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寧不在的時間,葉知夢的生活基本屬於單調乏味的,除了工作時間,回到家草草吃了飯便是看書,雖然國的執業醫師資格考試對來沒什麽難度。但準備充分之後再迎戰是多年來一直保持的習慣,從不輕視任何一次挑戰,這也是為什麽能為全最年輕的住院醫師的主要原因。
周五的時候吳悠打電話來,問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想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便應了下來。
還沒到下班的時候,吳悠便跑來醫院等,這倒是讓有些意外,之前這丫頭電話裏也沒會來醫院啊。
沒問,吳悠便自己招了,原來是趙京寧姨家的兒子陳晨昨剛參加完高考,今便吆喝了一群同學朋友一起吃飯,吃完去kv唱歌。姑姑不放心他們一群剛畢業的高中生胡鬧,就讓吳悠跟著去,看著他們不要玩得太瘋。
吳悠不想去,才沒興趣跟著一群十七八歲的屁孩鬧騰,找不著共同語言嘛,但又架不住姑姑央求,連外婆都跟著參一腳,隻好答應了。
陳晨倒是無所謂去不去,對他來也就是多了個人而已,該玩的照玩。
吳悠想起來大哥哥出任務前給打電話,周末沒事兒的話去陪嫂子解解悶,逛街吃飯看電影都行,經費回頭找他報銷,這等好事當然樂得去幹。當然了,報銷經費這事兒沒和葉知夢,這是跟大哥哥的易嘛。
“所以你就一箭雙雕,上我一起陪你去和那幫高中生吃飯唱歌?“葉知夢哭笑不得地問道。
吳悠食指在控製搖了搖:“不不不,怎麽能一箭雙雕呢?夢夢姐,這雙贏啊。你想,免費蹭飯加唱歌不,我完了任務,你也打發了時間不是嗎?下了班一個人回去多寂寞,多無聊啊。”
“吃飯,不去唱歌行嗎?”葉知夢無奈了。
吳悠搖頭:“不行,姑姑派我出馬的主要原因就是擔心他們去kv那種魚目混雜的地方玩瘋掉。其實kv算什麽啊,陳晨那家夥我還不知道嗎,酒吧迪廳都有人,kv那種地方簡直兒科,能瘋到哪裏去?就姨他們還蒙在鼓裏,以為陳晨朋友多乖乖牌呢。我既然答應了姑姑,那總歸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葉知夢的確驚訝不已,上回在趙京寧外婆家見過陳晨,白白淨淨,斯文俊秀,看起來的確很乖,反倒是他舅家的吳昊比較外向活潑,一看就是比較玩的主。
“陳晨經常去酒吧迪廳嗎?你怎麽不告訴姨?萬一出了事怎麽辦?”葉知夢能理解他們年輕人之間的哥們義氣,誰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但未年泡吧這種事不比其他,誤歧途的例子不勝枚舉。
“他們年級有個什麽夏的男生,家裏就是開餐飲酒吧之類,191那邊好幾家酒吧他們家都是幕後大東,據他家在省政府那兒後臺也很,要我,就是黑白通吃。他跟陳晨私底下關係很要好,陳晨去的酒吧也都是他家的地盤,安全還是有保障的,而且陳晨績基本保持在年級前五,這也是我答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主要原因。年輕人嘛,學業抓好了,瘋一點也沒關係。”
“都黑白通吃了,還能保障安全啊?你就不怕陳晨沾染上一些壞習?酒吧本來就不是高中生該去的地方。”葉知夢對吳悠的包庇不能茍同。
吳悠無辜地眨眨眼:“早知道夢夢姐你這麽古板,我就不告訴你了……好嘛,我錯了,我不該知不報。陳晨現在年了,馬上就讀大學了,也沒見染上什麽壞病,夢夢姐你大人大量,既往不咎了好不好?千萬別告訴大哥哥,不然家裏知道了,我和陳晨都死定了。”
