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后的日子……
兩人輕嘆一聲,皆搖了搖頭,目惋惜,畢竟還年輕啊……
戚韻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哆嗦著,不知是氣的,還是驚的,指著王石,“王導,你、你說什麼?!”
“合約解除,請戚小姐離開。”王石沉下臉,簡短重復。
其實,當初會選中戚韻詩,一來是考慮到科班出,現場試鏡的表現還算不錯;二來,則是出于利益牽連的考量,因為,當初請廣電總局那幾位吃飯的時候,其中一個科長便旁敲側擊地提起過戚韻詩,加之黃曦這個角的戲份不多,他也就做個順水人。
《城上》拍攝完后還要上審核,只有通過審核才能正式上檔,所以廣電總局的人他惹不起,也不想惹,沒有人會傻到自找麻煩!
其實,王石的顧慮不無道理。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不足為外人道的那點兒事兒,對于影視娛樂行業來說,廣電總局就像清道夫,一聲令下,不管你是好是壞,不容分辨,直接一鏟子鏟走!隨便給你上個“道德敗壞”、“影響社會風氣”的標簽,再好的片子也只能石沉大海,掀不起一點兒波瀾。
民不與斗,所以,對于廣電總局那群人,即便小到一個科室干員,那也是要小心翼翼,陪酒賠笑的!
之后,戚韻詩進組,不到三場戲,王石就從不同人口中了解到的種種劣行,不僅多次遲到,還耍脾氣、耍大牌,已經得罪了很多人,就連他自己也十分惱火!
但因為對廣電總局那邊心存忌憚,所以才一直忍不發,反正的戲份不多,早點拍完早點走人!
沒想到今天居然不知死活地跟夜辜星杠上了,王石暗不好,但真正到了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候,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站到夜辜星這邊,沒有任何理由!仿佛就是一種不問緣由的盲目相信,他無條件遵從這個孩兒的一切決定!
戚韻詩冷冷一笑,眼里毫不見慌張,仿佛有所怙恃般,篤定就算王石也不敢拿怎樣,緩緩開口,語帶提醒,頗有幾分深意:“王導,您可得想清楚,掂量著點兒,畢竟我可不是一個人……”
夜辜星角的弧度漸深,眼神亦愈發玩味,如此說來,這個人背后還有倚仗了?難怪事到臨頭依舊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那麼,當初王石選中的原因也就得以解釋了……
“哦?這麼說來,戚小姐還有靠山了?”夜辜星不咸不淡地開口,緒難辨。
明白人都知道這是在套話。
但偏偏有些人蠢得無可救藥,只見戚韻詩輕蔑一笑,“我干爹是廣電總局審批部科員,知道惹惱了他會是什麼后果嗎?!到時《城上》送審,能不能過,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看來戚小姐這位干爹的職權很大嘛!”夜辜星似嘆非嘆,意味深長。
戚韻詩冷冷一哼,“現在知道害怕了吧?王導,您現在還要跟我解約,讓我收拾包袱滾蛋嗎?!”
夜輝月早在察覺夜辜星試圖套話的時候就悄悄出手機,混進圍觀的工作人員中,借著人群的遮擋將這一幕悉數納鏡頭,姐弟倆的配合堪稱完!
“我看,你就是在胡說八道!誰知道你有沒有干爹,是不是編出來唬人的?”夜輝月躲在人群里,高聲一嚎,所有人點頭附和。
“是啊!我看八是胡謅的!再說了,要是真有關系能這樣大庭廣眾、堂而皇之地講出來?除非這人是個傻帽!”
“這種人早就應該踢了,留在《城上》簡直就是拉低平均智商!”
“謊話連篇!還真以為自己是公主呢!瞧瞧那樣兒!指不定被誰包養了!”
話都說得這樣明白,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該知道收斂,畢竟“干爹”這樣的詞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潛規則”,但是有些人,一旦犯蠢,九頭驢也拉不回,戚韻詩的重點只落到大家不信有這樣一個權大勢大的干爹,急忙開口證明,“你們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找個局子里的人問問,廣電總局審批部的劉科長——劉志偉!沒有人不認識他!”
夜辜星覺得自己眼前站的本不是個人,而是一頭——蠢驢!
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蠢到這種地步,目掠過其前兩團高聳,不得不慨,“大無腦”四字在這個人上得到了最完的印證!
不過反倒幫了大忙,畢竟指名道姓點出來是誰,才知道槍往哪邊,炮往哪方轟,省得還要浪費資源出暗夜會的勢力去查!
“不用說了!不管你靠山多大,后是人是鬼,今天都非走不可!”王石如今心里相當惱火戚韻詩這個白癡,簡直就是個說話不經腦子的笨蛋!什麼廣電總局的“干爹”,這不明擺著讓他難堪嗎?
人是他選的,是,他承認,起初帶著結討好的意味,見戚韻詩科班出,試鏡效果相對而言屬中上水平,所以就做主欽點,只希新片到總局審的時候不要出什麼幺蛾子!但是被戚韻詩這麼一說,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夜辜星了解他的為人,所以王石不擔心,但是其他工作人員就不見得了!他們只會覺得總導演假公濟私、收好,中飽私囊!
所以,事到如今,王石的態度必須鮮明,而戚韻詩這個笨蛋也非走不可了!
“好!好得很!”只見怒極反笑,眼中滿是惱恨,“希王導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后悔!”然后狠狠瞪了夜辜星一眼,都是這個人害的!
“那現在……該由誰來演黃曦的角?”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曹軍開了口。
眾人皆是一愣,對啊,戚韻詩走了,誰來演?
