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又看了那本描述畫作的書籍,看完以後想了好久又去了畫室,半天以後纔出來。
第二日月瑤給郝媽媽一張單子:“將單子給採購的管事,跟管事說錢不夠我到時候再補上。”除了購單子,月瑤還附上了三百兩的銀票。
郝媽媽看著單子上列的東西,都是京城的一些特產,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姑娘買這些東西做什麼?送人嗎?”
月瑤點頭:“嗯,送人。”至於送什麼人,月瑤沒跟郝媽媽說,郝媽媽也沒再繼續問了。
郝媽媽不問,不代表老夫人不問:“月瑤,你採購那麼多的東西做什麼?”三百兩銀子不算是小數目,送給誰這麼大手筆的。
月瑤笑著說道:“這些東西是送給文先生的,文先生雖然沒收我爲學生,但是也悉心教導了我四年。”文先生礙於名聲沒收爲學生,但是那四年卻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教導,讓打下了後的基礎。雖然憾文先生沒收爲學生,但是月瑤仍然激文先生。上輩子不懂事,回到京城就斷了與先生的練習,這輩子絕對不要再做這樣的蠢事,而送年禮,就是恢復關係的開始。
老夫人頷首:“原來是送給先生,嗯,是要送。”月瑤懂事了,知道送禮保持好師生關係。
其實按照老夫人的話來說雖然月瑤沒下跪斟茶,但是文先生單獨教了月瑤四年多,對外來說月瑤就是文先生的學生:“你這份禮太單薄了,需要再添置一些。”
月瑤搖頭:“祖母,若是以連府的名義給先生送禮,先生肯定不會收的。只有以我自己的名義送,先生纔會收。所以,我不能走公帳。”以連府的名義,那就是跟連府結,而以私人名義送的禮,就只與月瑤有關係,與連府沒幹系的。
老夫人倒是沒有異議,因爲老夫人知道月瑤說的是真話,像文先生這些名士很惜自己的羽,一般不會隨意與人結,特別是宦人家。所以若是以連府的名義送禮,文先生肯定不會收的。
老夫人笑著說道:“好,祖母就從私帳再添置一二,你看可好?”
月瑤點頭笑著說道:“要讓祖母破費了。”月瑤知道老夫人不在意這點錢,圖的就是一個高興。
隨著禮一起送出去的還有月瑤一封厚厚的信。在信裡月瑤跟文先生說了現在的狀況,也詢問了先生不的問題。月瑤相信,先生一定會認真回覆的問題。
月瑤送了禮去江南,這件事在連府不是稀奇事。月盈有些嫉妒,月冰沒放在心上。
得了消息的蘇姨娘卻是搖頭,真沒想到三姑娘竟然還會給遠在江南的人送年禮。
月環這一段時間抑住自己的本,開始很難,但是時間長了也就適應了,不過在蘇姨娘面前還是恢復了本來的。蘇姨娘也捨不得兒再如之前一般稱爲木頭人一般,所以也有些縱容。
月環忍不住問道:“姨娘,府邸裡上上下下都在傳三姑娘畫藝了得,但是這麼長時間我卻從來沒見過三姑娘作畫。”傳聞聽得多了,卻未見到作品讓月環忍不住懷疑是否月瑤忘記作畫了。畢竟月瑤是重生的,也許月瑤年齡小的時候畫藝不錯,但是長大以後生疏了,現在重生一下恢復不過來。
蘇姨娘不知道月環有這個推測,只是說道:“等出了孝,你就能看到三姑娘的畫作了。”現在守孝期間,自詡孝順的三姑娘鐵定不會作畫的,否則會壞了的名聲。
月環哦了一聲。
忙碌的時候,時間是過得最快的,轉眼,就到了臘月了。
朱先生因爲有事所以提前半個月放了假,廷正臘月初五就回來了。李翰本來是讓廷正呆到臘月二十五回去的,但是廷正等先生一放完假就收拾東西了,讓李翰氣結。
臘月初十,連府也放假了,姑娘家學東西沒有那麼嚴苛,所以也早早就放假了。
廷正每日卯時二刻起來,跟著月瑤鍛鍊,還要練手力,然後讀書習字。不過月瑤還要刺繡跟作畫。廷正回家也是半刻不得閒,但是廷正半句怨言都沒有,月瑤很欣廷正的乖巧聽話。
月瑤聽到外面丫鬟說下雨了,走出去一看,外面灰濛濛的一片,天空也被烏雲遮蓋住了,沒一會就下起了小雨。
月瑤披好狐裘外套走到抄手遊廊,手到外面,雨打落在手上冰涼冰涼的。
巧蘭忙將月瑤的手拉回來:“姑娘,這雨水冰涼,了對不好。”三姑娘好像一個好奇寶寶,對什麼新奇的事都喜歡觀察,然後再記錄下來。
月瑤笑著收回了手,站在院子裡看著外面的景,觀看了一會又走到出了院子,打著雨傘看外面的景。看完以後低低地說道:“還是不夠!找不著覺。”
巧蘭忍不住問道:“姑娘,什麼覺?”
