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請君甕就甕,特麼我們也在甕里啊!皇上是打算把我們跟反賊一起一鍋煮了嗎!
果然,半晌之后,未央宮外刀嘯劍鳴,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一位白袍年將軍一桿紅纓槍一馬當先進了未央宮連挑了三個兵,喝道:“南侯已伏誅,爾等還不放下武投降!”
至此,這場鬧著玩一樣的謀反落下帷幕,有個沒死的小頭目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態,臨死暴起打算給我來一刀,我臉上寫著欠砍兩個字嗎真是莫名其妙。
淑妃替我擋住了。
那白袍小將軍一槍攔過來,那刀扎偏了,沒傷到要害,然而我,嘉樂和溫貴妃還是齊齊一聲驚呼了腳,連滾帶爬扶住,結果淑妃還咧開笑了一下,對白袍小將軍說:“小子,手不錯。”
那孩子滿臉愧疚,端端正正跪下沖我行禮:“微臣江懷瑾參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驚了。”
江懷瑾,江懷瑾,好巧哦,跟我娘家大哥的兒子同名呢。
猶記得當年要進宮時,這孩子不過七八歲,哭唧唧地拉著我的袖子喊:“小姑姑不走……小姑姑不走……”
一晃十二年過去,這孩子已長玉樹臨風的清俊年,是今年的新科武狀元文探花,皇上把他安排到林軍中,在我跟前夸他好幾次,還說等戰事了了擺個家宴,不料我們姑侄重逢竟在這里,若不是他自報家門,哪里還認得出來!
扎在淑妃上那一刀雖不中要害,卻讓流了很多,我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親自坐鎮怡華宮,拿了兩床被子把從頭到腳包起來塞在床上不許起來,太醫在給包扎傷口的時候我張羅著讓宮人在屋里點火盆,溫貴妃忍無可忍一掌拍到我的后腦勺:“別添行嗎!這是六月啊傻子!”
我:“人失過多會冷的!”
我們倆差點打起來,賢妃煩得不得了,沖上來給我們兩個一人一腳,自己挽起袖子把各項工作安排得清清楚楚,徒留我們兩個灰溜溜著脖子坐在淑妃床邊盯著太醫給上藥,把太醫盯得一頭冷汗。
皇上一直到三天后才踏進后宮,這三天天翻地覆,南侯謀造反,近年來還一直跟南邊蠻族有書信往來,誅九族,黨羽全被拿下滿門誅殺。三皇子勾結大臣,不忠不孝,賜三尺白綾,純妃賜鴆酒,后宮有兩個寶林,是南侯手下大將的兒,與謀反無涉,死罪可免,即日遣往伏龍寺為皇室祈福。
皇上真是從不容。
小四小五長思長念回了宮,嘰嘰喳喳把他們知道的事講給我們聽,我們一拼湊大約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南侯作為皇上的舅舅,當年對付許家是出了大力的,皇上大約也許過什麼承諾,然而許家一倒臺,先是先皇后的祖父沈老丞相突然死了,沈家滿門集回鄉丁憂十幾年也沒起復,然后護國公陳家干脆涼到底,連個收尸哭喪的都沒有,南侯哪里還看不出皇上的尿?只好跟林老將軍一樣,著脖子低著頭小心做人。
可南侯跟林老將軍不一樣,林老將軍從未為皇上的心腹,南侯卻有一段時間是皇上最大的倚仗,在林老將軍心里,皇上是皇上,在南侯心里,皇上是他的外甥。
不把皇上當皇上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林家的兒賢妃沒有一兒半,純妃卻是有皇子的,正是這個皇子,給南侯種下了希,也埋下了禍。
南侯忿忿不平忿忿不平,守著南邊的時候未免就多了很多多余的作,皇上一直沒他,他以為皇上不知道——皇上哪里不知道?只不過南侯在南邊太久了,要不一刀一槍一點一點瓦解他的勢力不容易。
不容易,但不是不能,去年北邊開戰之前,皇上派人把南侯調回京都,其名曰拱衛京師。
南侯不是個傻子,但此刻的皇上已經不是當年的落魄皇子,他不不愿地回京,皇上賜了他一座大宅子,別的再沒有了。
一個武將失去了兵權,就如同人沒了月事帶,早晚得見。許家沈家陳家的下場歷歷在目,好一點像沈家,喪家犬一樣被趕走,慘一點就是許家陳家,舉家移居曹地府,南侯實在不想坐以待斃。況且皇上把他圈在京都意圖很明顯,就是防著他,那麼北邊班師之日,他必然回不去南邊,而南邊他做的事再,皇上派去的接管的人早晚是可以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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