其實,對于王石如此沖不理智的做法,曹軍打從心底不認同。
一來,戚韻詩雖然口碑差了點,也不人歡迎,但畢竟戲已經拍了大半,膠卷用了不,一旦換人,那就意味著先前的各項投,無論是人力,還是金錢都統統打水漂,為了一時之氣,得不償失!
二來,臨時換人乃是拍片過程中的大忌!事發突然,又一時找不到人頂替,整個劇組的進度都會被拖慢,嚴重一點甚至還會影響上映時間!
沒想到夜辜星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我看就很適合。”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順著指的方向去,只見一個穿工作服的清秀生,此刻正驚恐地瞪大眼,不敢置信指著自己鼻尖,咽了口唾沫,訥訥問道:“我……我?!”但眼底暗暗劃過的一抹狂喜卻被夜辜星捕捉個正著。
這生就是先前好心遞浴巾卻被戚韻詩一通臭罵的那個工作人員。
轉走的戚韻詩停住了腳步,好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指著那生冷笑:“就?!”尖利的聲音劃過眾人耳,所有人下意識皺眉,“王導,我現在十分懷疑你的能力!居然任由這個人在你的地盤上指手畫腳!”
這話挑撥意味甚濃!在戚韻詩眼里,夜辜星是個工作人員,在眾人眼里,夜辜星是個演員;工作人員也好,演員也罷,都不應該如此越俎代庖地替王石做決定,比如,踢人,選角。
沒有預想中的猜忌,也沒有被喧賓奪主的尷尬,王石很自然地接口,“這是我自己的事,還不到戚小姐!”
言下之意,戚韻詩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夜辜星這樣做當然有這樣做的底氣和倚仗,不說其他,就說《城上》的資金,那可是從兜里掏出去的!雖然一百萬不算多,但好歹也是名副其實的“制片人”!為了避免麻煩,借用了于森的名義,外界只知道投拍《城上》的是一位“于先生”,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戚韻詩見王石油鹽不進,氣得一口銀牙咬碎,夜辜星卻在這時再次開口,對著人群中那個清秀的生,語氣稍緩:“你愿意嗎?”
那生激地開口,“我、我愿……”
但話還沒說完卻被戚韻詩一聲怒喝打斷——“許婷,你敢?!我命令你,跟我一起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劇組!”
夜辜星卻不再開口,會選中這個許婷的孩兒并非一時之氣,也不是為了給戚韻詩添堵,只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給努力的人創造機會。
先前那場雨戲,就在大家把所有目全部投向蕭慕凉和戚韻詩的時候,人群中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許婷。看著前方對戲的兩人,但卻不是站在旁觀者的視角,而是完全將自己代了黃曦的角中。
雨中前行時的窘、惱怒、悲憤;挽留男人時的乞求、哀傷、無助;最終被無推開時的癲狂、恨意、絕決,都被這個旁觀者表現得淋漓盡致!
相比戚韻詩的矯造作,故作悲傷,許婷的表演就顯得更加自然生。
戚韻詩每念一句臺詞,許婷幾乎在同一時間蠕,這說明早已將臺詞爛于心。
機會只有一次,夜辜星給了,但能不能抓住,還要看自己。
戚韻詩高高在上的命令語氣,讓許婷徹底怒了!同在一個班級,同住一個宿舍,戚韻詩偏偏都想著一頭,以前是敢怒不敢言,因為戚韻詩的后臺強,經常能接到些小角,沒有跟對著干的勇氣,所以一忍再忍。
可是的退讓卻被戚韻詩當做了結、討好,而戚韻詩也愈加得寸進尺,竟把當下人一樣使喚,不僅不對發脾氣、甩臉子,還常常頤指氣使,讓干這干那。
但許婷至今沒有跟撕破臉,因為戚韻詩會常常以施舍者的姿態“賞”一些小利,比如這次能夠進《城上》劇組,雖然沒能出演角,只是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但也是一次十分難得的學習機會!
不得不說,許婷是個很有野心的人,知道忍不發,靜待時機,就像一只潛伏暗中的黃雀,只等螳螂放松戒備,然后一舉拿下。
如今看來,等的機會終于來了……
只見委屈泫然的目不復,轉而換上了一種堅毅和決然,看向戚韻詩的眼里,第一次正大明出了憤慨,不用忍,不用藏,“戚小姐,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多,我自己會做決定!”
“你!好!好個喂不的白眼兒狼!我算是看錯了人!”戚韻詩口劇烈起伏,目憤恨,一張融了妝的臉,青青紫紫,全,宛如剛爬上岸的水鬼。
“人?”許婷自嘲一笑,目陡然一厲,“你有把我當人看嗎?!招之則來,揮之即去,我在你眼里連條狗都不如!”然后,徑直朝夜辜星走去,目誠懇,語帶真誠,“謝謝您給我這次機會,我、愿、意!”
夜辜星緩緩勾起角,眼中一閃而過滿意之,能屈能,果敢絕決,有野心,有毅力,是個聰明人。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個人沒有野心,那無能;但是野心太大,又往往容易引來猜忌,而眼前這個許婷的生,有野心,但收放自如,心忍,深諳審時度勢之道,小小年紀能有這份心,就連夜辜星也忍不住高看兩眼。
事總算告一段落,戚韻詩被踢,許婷上位,但后續還沒完,只是不能擺在名面兒上說……
劉志偉今天的心很好,一整天都如沐春風,笑臉迎人,看得整個科室的人瘆的慌!
心道,這老鬼指不定在盤算什麼齷齪事!
那些人的心思和鄙夷劉志偉自是不知,他只知道小寶貝兒給他來電話了,說是晚上要好好伺候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