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一唱一和的。
其他幾個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呆愣愣地看了陸以凝好幾秒, 然后才又一臉詫異地看向唐慕白。
雖然沒有人開口,但是每個人都恨不得把“是真的嗎”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赤的眼神聚集在一起,像是一把把的信號燈探照過來, 陸以凝莫名就覺得有些腦熱,等了幾秒鐘,見唐慕白還是不說話,干脆也抬頭看向唐慕白。
對面的男人剛好也在看,見看過來毫也不避諱自己的視線,四目相對片刻, 他才彎了下角, 也學著陸以凝一樣點了下頭:“真的。”
這種場景不亞于今天一大早幾個人被杯子磕在桌子的聲音吵醒時, 突然看到了這兩個人正在激熱吻的畫面,一行人差點驚掉了下,好半晌, 都沒人再主開口說話。
一時半會兒間,整個包間里就只剩下伴奏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點的一首歌,音調和傷,配合著寡淡的線, 把氣氛烘托地十分到位。
很適合分手的氛圍。
可惜他們已經分過一次手了, 有那麼一瞬間, 陸以凝突然就覺得有些不過氣來,把頭低下來,隔開所有人的視線,把杯子捧在手里,垂眸看著里面了一圈又一圈的紋路,沒說話。
在座的幾個都是年輕人,八卦的心思誰都有,只不過個個都是人,一看陸以凝這個反應就知道不對勁兒,所以雖然好奇,但是到底也沒人再開口繼續這個話題了。
反應其實也沒多大,只不過相比剛開始進門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安靜沉默了許多。
怎麼說,就像是被人甩了以后,還沒完全放下的時候又被人提起來時的反應。
陸以凝也不想這樣,只不過氣氛到了,就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緒。
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陸以凝都打消了找個借口先回去的念頭。
一想到這樣可能會讓人想太多,大家都是同事,以后看到說不定還都會顧忌著這件事,讓誰都難辦,所以干脆就老老實實坐在了原位,用了半分鐘把自己的表調整好,然后起去點歌臺那里隨便點了一首歌。
真的是隨便點的,隨便到連歌名都沒有看清,然后伴奏一響,已經有憋不住的人“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陸以凝這才想起來去看屏幕,上頭的歌名都還沒有消下去,四個紅艷艷的大字——《軍中綠花》。
本來還有點傷的氛圍瞬間就變得融洽起來,可能這首歌的帶作用實在強,一首歌過去,似乎都沒人再記得幾分鐘前的那一茬了。
陸以凝自然樂見其,這首歌唱完之后,虧功退坐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畢竟人多,雖然剛才出了個小曲,但是包廂很快就又熱鬧起來。
主要是坐在一起唱歌的,還有幾個人不知道是誰拿了一副撲克,圍在一起在斗地主,陸以凝覺得無聊,也湊過去打了幾局,然后唐慕白一過來,又自覺地把位置讓給了他。
大包的套餐里帶了幾打啤酒,陸以凝坐在一邊,先是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半杯,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味道雖然不太好,但是喝下去之后意外地覺得很舒服。
怪不得上次迷迷糊糊地就喝了那麼多。
陸以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杯接一杯,一晚上下來,玻璃瓶裝的啤酒自己都喝了三瓶。
跟上次差不太多,還有那麼點意識,但是走路已經有些晃了。
因為喝了太多酒水,快結束的時候,先一步離開包間去了趟手機。
有個同事看有些醉了,不太放心自己去,連忙也跟了出去。
兩人一出門,就立刻有人挪到了唐慕白跟前,剛才陸以凝在的時候他不方便問,但是這會兒人走了,那人還是沒按捺住自己的好奇,湊過來旁敲側擊地小聲問了句:“學長,我們以凝姐還不夠好嗎?”
唐慕白也不知道他想問什麼,只順著這個話題點了下頭:“好的。”
“那你為什麼會跟分手啊?”
唐慕白看他一眼,一雙桃花眼天生的溫多,直把那個男孩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以為是自己問錯了問題的時候,他開了口:“說我太無趣了。”
“……”
怎麼聽他這意思,被甩的人像是他一樣呢?
“……不是你跟以凝姐提的分手嗎?”
唐慕白反問,“你覺得可能?”
不僅不可能,連他當初都被突如其來提的分手搞得莫名其妙。
只不過那時候的唐慕白子還沒收斂,陸以凝沒細說,他也就沒追著去問。
分都分了,唐慕白當時也不覺得自己會后悔。
只是到了這會兒,他親手打了當初覺得不會后悔的自己的臉。
好在他現在臉皮比以前更厚了一些,也不覺得丟人或者不好意思,頓了幾秒之后,他轉頭看向那個男孩子,“我真的很無趣嗎?”
“……”
——
陸以凝喝得還是有點多了。
晚上吃的飯不多,基本上都是同事給打包過來的,因為不太合胃口,只吃了幾口就放到了一邊,這會兒胃里翻滾地有些難,陸以凝在洗手間里吐了十來分鐘,把胃里本來就不多的東西又全都給吐了出來。
吐出來之后,胃這才舒服了一些。
陸以凝呼了口氣,擰開水龍頭,掬了捧涼水往臉上拍了拍,還是暈,酒的后勁兒似乎上來了,再一抬頭,連看鏡子里的自己都是帶重影的。
洗了足足五分鐘,陸以凝才了幾張紙巾胡了下臉,把紙巾扔進垃圾桶之后,頭重腳輕地出了洗手間。
一出門,本來應該只有一個人的走廊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陸以凝花了半分鐘才確認了這確實是兩個人,而不是自己眼花又看出了重影。
一個一矮兩個人,連服的調都天差地別。
陸以凝了眼睛,走過去的時候剛被眼疾手快的同事給扶住,就聽到頭頂響起一道男聲:“你先回去吧。”
有那麼幾分鐘,的意識似乎瞬間空了一塊,等再有意識的時候,邊就剩下了一個人,扶著的那只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另一只。
這只手的力道明顯比剛才那只大了些,單手就能把扶得很穩,他另一只手遞過來一瓶擰開了瓶蓋的礦泉水,陸以凝也沒拒絕,接過來剛喝了一口,就聽到他開口自己:“陸以凝。”
陸以凝含著那口水,抬了一雙暈著水汽的眼睛去看他。
“我哪里無趣了?”
陸以凝大腦遲鈍,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他接著道:“我可以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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