月瑤聽著樹上鳥兒歡快的小聲,仰起頭看見樹上兩隻鳥兒從這枝頭飛到那枝頭,嘰嘰喳喳的歡快。月瑤有些嘆,當一隻小鳥好的,只要吃飽了就能滿足。
月瑤想著莫氏讓人重新收拾了上房,若不是顧忌著現在還沒過百日,怕是已經搬進去了。
月瑤一路上都沒說話,心事重重的樣。邊的丫鬟自然也不敢說話了。
月瑤到正房見到月盈、月冰跟月環都在,蘇姨娘跟布姨娘也在。布姨娘長得很,是連棟方去一個同僚家裡做客帶回來的,但布姨娘本分老實,在連府就沒多存在,又沒生下一兒半,也許就是這樣才能平平安安地活著。廷遠就是放在名下,讓養著。
月瑤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讓衆人都到齊整了,不過大家都在正好。讓大家看看莫氏是如何苛待的。
莫氏笑容可掬地說道:“三丫頭過來可有事。”自從老夫人過逝後,以前懈怠的規矩也都立起來了。每天早晚的晨昏定醒都沒能,不管是姑娘還是姨娘都要定時來請安。連府最悠閒最散漫的就是月瑤,因爲月瑤只在初一十五過來,而且呆一會就回去了。
月瑤是侄,不是親,初一十五過來請安也算禮數,挑剔不出大錯。莫氏就是想在這方面下做手腳也找不出茬,只能由著月瑤去。
月瑤可不會含蓄,太清楚莫氏的子,你跟含蓄就給你繞彎彎:“大伯母,今天採買送過來的青菜葉子都發黃了,上面還有好多的蟲子。採買的管事不知道是不是老眼昏花,看不到我送過去單子上列的東西。除了這些豬都不吃的青菜葉子,其他我要的東西影子都沒見到。”
月瑤的話火藥味十足,可是偏偏本人說這話的時候平平淡淡的。沒有如其他人一般面紅耳赤。另外月瑤的話並沒針對莫氏,只是針對購買的管事。
月瑤的話一落,花蕾立即送上採買送來的菜。這些菜一放在桌子上,從菜裡面就爬出幾條圓滾滾的蟲出來。
月盈看著那趴趴的小東西當下:“啊……”差點暈倒。
月環嚇得離桌子越發的遠了,最怕這種趴趴的東西了。
月冰稍微鎮定一些:“趕將這東西扔出去。”
月瑤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看著月冰說道:“二姐,你看著怕,可是採買的人送了這些東西給我吃呢!二姐姐,你想想這些蟲子吃進你肚子裡會是什麼覺。”
月冰聽了這話,直接嘔出來了,邊嘔邊瞪著月瑤,太噁心了有沒有哇!怎麼會想這麼噁心的事。
月盈也嘔酸水。
月環覺得月瑤太強悍了。
莫氏看著桌子上幾條蟲,臉非常難看。當著屋子裡這麼多人,若是輕輕揭過不能服衆。莫氏大聲道:“來人,將採買的管事過來。”知道這個丫鬟會忍不住找上門,卻沒想到竟然送上了這麼大的殺。
蘇姨娘看了月瑤一眼又立即低下頭去了,心裡卻不得不佩服月瑤,這手玩得漂亮,夫人肯定要重懲了採買的管事。那管事可是夫人的心腹。
採買的管事願,那些理由無非就是現在菜價貴了,能買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反正三姑娘將夫人得罪了,他是夫人這邊的人,踩了就踩了,他可不怕。
莫氏等管事的話說完對著月瑤道:“前些日子日我發了話,府邸減開支,月例銀子也減半。每個人的吃穿用度都是有定例的。不過最近我事忙,也不知道他們當差都這麼懈怠,從明天起,你的小廚房就從我的帳上走。”莫氏這話的意思,月瑤的額外開支來付錢。府邸了除了也就月瑤有小廚房,連月冰都沒有。
