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致低眸,他一直對甜的東西敬而遠之。
但此刻,大抵是電梯里的燈有了溫度,亦或者是面前人的認真吸引了他。
他結滾了下,低聲道:“謝謝。”
季清影遞給他。
傅言致咬了一顆。
山楂外面的糖裹的很多。一口,糖被唾分散,甜滋滋地味道蔓延開。
傅言致下意識皺了下眉。
但很快,糖漬蔓延開的那種甜味不再那麼濃郁,又讓人討厭不起來。
“怎麼樣?”
季清影笑著問:“好吃吧?”
傅言致沉默了片刻,才勉為其難點了下頭。
時間還早。
季清影跟著傅言致進了辦公室,看向旁邊男人:“我坐會就回去,你去忙你的吧。”
傅言致“嗯”了聲,順勢坐下:“晚點查房。”
“哦。”
季清影在旁邊吃糖葫蘆。
很甜很甜,以往晚上不吃這麼甜膩的東西。
但傅言致買的,又偏心的覺得糖葫蘆。
其實,也不那麼甜膩。
科室里很安靜。
除了傅言致翻資料的聲音,便是季清影咬東西的聲響。
很輕很輕。
窗外的風拂過,把甜味吹散,浸滿了整個辦公室。
傅言致垂眸看著面前的資料半晌,聽著耳畔傳來的細小聲音,倏地放松了下來。
他側目,季清影吃東西很小心。
大抵是從小養的習慣,小口小口的,不發出大的聲響,看上去很優雅。
他目落在側臉,能看清楚那卷翹的眼睫,忽閃忽閃地。
那一瞬間,像是在他心尖撓過一樣。
剛剛那點沉悶的心。
因旁邊人的細小舉,煙消云散。
傅言致想到了小萌母親說的那些話。
他們心外,是送走病人最多的地方。不是送出院,而是送去一個沒有疼痛沒有病痛的地方。
傅言致進來三年,見了很多,也經歷了很多。
像小萌這種況的,并不。
但好像每一次,都過不了那道坎。
他們這群人,除了學有專業知識之外,更多的,是學會了不放棄。
只要有一線希,他們都不想,也不會放棄。
更不想因為外在因素,而被打敗。
但又時常會如此。
負擔不起這幾個字,說出來就讓人覺得沉重。
無論是誰,都不想面對。
可偏偏,又無法把控。
正走著神,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
傅言致側目。
季清影笑了下:“傅醫生,發什麼呆?”
傅言致瞥了眼,低聲問:“明天什麼時候走?”
“八點。”
說:“對了,你周末有時間嗎?”
傅言致挑眉。
季清影抿了下,淺聲說:“我們第三比賽是公開的,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來看。”
說完,又連忙補充一句:“當然,比賽沒什麼意思,你不來也沒關系。”
傅言致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他應了聲:“這次是幾天?”
“啊?”
季清影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笑了笑:“這次很短,明天去,大后天公開比賽。”
算下來,就一天半的時間做準備。
傅言致了然。
季清影趴在桌上,直勾勾盯著他:“傅醫生。”
“怎麼。”
傅言致正翻看病例。
季清影提醒:“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
聽著,傅言致不明所以看。
季清影齒若編貝地笑了下:“你還沒笑給我看呢。”
傅言致:“……”
說:“你剛剛答應我的,不能糊弄過去。”
“……”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傅言致敗下陣來。
“不會覺得詭異?”
“哪兒詭異了?”
季清影理直氣壯說:“誰敢說你的笑詭異啊?”
說:“你的笑價值千金。”
傅言致揚眉,被的話逗笑。
他低低一笑,聲音從嚨里發出來,不輕不重,可就是勾人。
季清影看著他臉上愉悅的表,暗暗松了口氣。
但傅言致并沒打算放過。
他角噙著笑,淡淡問:“價值千金?”
“對呀。”
季清影點頭:“難道你不覺得嗎?”
傅言致頓了下,不疾不徐說:“我不賣笑。”
季清影:“……”
哽了下,回著:“你要是賣笑的話,那我會破產。”
傅言致:“……”
他哭笑不得,沒忍住道:“你怎麼……”
“那麼可?”
季清影自道:“沒錯,我就這麼可,傅醫生要不要——”
話說到一半,季清影突然覺得不對。
太進了。
傅言致挑了下眉,看著被自己話噎住的表,心頗好的勾了下角:“要不要什麼?”
季清影:“……”
著聲音,含糊不清道:“要不要一下。”
后面幾個字,消化在自己里,傅言致一個也沒聽見。
“說什麼?”
傅言致看著紅了的耳廓,步步。
季清影被他的話弄的面紅耳赤,剛想出聲兇人,敲門聲響起。
趙以冬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傅醫生。”
傅言致一秒正經,他低頭看了眼時間,看向:“我待會讓人送你回去,我去病房那邊看看。”
“不用。”
季清影連忙說:“你去查房,我打車回去就行。”
說完,注意到傅言致眼神不太對。
季清影懵了下,眨了眨眼:“……怎麼了?”
傅言致收回落下上的目,起往外走時候,不輕不重落下兩個字:“聽話。”
他聲音偏低,這兩個字像是裹著夜,砸在了季清影耳邊。
是寵溺的覺。
小心臟了下,再回過神,傅言致已經走了。
季清影偏頭,看著玻璃窗倒映出來的影子。
覺自己的臉,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醫生:你現在才臉紅?
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