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自開，晨赫赫。

今天太好像出來得格外早。

整個麓山沐浴在朝下，居然不見深秋的萎靡，反而有朝氣蓬的覺。

一兩聲清脆的鳥鳴攪醒了程安沐的夢，也就一兩秒鐘的事，做了什麼夢，程安沐已經忘記了。

明明覺得已經睡了飽飽的一覺，可一直沒聽到鬧鐘的聲音，程安沐覺得奇怪，剛想手去拿手機，卻發現一手到了奇怪的東西——

程安沐瞬間清醒，一睜眼，果然看到了陸夜白的口，布料看上去很，左的位置用白線繡了一個致的圖案，是一個程安沐沒見過的牌子。

程安沐一副苦瓜臉，很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昨晚拒絕的話都沒說幾句就在陸夜白懷里睡著了吧？

這投懷送抱的簡直不要太明顯好不好！

程安沐躡手躡腳地把攬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拿來，大氣都不敢一下地從陸夜白懷里溜了出來，足足花了十多分鐘，此刻的程安沐突然很羨慕那些盜墓的，想著自己要是也會骨功就好了。

總算和陸夜白保持了點距離，程安沐正拍著口慶祝自己劫后余生呢，整個人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陸夜白懷里。

“還早，再睡會——”

程安沐僵著手，懸在半空中，不知道是應該一把把他推開，還是順勢抱上他的背。

這個問題還沒想清楚呢，程安沐眼尖地發現自己小臂的服上居然有點暗紅的東西……

“我的媽啊——”

程安沐連推帶踹把陸夜白掀下了床，自己麻溜地起去了浴室，在低頭看到睡上一大塊的跡的時候，程安沐無語得角都搐了兩下……

這大姨媽來得未免也太是時候了吧。

程安沐看著自己睡睡上的跡，很努力地想象自己到底是用了什麼奇葩地睡姿，才能把大姨媽染到這些地方。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有沒有染陸夜白上……

程安沐猜如果陸夜白知道自己把這種東西弄他上了，估計會想把自己掐死吧，程安沐才想一想陸夜白的表，直接打了個哆嗦，想著要不要在浴室里躲躲再出去。

正想著呢，程安沐撕開姨媽巾卻發現上本就沒大姨媽的影子，既然這不是自己的，那只能是……陸夜白的了？

什麼時候男的也能有大姨媽了？！?程安沐隨手把撕開的姨媽巾扔在馬桶旁邊，沖出浴室，果然見陸夜白的睡上紅了一大片。

“你怎麼了？”

想起自己剛才的一腳好像正好踢的就是陸夜白的大，程安沐有點心虛，走過去兩步就看到地毯上有滴下來的，這無疑是自己那一腳的杰作。

程安沐走過去站在陸夜白跟前，想看看他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傷在大，睡雖然寬松但也不可能卷到大上來，可是如果直接陸夜白的子，萬一看到什麼不不該看的怎麼辦，誰知道他有沒有不穿的習慣。

陸夜白看程安沐的小手一會上一會下的，舉棋不定，敢角一勾把程安沐抱進了懷里——

“安安，早上好啊——”

陸夜白到現在都覺得有點不真實，要不是懷里的溫度是實實在在的，陸夜白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本來是相擁的好時，陸夜白還沒幾秒呢，整個人又被程安沐推開了——

“好你個頭啊！流了沒看到，抱什麼抱？分不清輕重緩急啊！對了，昨晚你要睡覺就還沒說，現在我宣布你是我男朋友了，我說什麼你都得聽，耍賴也沒用，姑都跟你睡了，你敢不跟我在一起，我分分鐘往你上補一腳！”

也就這一瞬間，程安沐也想通了，反正自己好像也喜歡他，那何不試試呢？說不自己就真的喜歡他也不一定呢。

程安沐想現在自己應該是過了那個糾結的時期，進關珊所說的那勇敢階段了。

陸夜白看程安沐這兇中萌的樣子，心里了一片，抬手了程安沐的小腦袋，本來就睡得有點的頭發現在更了。

“傻妞，放心吧……”陸夜白語氣溫。

程安沐一把拍掉陸夜白的手，推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是程安沐力氣大，還是陸夜白對沒防備，居然程安沐這一推，陸夜白整個人就跌坐到了床邊，簡直不要太弱。

“別我的頭，長不高的！給我老老實實地坐著。”

程安沐抓了兩把頭發，惡狠狠地瞪了陸夜白一眼，去柜子里拿了急救箱，順便還拿了一把锃瓦亮的剪刀。

撕拉——

程安沐毫不留地把陸夜白的子給剪了，看到暴出來沾滿的紗布，程安沐手上的作輕了些。

把被水浸了的紗布拿開，程安沐才發現陸夜白上的傷比想象得嚴重得多，原本以為就是個口子，但沒想到居然了十多針，大概是止沒弄好啊，傷口已經腫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弄的？”

程安沐拖了條椅子坐在陸夜白對面，用沾了酒的棉花球著傷口旁邊染上的跡，一邊還一邊吹，就怕弄疼陸夜白。

陸夜白完全沒看自己的什麼樣，就一直盯著程安沐看，看垂著小臉，神認真地幫自己清理傷口，陸夜白突然覺得這一刀挨得值的。

“問你呢，你一大個口子怎麼弄的？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怎麼就讓人給來了一刀？”

程安沐抬頭看著陸夜白，沒有扎起來的頭發自然地垂在臉頰邊，因為視線往上，原本就大的眼睛現在更大了，看著陸夜白眼神有點責怪。

陸夜白手幫程安沐把頭發別到耳后，解釋道，“倉庫那邊有點事，起了矛盾，不小心被劃了一下。”

