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時間都可以發生什麼呢?
可以讓的短發變長發, 可以讓完學業后又把整個北洲周游了半圈,也可以讓對唐慕白從一天不落地提起變后來的閉口不提甚至自忽略。
說長不長, 說短也不短。
大概上帝從你這里拿走一樣東西,總是會給你另外一樣東西作為補償。
陸以凝場失意之后,跟家人的關系反倒緩和了些。
當然,緩和的功勞幾乎全部在于的親弟弟。
弟弟陸一舟, 今年不到七歲,雖然統不太一樣, 都不像陸衛國,但是姐弟倆的眼睛卻意外地很像。
都是晶瑩剔的杏仁眼,直勾勾看著別人的時候,就像是一只會說話的小鹿。
其實一開始, 陸以凝是很抗拒和這個弟弟接的。
親生父母關系不和, 雖然陸衛國給找的后媽不是第三者, 但是陸以凝依舊對那對母子喜歡不起來, 本來家庭關系就僵,多了兩個外人之后,陸以凝干脆連陸衛國的電話都很接了。
父關系一度冷淡到冰點。
一直到前幾年, 陸欣蓉跟打視頻電話的時候,鏡頭里多出了一個都沒長全的小男孩。
與其說是小孩, 倒不如說是一個男嬰,那就是才不到兩周歲的陸一舟。
陸欣蓉以前就給發過弟弟的照片。
畢竟是長輩, 總是希家庭和睦一些, 更何況陸一舟也是親侄子, 長得又乖又討喜,就像是小時候的陸以凝,陸欣蓉第一眼看到就喜歡得不得了,每次去看侄子都會拍一堆照片,然后挑幾張最招人喜歡的發給陸以凝。
不過陸以凝基本都沒有點開看過,發自心地抵,陸欣蓉發一張,就刪除一張。
即使這樣,還是記住了陸一舟長什麼樣。
陸以凝在姑姑面前向來懂事,雖然覺得意外和抗拒,但是也沒有擺什麼臉,只隨口說了幾句讓注意,剛要切斷電話,就聽到聽筒里傳來小孩子糯又口齒不清的兩個字:“家家。”
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還是陸欣蓉笑著解釋道:“在你姐姐呢……這孩子好像特別喜歡你,爸爸媽媽都還不會,就先學會姐姐了。”
手機屏幕里,小孩子這個手舞足蹈,一雙眼睛睜得很大,沖著鏡頭咧著笑,牙好像都還沒長全。
視線再往角落上一移,陸以凝還看到了兩個飛快晃過去的人影。
好像是陸衛國夫婦,大概是知道看到會不高興,所以小心翼翼地都沒敢在鏡頭里出現。
陸以凝鼻子突然就一酸,渾都不舒服起來。
沒多說別的,直接切了視頻。
陸欣蓉的微信消息就在兩分鐘后發了過來:【你這丫頭怎麼突然掛了,你弟弟看你不在屏幕上了,現在正哭呢。】
陸以凝隨口扯了個理由:【網不好,自掉了。】
陸欣蓉也沒穿。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后來陸以凝跟陸一舟視頻的次數漸漸多了起來。
學業繁忙,還要經常往世界各地跑來跑去采風,所以基本上是沒什麼時間回家的。
再加上也不太想回去,所以六年下來,總歸也才只回了三次國,而且每次待的時間還都不超過一周。
陸一舟是真的很喜歡,每次一飛回國,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哭上一天。
他媽媽年輕,坑兒子坑多了,后來和陸以凝關系緩和了些之后,有次還特地站在門外面把自己兒子的哭聲錄下來發給了陸以凝。
陸以凝哭笑不得,把聲音調到最大,當了一周的手機鈴聲。
最后連帶的教授都聽不下去了,這才給換了別的。
畢業之后,陸以凝也沒太急著工作。
花了一年時間,帶著自己的相機走南闖北,去過西伯利亞也去過撒哈拉沙漠,等繞了一圈回來之后,《國家地理》雜志社的職通知也發了過來。
《國家地理》是國一家知名的人文風景雜志社,出版的雜志暢銷國外,因為書中需要大量的風景照片,所以最是需要這種攝影師。
陸以凝國際知名學校,在書友群 不的獎項,還沒畢業的時候就已經有無數家雜志社拋出了橄欖枝,而陸以凝之所以會選擇這一家,就是因為這家雜志社坐標北城。
