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驍燒焦的尸運回了京城,郭伯言看過后, 立即命人斂棺, 郭家其他人一律不許看, 包括哭淚人的太夫人、端慧公主, 隨后國公府開始做法事, 為戰場上英勇殉國的世子爺超度。宋嘉寧子重,隔幾日去燒燒香,但即便人在王府, 也能聽到郭家那邊的哭聲。
大人們心沉重, 昭昭都比平時乖了, 安安靜靜地待在娘親邊, 再也不撒纏著娘親陪玩。
郭驍之死, 宋嘉寧慨了幾日,隨著郭家眾人的悲慟漸漸沉淀, 的心思也漸漸被自家的瑣事重新占據。王爺在朝堂上憂心國事,回府后還要關心的子, 得盡快調整緒, 不能給王爺添,然后兒越來越喜歡學舌了……
“昭昭長得怎麼樣啊?”夕西下, 宋嘉寧帶著兒在院子里慢慢溜達, 自懷孕, 每日都要走走的。
“好看!”昭昭聰明地接話道。
宋嘉寧笑,接著問道:“昭昭胖還是娘胖啊?”
昭昭瞅瞅娘親的大肚瓜,再看看自己的小肚肚, 嘿嘿笑了:“娘胖!”娘親的肚肚比的鼓。
娘倆正好走到走廊這邊,宋嘉寧一抬頭,就看見王爺領著福公公過來了,男人頭戴玉冠,穿一牙白的素面長袍,俊雅如清風朗月。宋嘉寧暗暗地觀察王爺神,見他眉頭舒展,邊走邊朝們娘倆笑,宋嘉寧就放心了,猜到今日朝堂大事還算順利。
“爹爹!”昭昭高興地往前跑,人矮不上走廊,著小手要父王抱。
兒白白凈凈,漂亮地像海棠花變的小仙,趙恒彎腰,輕輕松松地將兒提了起來。
“何事發笑?”抱著兒,趙恒頗有興致地問走廊下的王妃。
宋嘉寧朝兒努努,假意哼道:“剛剛昭昭說我胖。”
趙恒聞言,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盈的臉頰,白里紅細細的,尤其是懷孕后,確實是個的胖人。
“胖姑娘才。”握著兒的小胖手,趙恒低聲教兒,絕不希他的小郡主將來為了纖細段肚子。
“胖娘!”昭昭著娘親,認真地學舌道。
胖娘……趙恒莞爾,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的王妃。宋嘉寧被堂兄們打趣過胖妹妹、胖安安,這還是第一次被兒喚胖娘,真是又想氣又想笑,嗔怪地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趙恒下走廊,一手抱兒,一手牽著手,緩行去了堂屋。
夫妻倆誰都不提國公府的喪事,邊有個活潑可的兒,宋嘉寧想不到旁人,趙恒也暫且忘了與遼國的戰事,一心一意陪兒,整整一日,他也就傍晚這段時間能與兒相。夜幕降臨,母抱走了小郡主,趙恒才專心哄王妃。
上了床,宋嘉寧靠坐在床頭,趙恒跪坐在一旁,腦袋著鼓鼓的肚皮,聽自家老二的靜。
隔著娘親的肚皮,小家伙輕輕地踢了父王一腳。
趙恒笑了,俊臉對著,他好久沒出這麼輕松的樣子了,宋嘉寧不自多看了一會兒。
“西路軍捷報,已拿下應州。”趙恒坐到邊,抱著道。
宋嘉寧喜上眉梢,西路軍要收復四個州,應州打下來了,那就剩一個云州了。這可是東路軍失利挫后的第一個好消息,怪不得王爺如此高興。
“這下王爺能睡個安穩覺了。”宋嘉寧靠著他肩膀道,自己也跟著松了口氣。嫁給一個王爺,國事便是家事,宋嘉寧由衷希這次北伐遼國能順順利利的。
趙恒手,心中放松,卻也不敢完全松下去,三路大軍,哪邊都得盯著。
東路軍駐守的涿州,雖是掌燈時分,樞使曹瑜與手下的諸位將領卻都沒睡,聚集在曹瑜的府邸,商量大事。西路、中路兩軍捷報連連,屢立戰功,只有他們吃了敗仗損失了數月的糧草,就算最后三軍合并拿下幽州,分給他們東路的功勞,也未必抵得過之前的違背皇命之罪。
“曹帥,要我說,咱們就該繼續打幽州!”一個副將拍案而起,揚著脖子不服氣地道,“之前遼軍卑鄙燒了咱們的糧草,咱們不得不退回來,如今糧草已至,遼軍分兵兩萬去打西路軍了,幽州只剩八萬,咱們率領九萬大軍攻城,何懼之有?”