月瑤搖頭沒應話。
下了兩天雨,月瑤沒帶廷正去上房請安。等停雨了,月瑤才笑著說道:“廷正,跟姐姐去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聽到月瑤帶著廷正過來,很高興。再看著一對玉人似的孫子孫,更是舒心不:“來,做到祖母邊來,讓祖母好好瞧瞧。”月瑤是日日瞧覺不到變化,廷正卻是見一次一個樣:“比上次見的時候,胖了一點,不過胖了好看,之前太瘦了。”孩子還是圓圓潤潤的好看。
月瑤陪著老夫人一會,說起了過年的事。月瑤也覺時機到了,這次沒對老夫人沒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說道:“祖母,廷正過了年就六歲了。我希讓廷正今年族譜。”越是在親近的人面前,說話越要直接,拐彎抹角的會讓祖母難過的。
老夫人聽了立即點頭:“這是該的。”老二就剩下這麼一點脈,放在老二媳婦名下,也沒人反對。
月瑤知道老夫人不會反對的,之前提的事,老夫人全都支持。只是越是這樣,想著祖母無多的壽命,就很難過:“祖母,我想讓廷正記在娘名下。祖母覺得月瑤的想法如何?”
老夫人自然覺得好:“行,這件事你舅舅知道嗎?”將庶出的孩子記在嫡妻的名下,要經過嫡妻的同意。現在馬氏過逝,那就需要得到嫡妻孃家的同意,若是馬家不同意,上了族譜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月瑤點頭:“祖母放心,我跟舅舅說了這件事,舅舅已經同意了。”廷正越來越好,老夫人越來越喜歡,所以月瑤肯定廷正族譜的事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要族譜,肯定要跟連棟方提這件事了。老夫人跟連棟方提了這件事:“過了年,廷正也六歲了,敘齒廷正排行第四了。”了族譜,以後衆人也不會再廷正爺這麼了,該四爺了。
連棟方皺了下眉頭,按照他的意思至得等這個孩子十歲以後再族譜不遲。一般孩子小容易夭折,可是連棟方見母親堅持,作爲孝子的他自然不會忤逆老夫人:“娘,馬家同意了嗎?”