月盈看向月瑤的眼神充滿了嫉妒,這裡就月瑤一個人有小廚房了,以前是祖母錢,現在母親又錢。
月冰等丫鬟將那噁心的蟲子拿走,漱口後又重新坐回去。月冰做好後看向月瑤,那覺怪怪的,不過沒開口說話。
月瑤一聽忍不住一笑:“哦,我說爲什麼最近的東西越來越,也越來越差,原來府邸最近是在減開支。大伯母,節儉是德,勤儉持家更是應該,我很支持。不過再節儉,這些奴才也不該這些豬都不吃的東西送給我吃,再節省也不該將隔夜餿了的饅頭送過來給我當早膳。”
莫氏臉這下有些變了,青菜葉子就算了,畢竟還沒用。可是隔夜餿了的饅頭又是怎麼回事。
巧蘭從袖子裡掏出用手帕包好的饅頭,那啃了一口有點味的饅頭就這樣被大家瞻仰著。
月瑤面上掛滿了笑容:“今天早上廚娘不舒服,我也就沒讓做早膳,吃著大廚房送來的早膳。沒想到這不吃不知道一吃嚇一跳,大廚房的人還真是不錯,竟然會給我送變味的早膳,到時候跟我舅舅說,想必我舅舅肯定會讚揚大伯母持家有道了。若是讓京城的人知道,想必會更有樂子尋。”月瑤反諷的意味傻子都聽得懂。
月環聽了月瑤說的角蠕了幾下,這姐姐真囂張,要是也能這麼囂張就好了。吃的飯菜雖然沒發餿,但是也跟豬食差不多。
莫氏臉不好看了,月瑤後面一句那就是赤的威脅了:“來人,去將廚房管事來。”下面的人踩蘭溪院的人知道的,但是送這餿了味的饅頭過去給月瑤抓了把柄卻是過界了。
老夫人在的時候,大廚房的管事是老夫人的人,送到蘭溪院的東西自然好。月瑤的好東西很多,月瑤吃不完都會賞賜給下面的人。現在大廚房的管事換了莫氏的人,月瑤又故意不給管事賞銀,那人自然站到莫氏這邊了。蘭溪院的人都被月瑤慣的,吃習慣好的一下吃這麼差的自然是怨言滿天飛了。結果造了現在這樣的狀況。可以說,這個狀況是在月瑤的預料之中。
廚房的管事很快就過來。莫氏看著桌子上的饅頭:“這是你早上送去給三姑娘的早膳?”
早上起來蒸的饅頭那是白白胖胖的,餿了的饅頭都變了,不僅的還有些黃,一看就看得出來。管事的看著那個饅頭,自然是趕搖頭:“沒有,我沒有給三姑娘送早膳。”
月瑤剛纔已經說了,廚娘不舒服才吃的大廚房送去的早膳,月瑤著畫已經杜絕了管事找的藉口了:“這麼說,這饅頭不是廚房送過來的?”
廚房管事知道月瑤告狀告到夫人這邊來了,心下著不好。是一步一步慢慢來,三姑娘都沒吭聲,以爲三姑娘是個包子呢!沒想到今天發了。
也不怪管事這麼想。當日廷正生病月瑤是發火了,但是一眨眼月瑤又在蘭溪院不出來。自然讓人認爲月瑤是包子,好欺負。
月瑤冷笑道:“這意思是我自己尋來一個餿了的饅頭誣陷你了?爲了誣陷你我造這樣一個謊言,你也太給自己長臉了。”
管事的哪裡敢說月瑤是栽贓誣陷,送到蘭溪院的早餐確實不好;但這些東西都是對下人的,們在三姑娘的膳食上最多減份量,哪裡敢將這樣的飯菜給三姑娘吃。可是沒想到,三姑娘卻還是打了一耙。管事的想起月瑤幾次鬧事,最後倒黴的都是下面的人,額頭斗大的汗珠下來了。三姑娘絕對不是包子,可是有這個意識已經晚了。
月瑤也不去管莫氏的臉:“大伯母要節儉,我也無話可說。我也不佔公中的便宜,更不敢要伯母的補。以後採買給我購置的東西單獨列開,這些錢我自己出。”頓了下後說道:“若是廚房人,忙不過來也沒關係。我自己派人去外面購置。”
蘇姨娘地說道:“三姑娘,你也別怪夫人。夫人這次節儉開支也是因爲府邸裡進出多,夫人這也是沒辦法。可下面的人安逸習慣了,不住這樣的苦再三挑事,三姑娘,這也不是第一回。三姑娘可不要了那些刁奴的唆使,如了他們的意。”蘇姨娘這話的意思是這些管事故意給月瑤送不好的東西,目的就是讓月瑤來找莫氏鬧,讓莫氏沒了臺階下。