葉知夢斟酌片刻,:“陳晨去酒吧的事我可以不告訴你大哥哥,但你得跟陳晨,讓他必須注意分寸,不該沾的一律不能沾,否則就把他丟到部隊去,讓你大哥哥好好收拾。”
吳悠頓時喜笑開:“就知道夢夢夠義氣,所以我才敢讓你分。”
葉知夢沒好氣地笑道:“誰要分你的,我看你是拖我下水還差不多。上回你借錢的事,我答應你不,害得我好幾見到你大哥哥都心虛得很。”
“嘿嘿,你不我都差點把這茬給忘了,今過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著低頭從包裏翻出一疊門票樣的東西,在手裏晃了晃:“盱眙龍蝦節開幕式門票和萬人龍蝦宴的場券,還有盱眙旅遊套票,都是雙份的。我朋友為了謝夢夢姐上次拔刀相助,解了燃眉之急,特地弄來讓我轉給你的。”
吳悠將票遞過去,葉知夢翻了翻,:“你朋友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你大哥哥不在,我一個人去也沒勁,票你自己留著吧,找個同學一起去玩玩。”
“鑒於大哥哥不在,所以我決定舍命陪君子,陪你去盱眙走一遭,明上午出發。”吳悠從手裏走一張開幕式的門票,笑嘻嘻地道。
“明?這上麵印著開幕式的時間不是後嗎?而且這萬人龍蝦宴是周一,周一我得回來上班啊,最近請假太頻繁,再請的話領導臉估計都要綠了。”葉知夢笑道。
吳悠不在意地:“我考慮過這個問題,正好周一我也沒時間,所以我們提前一去啊,萬人龍蝦宴吃不,飯店的龍蝦又不會跑的。那龍蝦宴的場券和旅遊套票不如你就做個順水人,趁機賄賂一下你們領導好了,領導嘛,肯定有時間的,嘿嘿。”
葉知夢失笑道:“你個鬼靈,早就算好了是吧?還沒出社會,就知道要賄賂領導了。嗯,不過你的也有道理,就這麽辦吧。”
留下開幕式的門票,葉知夢將剩下的票都轉贈給了曾主任,名其曰讓他帶夫人出去走走,旅遊兼鍛煉嘛。
雖然曾主任早就收到不別人的贈票,但侄媳婦送的票,意義不同,肯定得收啊。於是,皆大歡喜了。
陳晨請的同學朋友幾乎都是男孩子,隻有數孩子,基本都是誰誰誰的友。葉知夢覺得自己這個大齡青年坐在這一群男門當中真一個突兀,怎麽看都是格格不的別扭,吳悠笑這是心態問題。
有人揶揄陳晨:“陳晨,你什麽時候找了兩大左右護法,怎麽也不跟我們介紹一下啊?”
陳晨沒話,隻是看了他一眼,對方便笑笑,在邊做了個拉拉鏈的作,自覺閉。
吳悠笑笑,大方地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陳晨的朋友。我應該比你們都大幾歲,研二在讀,你們可以我悠姐。這是我的好朋友,名花已有主,就不介紹給你們了。”
噗!葉知夢差點沒將裏的果給噴出來,這丫頭真能編,還悠姐……
陳晨也不解釋,隨鬧。
倒是有個長得像瓷娃娃,眼睛水靈靈的孩頓時麵如菜,似乎難以置信地看向陳晨,輕聲問:“陳晨,你有朋友了?可是,比你大那麽多……”
吳悠繼續使壞,當下挽住陳晨的胳膊,揚著臉笑問:“你也覺得我年紀大嗎?”
陳晨終於開口了,蹙眉了句讓眾人噴飯的話:“別鬧。”
這不知道的一看這兩人明顯就是在打罵俏嘛,剛才話的瓷娃娃的臉更蒼白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顯然是咱們陳晨同學的慕者,就不知道陳晨究竟是不喜歡人家呢還是對這方麵太不敏。
“對了,仲夏怎麽沒來?”陳晨的一個哥們岔開話題問道。
陳晨:“他有事晚點到。”
葉知夢估計這仲夏就是吳悠的那個家裏“黑白通吃”的什麽夏,隻是萬萬沒想到這個仲夏竟然是他!
