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回
周自橫立正站好,喊了聲報告,門裡傳來王軍長的聲音,他才推門走了進去,剛進去就看見江東。
江東看見他,目閃了閃,江東在的師屬偵察營,跟周自橫服役的特種偵察大隊,都屬A軍序列,而王軍長更是他們倆兒的老領導,當初兩人在偵察連的時候,王軍長還是他們的師長。
王軍長看了看自己手下這倆兵,一直是他們A軍的驕傲,有一種男人天生就是當兵的料,就像江東跟周自橫,這兩人絕佳的軍事技能和心理素質,當之無愧,稱得上兵王的稱號,更難得,這兩人是發小,是哥們兒,默契十足,搭檔起來,往往事半功倍,這也是他把兩人找過來的本原因。
周自橫抬手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王軍長笑著站起來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坐吧!」帶頭坐在那邊沙發上。
江東跟周自橫對看一眼,坐在王軍長對面,王軍長道:「我接到了自橫轉常規部隊的申請,怎麼?連兵王都當膩了?還是失去了你要的挑戰,現在我可還記得,當年你進特種部隊時的決心。」
周自橫道:「有些私人原因,在特種部隊也待了十年,即使我不想承認,可能上也過了巔峰期,該退了。」
王軍長笑著破他:「是因為你那小媳婦吧!」周自橫難得臉有些紅,王軍長也不再逗他,回歸到正題上:「今天找你們倆來,主要是為了一個任務,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們在偵察連出的第一個任務?」
江東道:「您說的是那次邊境緝毒任務?中緬邊境的熱帶叢林,地形複雜多變,當時跟我們對上的,是有著國際僱傭兵經歷的大毒梟阿坤。」
周自橫接著道:「那次任務除了領頭的毒梟阿坤,剩下的販毒集團員被我們全部擊斃。」
王軍長點點頭:「十年前,你們倆的表現給咱們A軍爭足了,前幾日開會見了司令員,還提起你們倆兒,我也不瞞你們,這次得任務正是司令員親自點的將,十年前擊潰販毒集團之後,中緬邊境已經消停了不年,可最近兩年,重新又活躍起來,發現了大宗流境的毒品易,從我們得到的確切消息,正是阿坤,也只有他,能在短時期,重新打通毒品易渠道,畢竟他輕車路,而韜晦八年之久的阿坤,手裡的武裝力量,也跟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語,上個月,我們的邊境緝毒隊跟他們遭遇,隊裡十二個人,無一生還,均為一槍斃命,這是資料,你們回去仔細研究研究,這個任務有多危險,我想親經歷過的你們,比我更清楚,那片叢林地帶存在極為的雷區,加上阿坤手下的武裝力量,說九死一生也不為過,所以,我給你們時間考慮,即使是司令親自點將,你們也可以選擇放棄。」
兩人同時站起來立正:「我們接。」王軍長欣的點點頭:「那好,有什麼要求你們可以提,能力範圍,我會盡量配合。」
江東跟周自橫對看一眼,同時說出一個名字:「馮辰」當年一起出任務的鐵三角,還有個馮辰,王軍長想了想道:「你們說的是轉業到市公安局的那個兵,好,我會跟他們領導通。」
兩人出了軍長辦公室,江東才道:「又安怎麼辦?」周自橫道:「什麼怎麼辦?」江東頗嚴肅的道:「自橫,這個任務很危險,軍長並沒有誇大,你忘了十年前,我們十二個人組的小分隊進那片叢林,最後就剩下你我和大馮三個人,兩個被阿坤擊斃,剩下的七個隊員全部炸死在雷區,雖然最後功擊潰販毒集團,我們也損失慘重,你想過沒有,如果這次任務你回不來,又安怎麼辦?」
周自橫道:「放心,我這條命著呢,老天都不敢收,阿坤是我們當年留下的尾,我們自己不清理,難道給別人屁,只是這會兒想想,把大馮拉進來有點後悔。」
江東道:「大馮的軍事技能全面,膽大心細,除了你我,最悉那片地形的人就是他,當年死在阿坤槍下的,有他最好的哥們兒,這個仇他惦記了多年,不親手擊斃阿坤,他這輩子都踏實不了,他那邊不用你心,我就問你,打算怎麼跟又安說?」
周自橫拿出煙扔給江東一支點著,吸了一口:「我不準備說,那丫頭的膽兒比針鼻兒大不了多,告訴,估連覺兒都睡不著了,反正這是最後一個任務,也算給我自己的兵王生涯,畫上了一個完的句號,東子,保家衛國是當兵的本職,我們責無旁貸。」