這大半個月莫氏雷厲風行的裁人,確實引了不的人反彈,也挑起了事。不過莫氏早有準備,抓了這些人的把柄,讓他們不敢再鬧乖乖地離開連府。
月瑤看著蘇姨娘:“姨娘真是好口才,黑得也能說得白的。難怪能在後院混得風生水起。”連莫氏都不怕,豈會在乎一個蘇姨娘,口下自然不留面。
蘇姨娘見著月瑤油鹽不進,還對譏諷,心裡也是懊惱。不過面上還是裝沒聽懂月瑤的譏諷:“姑娘,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府邸已經寅時吃了卯時的租,再不節儉開支府邸就要空架子了。所以還請三姑娘諒一下夫人的不易。夫人也說了,以後小廚房……”
月瑤打斷了蘇姨娘的話:“你說府邸現在沒錢?”
蘇姨娘沒敢接口,了一眼莫氏。莫氏面已經恢復正常了:“現在府邸錢財張,每年開支太大,收又越來越,只能節約開支了。”
月瑤疑道:“伯母,府邸真的已經到寅時吃了卯時的租?”那臉上是慢慢的擔憂。
蘇姨娘心中警鈴大起,覺得三姑娘這話問得怪異。蘇姨娘剛想接話,可是莫氏卻先開了口:“府邸還至於到了那地步。只是再不節約開支以後府邸會越來越艱難。”
月瑤挑了挑眉:“怎麼可能呢?就我所知祖母的嫁妝裡有二十六多傾上等的田產,五個鋪面;不說祖母還有大筆的私房銀子,就這些產業每年的收都不菲。另外我爹孃在世的時候除了三節的禮外每年還會送一萬兩銀子回府供日常用度。還有我爹在臨終前除了給我留了兩萬兩銀子傍,另外的九都讓大伯父帶回來。這零零總總加起來的錢可是一大筆錢,府邸怎麼會錢財張。連寅年吃了卯年的租這樣的傳聞都出來了,還真是好笑呢。”
月盈跟月環直直地看著月瑤,轉而看著莫氏。到底是月瑤說的是對的,還是夫人說的是真的。若是月瑤說的是真的,府邸的產業這麼多,這麼有錢,爲什麼還要節儉開支。
就連一直當自己是形人的布姨娘也驚訝地看著月瑤。沒想到三姑娘竟然這麼清楚府邸的狀況,不過這樣卻是給了夫人難堪了。
蘇姨娘心道果然,三姑娘挖坑讓夫人跳了。
莫氏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真是失策,竟然沒將這些人打發出去了,留下這些人白白給自己添難堪。
蘇姨娘現在沒心思想月瑤爲什麼當中告訴衆人有兩萬兩的傍銀子,月瑤放的這麼一個炸彈對於夫人實行的節儉政策可是大爲不利:“姑娘,府邸用不了這麼多人,而且這裡面不的人懶惰……”
按照蘇姨娘來說,莫氏這步棋走得太急了。完全可以趁著這段時間拔了那幾個刺頭,其他的慢慢收拾。隔個三五月放出一批會更好一些。蘇姨娘心裡其實清楚,被老夫人制了這麼多年,夫人不想再忍了。老夫人走了,夫人就是當家主母,想著府邸自然是說了算,結果一個不慎忽略了三姑娘這個患,惹來這麼大意麻煩。
月瑤纔沒那麼多的時間聽蘇姨娘說廢話:“大伯母要節儉持家我自然不反對,畢竟節儉總比奢侈無度的好。不過我現在正在長,若是吃用不好肯定會變差。這種饅頭吃了估計也要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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