本來這種小事陸夜白是從來不會跟誰解釋的，可是對程安沐他卻意料之外的耐心，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程安沐清理了傷口，又上了消炎藥，確定不需要去醫院理，才重新敷上了紗布，固定好。

程安沐把醫藥箱收拾好，坐在陸夜白對面，一臉正。

“陸夜白，我也不是矯的人，反正你昨晚也聽到了，我好像喜歡你，我剛剛也說，要跟你在一起，但是我要先問你一個最基本的問題，你弄的東西犯罪嗎？”

陸夜白眉峰輕挑了一下，“一部分。”

程安沐抿著點點頭，神有點凝重，“會殺人嗎？”

“會。”

陸夜白沒有避諱，也不委婉，回答得很直白。

程安沐小臉一白，只有最后一個問題了，這個問題是的底線，如果陸夜白的回答還是肯定的，那程安沐絕對會立馬把對他這點喜歡扼殺在搖籃里。

“那無辜的人呢，也會殺嗎？”

陸夜白手把程安沐的頭發又了些，“不會。”

他陸夜白雖然頂著一個閻羅的名號，但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殺人如麻的惡魔，如果他真的殺人，那殺的絕對是該死的人。

在野狼這幾年他殺過十幾個人，但全都是死有余辜的。雖然從野狼出來后他還沒殺過誰，也沒有授意下面的人殺人，但陸夜白無法保證以后不會這樣，畢竟他走的這條路有多危險，他很清楚。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殺掉對方，那被殺的就是自己。

別說什麼世界上沒有該死的人，也別說任何人沒有權利去審判另一個人，這句話陸夜白從來不信，他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

但這個原則他愿意為了程安沐改掉。

“如果你不喜歡，以后如果遇上這樣的問題，我會換個理方法的。”

比起殺人，還有更多的方法能解決問題，只是會麻煩一點罷了，但如果是為了程安沐，陸夜白愿意麻煩。

“不用。”

程安沐頭一晃，晃掉了陸夜白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我也不是什麼憐憫眾人的活菩薩，不殺無辜的人就證明你還有底線，這就夠了，我知道你弄的東西應該不干凈，也很危險，所以如果是別人要傷害你，那就別手。”

程安沐陸夜白的大，“喏，比如這樣的……”

陸夜白知道程安沐的意思，角彎了彎，“嗯，我知道，他的手腕應該是碎骨折的，我不吃虧。”

程安沐邪惡地笑出聲，“不錯不錯，別人敢欺負你，你就要欺負回去，不給他們長點記，他們有了第一次，還會再來第二次，第三次的。”

這個道理是程安沐上初中以后漸漸發現的，有時候人的惡意是人無法想象的，欺怕的劣也是消除不掉的，讓自己不傷的最好方法就是在別人手之前先發制人。

反正對方都好意思傷害你了，也肯定不是好人。

陸夜白目溫，這樣的程安沐比他想象中的更好，不強求自己要慈悲為懷，而是要保護好自己，這樣的人可能再找不到第二個了。

“好，第一個事說完了，我們來說第二個。”

程安沐剛準備說，房間門就被推開了——

“媽咪，松松去上學了哦，你乖乖在家……大白？！你怎麼在這？！”

本來孫媽是代過松松讓他不要打擾程安沐休息的，小包子也懂事，起床穿吃早餐都很乖，可是他還是不太放心，所以去兒園前還是特意來跟程安沐說一聲。

只是看到穿著睡坐在床邊陸夜白，松松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什麼況，劇發展得好像有點快啊，他幫大白想的好多追妻大招都還沒用上呢，怎麼兩人就這樣了？

“包子？怎麼還不去學校，快遲到了……”

程安沐看到小包子立馬站了起來，可剛準備走過去，松松一個轉，接著一個凌波微步，溜出房間的同時還順手關上了門。

“媽咪，松松去學校了，你和大白繼續！”

程安沐看看閉的房間門，在看看坐在床邊似笑非笑的陸夜白，臉唰一下就紅了，這包子到底是怎麼聯想的，讓他倆繼續個什麼東西？

“陸先生，你這兒子真的……有點……早……”

程安沐角了兩下，重新做回椅子上，只是覺得這椅子好像和剛才不太一樣，有點如坐針氈的覺。

“安安，松松現在也是你兒子了。”

陸夜白在敘述事實，可惜程并不打算接這個事實，“包子就是包子，哪來的什麼兒子……”

程安沐才一開口，就覺得自己這臉打得有點疼，畢竟小包子剛才還喊了媽咪，而且聲音洪亮，想賴賬都不。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程安沐還是決定跟陸夜白來個約法三章——

“那個，既然決定在一起了，有些話還是要提前說在前面，你也能把它當是一個協議。”

“你說。”

“第一，既然我們在一起了，那就是男朋友關系，你不可以再跟別的人有任何關系。我強調一下，是任何人，任何關系。”

程安沐有潔癖，一直覺得要麼就不在一起，要在一起，彼此忠誠是最基本的。陸夜白的花邊新聞雖然不算多，但是也不，昨天在文印室，文印室大媽看得八卦雜志封面就是他跟一個的。

那的是誰程安沐倒是不知道，但是陸夜白倒是一眼認出來了，心里還有點小不爽。

“好。”

陸夜白答應得爽快，這一條簡直就是多余的，其它人別說有關系了，他就是連多看一眼都沒那個閑心。

“第二，你做什麼我不會手，但是不要超過底線，也不要瞞著我，更不要讓自己傷。”

“好。”

陸夜白同樣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