“是啊曹帥,咱們單獨拿下幽州才能將功贖罪啊!”其他人紛紛附和。
曹瑜眉頭鎖,大手來回挲下,著著,腦海里忽然浮現一道影,郭驍。郭驍是郭伯言重的長子,是國公府世子,更是皇上親自為端慧公主挑選的駙馬,若他戰功不夠,皇上再把郭驍的死也算在他頭上……
“傳令下去,明早再攻幽州!”曹瑜起,目狠厲地掃過周圍的將領們,“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末將遵令!”
有了決斷,翌日天未亮,曹瑜率領的東路大軍,便第二次違背宣德帝的旨意,浩浩地朝幽州去了。上次遼國大將耶律雄堅守城池避免與大周鋒,這次他手下有八萬鐵騎,一得到消息,耶律雄便親自帶兵出城,列陣以待。
曹瑜急于立功,然而東路軍先前丟棄糧草快馬加鞭連續攻打涿州、幽州,斷糧后再退回涿州,沒過氣來又被帶過來攻城,兵乏馬疲,豈會是以逸待勞的遼國鐵騎的對手?一日廝殺,幽州城外,大周損兵兩萬,曹瑜見形勢不對,立即撤兵,再退回涿州。
耶律雄帶兵窮追不舍,東路軍只好再退,一直退到瀛洲,非但丟了收復不久的遼地,還倒了瀛洲以北的周境山川險要,九萬大軍更是只剩三萬,這還是遼軍放棄繼續追殺,突然撤退的結果,否則東路軍可能全軍覆沒。
幽州之難解除,蕭太后繼續駕親征,帶兵去支援中路的蔚州,與此同時,耶律雄也率領三萬鐵騎直奔西路的云州。
西路軍奪下云州與東路軍慘敗的消息,幾乎同時傳到京城。
宣德帝怒火攻心,當場昏厥,震驚朝野,文武大臣們手忙腳地將皇上抬到偏殿,宣太醫診治。宣德帝是氣的,一掐人中就醒了,醒后破口大罵曹瑜,什麼話都出來了,比鄉野村夫罵得還難聽,諸如“殺他老母”之類。
“父皇,撤兵吧,幽云十四州咱們不要了,當務之急,是不能再讓遼國奪了咱們的城池啊!”生氣解決不了問題,二皇子睿王苦言勸道。
宣德帝剛要砸東西,聽到這話,手臂僵在了半空。
“父皇,兒臣附議。”趙恒沉聲道。遼國陸續調了二十萬大軍迎戰,大周二十萬大軍已損七萬,若再不退,遼國各個擊破,后果更為慘重。
宣德帝額頭,煩躁片刻,突然起,強撐著神去看輿圖了,臨時改變戰策,傳召,命韓達率領的中路軍退回雄州拒首,與曹瑜手下殘余的三萬兵馬匯合,抵遼兵侵,至于西路……宣德帝攥拳頭,咬牙道:“傳朕旨意,命潘遜帶云州四州百姓同退。”
此言一出,大殿臣子們面面相覷,趙恒皺眉,先看向宰相李鶴。
李鶴沉著道:“皇上,若大軍帶上百姓,行軍速度一定會慢下來,一旦遼兵追上……”
宣德帝冷冷看他:“朕討伐遼國,便是為了救幽云百姓于水火之中,今曹瑜違命壞朕大計,朕不得已退兵,卻決不能丟下幽云百姓令其再遼國欺辱。潘遜、王勝、李繼宗都是沙場老將,必不會辜負朕之所托。”
李鶴低著腦袋聽完,懂了,北伐已敗,皇上帶點百姓回來,臉面多好看點。
“皇上民如子,乃幽云百姓之福。”李鶴躬,真意切地贊道,睿王也立即附和。