這兩年因為不怎麼回家,耳朵都被陸欣蓉念叨出了繭子。
而陸欣蓉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年紀也確實不了,加上平時太忙于應酬,所以也不比從前,陸以凝在西伯利亞冷靜了大半個月,最后終于還是決定回國發展。
理完在國外的事宜,陸以凝很快就定了飛北城的機票。
航班是五月二號的。
飛機一落地,陸以凝剛把行李箱從轉盤拿下來,姜奈的微信消息就彈了出來:【凝凝,我這邊突然來了個急診,沒辦法去接你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可以嗎?或者我我家司機去接你?】
陸以凝拉著行李箱往出口走,單手在屏幕上敲了行字:【你好好工作,我打車回去就行。】
話剛說完,一個沒留意的功夫,前面就竄出來個人影直撲的懷里:“姐姐,你終于回來了啊!”
小孩子不懂得含蓄,表達自己喜歡的方式很直接:“我都想死你了。”
旁邊人笑著接了句:“可不是嘛,前幾天就開始念叨你了。”
陸以凝了陸一舟的頭,男孩子高冒得很快,這都到了腰的位置,“長高了啊。”
“長高了保護姐姐。”
陸以凝又掐了一把他膠原蛋白滿滿的臉。
他們姐弟倆運氣都還算好,沒有傳到陸衛國的長相。
陸一舟要是放在人堆里,也妥妥是那種一眼能看到的小帥哥。
畢竟是小孩子,個子雖然竄的快,但是還是跟差的遠,跟說話的時候都要仰著頭:“姐姐,你又漂亮了。”
跟抹了一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花言巧語。
陸以凝手了一下他的腦門,“你跟誰學的?”
“爸爸。”
“……”
陸以凝轉頭看了眼張雯,后者大概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把視線別了開來。
覺得好笑,角彎了下:“奈奈一個人過來就行,你們怎麼也過來了?”
“接人這種事,不嫌人多的,”張雯說著看了眼的行李箱,“坐了這麼久飛機累了吧,行李箱重不重啊?我幫你拿……”
說著就要手過來,陸以凝連忙把行李箱往后拖了下,“不太重,我自己拿就行。”
因為趕上五一假期,所以機場人不,吵吵鬧鬧地像是過年一樣。
三人也沒在里面多待,很快去了停車場,司機已經等在里面,油門一踩直奔陸家別墅。
陸以凝當然是累的。
困和乏不說,時差這個問題也足夠折磨人。
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澡躺到床上。
在家里一悶就是一天,第二天睡了個自然醒,一睜眼已經過了八點鐘。
手機屏幕上,姜奈的微信消息好幾條——
【凝凝,我媽又給我安排了相親。】
【這次跟我是一個職業的,都是醫生。】
【而且聽說還是個婦之友。】
【我媽是多怕兒嫁不出去啊!】
陸以凝了眼睛,拿著手機去衛生間洗漱,倒了水,邊刷牙邊給姜奈回消息:【所以你想干嘛?】
姜奈:【你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明天。】
五一假期一過,就開始正常工作了。
姜奈:【那個相親對象是三院的,你替我去打探下消息吧?】
本來自己也可以去,但是這幾天病人太多,沒時間過去,所以才想著讓陸以凝替自己去打探一下,如果還不錯的話就見一面,不行的話也省的浪費時間了。
陸以凝漱了口水,很干脆:【科室。】
【婦產科。】
【名字呢?】
【沒注意,反正他們科室就他一個年輕的男醫生。】
年輕,婦產科一枝花,還是個婦之友……陸以凝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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