老夫人笑著說道:“馬家已經同意了。”月瑤既然說馬騰同意,那肯定是不會有錯了。
連棟方聽了也就不再說其他:“既然這樣,等祭祖的時候,就讓廷晁跟廷倫與廷遠一起了族譜。”
兒子是當家人,這些事都讓兒子去張羅的好,也不會去幹涉。老夫人當下點頭說道:“好。”
年底祭祖宗的日子,也是廷正上族譜的日子。
天剛剛亮,月瑤就起來給廷正穿上了親手做的那件天藍錦袍,再給廷正編了發,戴上寄名鎖平安符等。
月瑤著正哥兒的頭:“了族譜,姐姐也就安心了。”省的下面的人都廷正爺地著,得心裡滲得慌。有了上輩子的經歷,總覺得下面這麼廷正是有深意的,好像廷正是不存在一般。現在廷正了族譜,正式爲連家一員,也能安心。
廷正走了,月瑤拿起針線開始刺繡。
巧蘭無奈地說道:“姑娘,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嗎?”自家姑娘好像拼命似的,每天不是練字就是刺繡,再或者畫畫。是很希自家姑娘能如二姑娘一般,吃喝玩樂樣樣來。
月瑤搖頭:“我閒不下來。”月瑤一閒下來就覺得自己再浪費時間,只有忙碌,纔不會讓胡思想。
巧蘭被月瑤打敗了。
廷正在午膳之前回來。
月瑤看著廷正低著頭,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樣,心裡咯噔一下:“弟弟,怎麼了?是不是什麼委屈了?”
廷正搖頭:“沒有。姐姐,我有些累了想睡會。”
月瑤不會去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既然廷正不說就從別的途徑瞭解,不需要一定迫廷正的。只是這會也不讓廷正去睡午覺:“不,先吃過午膳再睡。姐姐一直在等著你,也沒有吃,一起去吃”看著廷正只吃了一碗飯,月瑤知道上族譜的時候定然發生了不愉快了。
廷正吃完午膳就去睡覺了,上牀後背對著月瑤。月瑤給他蓋好了被子就出去了。
月瑤招來了阿海:“你一直跟在爺邊,告訴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正哥兒這個模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月瑤甚至有不好的猜想,不會是上族譜不順利吧!
阿海是月瑤親自挑選出來的,自然不敢瞞月瑤:“回姑娘,上完族譜出來的時候,三爺罵了爺。”
月瑤面一下就黑下來了:“罵了什麼?”
阿海頂不住力告訴了月瑤廷晁罵廷正的話。廷晁罵廷正的生母是個下賤的,連帶著說廷正也是個下流胚子,還說廷正本就不配與他做兄弟。
月瑤臉一下鍋底了:“當時周圍沒人了了?”
阿海忙說道:“有的,當時廷正爺差點跟三爺打起來了,還是大老爺的隨從拉開了三爺,要不然真就打起來了。”阿海沒敢告訴月瑤,廷正回蘭溪院的路上問他什麼是,他如實說了,沒想到廷正爺聽完以後就不說話了。
月瑤冷哼道:“這個混帳玩意,真是無藥可救。”說完就去了廷正的臥房。這個孩子聽了這些話,怕是心裡難過的厲害了。
月瑤走進廷正的臥房,聽到了小聲的哭泣聲,不用猜就知道是廷正躲在被窩裡哭了。
月瑤蹲在牀邊沒說話。廷正本來想裝睡的,但是半天也沒見著月瑤沒走,終於睜開了眼睛,聲音都是沙啞的:“姐姐……”
月瑤著廷正的額頭:“三爺罵你的事姐姐都知道了,了委屈就該告訴姐姐,而不是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哭。”
廷正眼淚又忍不住流下來。
月瑤看著廷正哭得傷心,當下只能給他眼淚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廷正不就哭,還真是讓人頭疼。
廷正哭夠了,著月瑤才鼓足勇氣問道:“姐姐,生我的那個人,真的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嗎?是不是因爲這樣,所以姐姐跟府邸裡這麼多人都不喜歡我。”
月瑤怒了:“你說姐姐不喜歡你?你再說一遍?”
廷正腦袋了,眼中又有了淚珠,看著非常的惹人疼:“但是府邸裡的其他人都不喜歡我,我知道的。”
月瑤看著廷正如一個可憐的小兔子心一下了,說話也不僅和許多:“傻瓜,姐姐若是不喜歡你怎麼會接你到邊。廷正,姐姐之前還小也要人照顧,自然也顧不上你。後來爹孃去世,姐姐難過得都生病看大夫更是顧得上你。雖然事出有因,但是讓廷正苦確實是姐姐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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