宣德帝角抿,此時此刻,除了遼國突然慘敗,什麼阿諛奉承也哄不了他高興。
宮里的旨意火速傳了出去。
西路軍,諸將收到退兵的旨意,雖然不甘心就這麼白白放棄才攻下的幾座城池,然形勢人,也沒有辦法。主帥潘遜、監軍王勝立即安排下去,士兵們訓練有素集合的迅速,可四州百姓卻有不愿離開的,轟趕百姓又浪費了時間。
退到朔州,遼軍追了上來,距離西路軍與百姓只有半日路程。
監軍王勝命老將李繼宗率三萬兵正面迎敵,他們帶著百姓繼續撤退。
李繼宗年過五旬,經百戰,直言否認了王勝的戰策,指著沙盤上的陳家谷道:“遼軍連奪數城,銳氣正盛不宜與其鋒,陳家谷地勢險要,可派三千弓箭手埋伏于此,騎兵中路支援,如此雖不能退敵,卻可保四州百姓全退到代州。”
恭王頷首,老爺子這辦法不錯。
王勝卻嗤道:“將軍可是咱們大周鼎鼎有名的戰神,是百姓口中令遼軍聞風喪膽的不敗將軍,這次咱們有六萬銳,將軍卻畏不敢迎敵,莫非見我大周要敗,存心不想與遼國鬧得太僵,好留條后路?”
“王勝,你別口噴人!”恭王猛地上前,一把攥住了王勝襟。
王勝差點就反抗了,念在恭王是皇子,王勝攥攥手,忍住了,斜著李繼宗道:“王爺有所不知,他本就是降……”
居然還敢對老爺子不敬,恭王抬手,可就在他的拳頭砸下來之前,突然被人攥住了。
恭王瞪著眼睛往后看。
李繼宗朝這個孫婿搖搖頭,放下恭王的手,年過半百的老將直視王勝道:“將軍多慮了,既然將軍命我出兵,我全聽將軍調遣,只是,將軍需按照我方才所說,留三千弓箭手埋伏于陳家谷,再派騎兵接應,如此尚有一分勝算。”
王勝猶豫,遼軍不是從一面來的,李繼宗已經帶走了大部分銳,再撥人給他,萬一……
“怎麼,你還不愿意?”恭王冷森森地問。
他偏幫李家,王勝不敢直接掃王爺的面子,只好先應了下來。
“祖父,我與你同去。”李木蘭低聲道。
李繼宗知道孫擔心他,想了想,笑道:“木蘭與弓箭手一塊兒在陳家谷接應我吧。”
不讓孫去,孫肯定不答應,但此行兇險,李繼宗也絕不想孫置險地。
“我跟木蘭一起。”恭王馬上道,目堅定地看向王妃,黑眸明亮,亮到李木蘭莫名悸。
程錦容重生了。 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等等,她真的只是來報恩的,絕沒有覬覦恩人的美色!
前世蹉跎四十年,上天給了李晉重活一次的機會,站在2000年的拐點上,李晉發誓:改寫未來,走上人生巔峰!…
她回來了,這一世,她隻做自己的主角。 上一世的獨孤雲煙,在親手手刃了,當初推自己父母向喪屍堆的仇人之後,也走向了喪屍堆。 結束了那有兩個太陽,和月則災的一生。 重回到她高考前的那一天晚上,帶著她當初的那個“廢物”係統,帶著係統拯救世界的代價,重新開啟了她的新生活。 這一世,護住想護住的人,完成該完成的任務,逍遙無憾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