江東難道不知道這個,可一關係到又安,江東就安生不起來,不過想想,還有自己呢,就是真有什麼危險,他拼在自橫前頭就是了。
又安搬家了,自橫一出院,就搬到了新家,婆婆說,原來的公寓,發生過那樣惡劣的事件之後,怕有心理影,讓們搬到新房子裡住。
就在們醫院附近,新落的高層,挑高的設計,中間隔上下兩層,樓上是主臥室,客房兒房,都在樓下,婆婆說,這房子從他們結婚登記的時候就買了,也算給他們倆預備的婚房,這次正好,讓他們小兩口先搬進去,以後自橫轉到常規部隊,分了房子,到了節假日也能來這裡住住什麼的。
又安喜歡這裡,比原來的公寓空間略小,卻緻溫暖,尤其樓上樓下的設計,隔開了客廳和臥室,有了屬於兩人的私空間,最重要,這裡距離醫院太近了,走路五分鐘就到。
因此,周自橫回部隊之後,興致的佈置起了自己的小家,拽著佳琪遊走於各大商場,從床上用品到窗簾,還有一些小裝飾品,乃至廚房的碟子碗兒買了一堆回來,兩人折騰了好幾天,才算折騰明白。
佳琪是覺得,這丫頭能搞破壞的,不過短短幾天,本來利落簡約的風格就變了一個充滿夢幻田園彩的空間。
佳琪看著碎花的窗簾,碎花的桌布,碎花的沙發套,乃至小碎花的床上用品,連廚房的碟子碗兒都是小碎花的,是不難看,但齊佳琪無法想像,周自橫那樣剛的男人,躺在碎花床單上的樣子,一想到這個,佳琪就不渾起皮疙瘩:「那個,又安,你確定你家老男人會喜歡這種風格嗎?你不覺得,這種風格跟周叔叔搭在一起,違和太強了點嗎?」
「什麼違和?周叔叔說只要我喜歡他就喜歡。」佳琪角了,開始吐槽:「又安,男人這種話你都信,不用猜都知道是假話,肯定是你家男人心極爽的時候說的,對不對?」
又安臉一紅,想起那天從醫院回來,周自橫就一副猴急的樣兒,按住又親又啃,從裡到外收拾了一天,最後都起不來炕了,周自橫才放過。
佳琪不懷好意的端詳一會兒:「思春了?」又安眨眨眼:「誰,誰思春了?」「不思春你臉紅什麼?不過這沙發不賴,你家原來那個太,你家男人肯定不喜歡,這個正好適中。」
又安白了一眼:「跟你做過多回似的……」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佳琪找個對象吧!你不是喜歡江東嗎,要不我幫你牽牽線?」
佳琪翻了翻白眼:「快得了吧!你牽線,我可不起!」心裡說,這丫頭真知道怎麼往人傷口上撒鹽,這把大鹽粒子灑下去,不得把東哥哥疼死,對江東不過是一種屬於孩的崇拜,喜歡是喜歡,可不會落實到自己上,再說,跟江東兩個在上都屬於病膏肓的那種,又都是死心眼的,不撞南牆不回頭,心裡藏著一個人,他們倆兒誰也救不了誰……
又安小聲問:「佳琪,你還沒放下許師兄?」佳琪道:「其實我見著他了。」又安愕然:「什麼時候?」
佳琪不苦笑一聲:「他是許子琪的哥哥。」「誰?你們單位那個總跟你對著幹的妖?」佳琪點點頭,長歎一口氣:「又安你說我的人生,怎麼總往詭異的方向發展,暗一個人,暗了這麼多年,其實仔細想想,我一共就跟他說了三句話,可這三句話就給我繫了個死疙瘩,然後,許子琪你是知道的,我跟明爭暗鬥的鬥了兩年,最後發現,是我暗對象的妹妹,你覺不覺得,我的人生太悲催了。」
又安安的拍拍的肩膀:「要我說,你乾脆直接找許師兄表白一下得了,是死是活一次解決,你暗一百年有個屁用,是互相的。」
佳琪垂下目:「你不懂,行了,別說我了,反正也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事兒,晚上吃什麼?我了。」
又安歪歪頭出主意:「披薩怎麼樣?我們倆喝一杯,家裡有紅酒,反正明天休息,不醉不歸。」
佳琪看了看表:「你家周叔叔不回來啊?」又安撅撅:「剛打了電話來,說隊裡有夜間訓練任務,明兒才回家。」
佳琪忽然道:「又安,你家男人這職業牛是牛,是不是太危險了?」又安點點頭:「是很危險!」繼而甜甜一笑,目晶亮的道:「不過已經申請轉到常規部隊了,周叔叔說,以後的七十年裡,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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