本來吃晚飯散席的時候葉知夢就想回去了,但吳悠非拉著不讓走,就連冰山哥陳晨都開金口了:“夢夢姐,一起去吧。”
九零後唱的歌葉知夢基本都沒聽過,偶爾有人點幾首經典老歌,還能知道一些。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在走廊上與一個男生肩而過,回頭看了眼,隻覺似乎在哪裏見過。
回到包廂,裏麵除了大屏幕發出的線外,黑漆漆的,人臉看不太清。走回吳悠邊坐下時才發現陳晨邊上多了個人,就是剛剛在走廊上遇到的那個。
他正側著頭聽旁邊人話,等轉過頭來,葉知夢看清楚他的正麵,嚇了一跳。對方似乎也到的視線,抬眼看向,忽然笑了,對:“是你。”
陳晨訝異:“仲夏,你認識?”
原來他就是仲夏!葉知夢臉更黑了,陳晨怎麽會和他朋友!
葉知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麽快就放出來了?”
仲夏出一口白牙,笑道:“悼念未年時代的最後一。”
“你悼念的方法還真特別。”葉知夢譏諷一笑。
“我那東西不是我塞給你的,你信嗎?”仲夏湊過來,低聲問。
“你的與我無關,信不信,與你無關。”葉知夢懶得跟他廢話。
陳晨皺眉:“你們到底在什麽?”
仲夏挪了個位子,走到葉知夢旁邊坐下,用隻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笑:“那我朋友嗑藥了,我沒有,藥什麽時候塞給你的我也不知道。當時警察來了,我拉你跑,純粹就是好玩兒。”
“仲夏!”冰山哥陳晨有些怒了,葉知夢是他嫂子,他不知道仲夏打什麽主意,但不管什麽主意,都不能打。
仲夏擺擺手:“沒事,喊什麽?我還能把人吃了不?”
葉知夢站起,對陳晨和吳悠:“陳晨,我先回去了,你和同學好好玩,記得把吳悠安全送回家。吳悠,你一會兒跟陳晨走,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
吳悠和陳晨同時出聲:“夢夢姐……”
仲夏也跟著站起來,笑著:“我送你。”
“也好,我有話要跟你。”葉知夢拿了包徑自走了出去。
吳悠不放心地追了出來,葉知夢揮揮手:“進去吧,放心。”
“那好吧,明上午見。”
出了kv大門,仲夏要去拿車,讓葉知夢在門口等等。冷下臉:“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你出來,是有話。”
“有什麽話上車再。”仲夏甩了甩手裏的車鑰匙,笑道。
“就在這兒,我也不跟你繞彎子。陳晨是我弟弟,他什麽樣的朋友我不會幹涉,但有一條,你給我記住了,那些不該的東西,你最好不要拿到他麵前,那些烏七八糟的朋友也不要介紹給他認識。否則,下次你再進去,我敢保證,你就沒那麽容易再出來了。”葉知夢冷冷地道。
仲夏眼中劃過一傷,但仍是笑了笑:“陳晨是我兄弟,和那那些人是不一樣的,你不,我也能保證。上一次的事,還沒正式向你道歉。對不起。”
“不必了,我忘了,希你記住你剛剛的。”
完便招來一輛出,拉開後門正要上車,仲夏一把抓住的胳膊,將拉開,並關上車門示意師傅開走。
“太晚了,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仲夏堅持。
葉知夢看了他兩眼,:“有勞了,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仲夏放開,尷尬地笑笑。
將葉知夢送到樓下,了聲“謝謝”便下了車,仲夏打開車窗,按了按喇叭,見頭也不回,便大聲:“葉知夢,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葉知夢停了下腳步,隨即進了公寓,不想問他怎麽知道的名字,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麽非要的原諒,原諒不原諒有那麽重要嗎?若不是陳晨,他們倆本就是路人,不會有任何集。
仲夏看著的影消失在樓道裏,落寞地轉過頭,踩下油門,黑的保時捷箭般飛離,與夜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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