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似懂非懂:“那,那每天隻能打一次電話嗎?”
“對。”陸執道,“可能是24小時能通話固定時長,時長沒用盡就可以繼續打通電話,至於到底是誰打給誰,應該都可以打吧?”
阮甜甜又問:“那可以把每天的攢起來嗎?”
“我不知道。”陸執笑了:“攢起來做什麽?你不想跟我打電話嗎?”
阮甜甜了自己的耳朵:“想。”
陸執的笑意更深了:“既然你今天休息,那我們就試一試最長通話時間?”
阮甜甜手指住桌角,因為用力指甲泛白:“好,好呀。”
陸執想了想:“我昨天有沒有欺負你啊?”
“沒有。”阮甜甜抿抿:“你昨天讓我不要哭,還給了我一包紙巾。”
“那兔崽子又讓你哭了?”陸執氣得扶額,“我那時候這麽混蛋?”
“沒有沒有。”阮甜甜道,“是我兇你了。”
“你兇我?”陸執差點沒笑出聲,“估計我愣了好一會兒吧。”
阮甜甜回憶了一下,那時候陸執沒有理,難道是在發愣?
問:“你為什麽會發愣啊?”
陸執笑道:“喜歡的小姑娘一直乖乖的,突然兇我我也很怕啊。”
喜歡的小姑娘。
阮甜甜口滿脹脹的:“你怕我嗎?”
“怕啊,怕得很。”陸執道,“拉拉我手我估計會死吧。”
阮甜甜的捂住自己耳朵,拉手什麽的,想都不敢想。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許多,陸執把十年前自己的心從裏到外剖析的幹幹淨淨,連條遮衩都沒剩下。
“多搭理搭理我。”陸執說,“我會很開心的。”
嘀——
電話掛斷在八點整。
阮甜甜擱下手機。
原來一通電話最多隻能打半個小時。
“多搭理搭理陸執。”阮甜甜自言自語道,“他會很開心的!”
-
鈴鈴鈴——
踩著放學的鈴聲,阮甜甜屁顛屁顛跑到教室後排。
“準時啊小甜甜。”陸執的同桌從桌下掏出籃球,站起來,“不過他今早沒怎麽睡,現在估計睡的正香。”
“我知道啦!”阮甜甜點點頭,笑瞇了眼睛,“謝謝你呀,曹信。”
陸執睫一,眼睛睜開一條。
阮甜甜和曹信告別後坐在他前座的位置上,此刻正托腮看著自己。
陸執又將眼皮合上。
最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阮甜甜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特喜歡往他上湊。
中午放學也不急著回家,發著呆看他睡上十分鍾後,再跟老媽子似的叮囑他去食堂吃飯。
之前還被嚇到哭鼻子,現在膽子卻越來越大。
甚至有時還會趁他睡著他的頭發,完事後還滋滋的以為自己沒有發現。
這小姑娘不怕他。
正想著,有團影掠過陸執側臉,他條件反的抬手,握住一隻暖的手腕。
阮甜甜探著腰,本就不平衡,被陸執抓著手腕一扯,另一隻手“啪”得一聲按在了他的臉上。
陸執:“……”
他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掌。
阮甜甜捧著自己的手驚著蹦開數米遠。
“你頭上有隻蟲。”阮甜甜理由充分,中氣十足。
陸執抬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
“它飛了。”阮甜甜又道。
陸執靜靜看著。
“真的有蟲子。”阮甜甜又湊上來,歪著腦袋,“你要是沒醒,剛才我就抓住啦!”
陸執看著眼前眉目靈的小姑娘,眸中微,躲過的目。
他害了,阮甜甜想。
阮甜甜上抿著笑,後退一步,和陸執拉開距離:“你要去吃飯了嗎?”
陸執起:“嗯。”
陸執不說話,至今也沒和阮甜甜說上幾句。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作用,相比於之前,阮甜甜明顯可以到陸執有點喜歡。
即使冷著臉,看上去不開心,也不會說話兇。
相反的,無論阮甜甜做什麽,他都一副完全包容的模樣,其好說話程度甚至給了阮甜甜一種陸執脾氣很好的錯覺。
“食堂的飯好吃嗎?”阮甜甜和陸執並肩走出教學樓,“我還沒有去過食堂呢!”
陸執抬手遮了一下正午刺眼的:“不好吃。”
阮甜甜晃晃腦袋:“那你怎麽不回家吃飯呀?”
陸執走進裏,不再說話。
阮甜甜的問題基本上都會被簡短地回答,偶爾數保持沉默。
兩人在食堂門口分別,阮甜甜衝他揮了揮手,陸執轉進了食堂。
臨城一中是省重點中學,一大部分學生來自全省各地,他們三餐吃在食堂,晚上住在學生寢室。另一部分就像阮甜甜一樣,家就在附近,走讀上課。
陸執兩邊都不屬於。
他白天吃在食堂,晚上卻不住寢室。
食堂裏大多學生已經吃完飯,三三倆倆組團一起回寢室。
陸執總是獨來獨往,沉默的背影在吵嚷的人群中,顯得有那麽一格格不。
阮甜甜腳尖轉了轉,又轉回食堂方向。
“陸執。”大步跑進食堂,“你等等我呀!”
-
阮甜甜在食堂的第一頓飯是西紅柿蛋和紅燒土豆。
陸執端來了一碗紫菜蛋花湯,穩穩地放在麵前。
阮甜甜的爸爸吃飯有喝湯的習慣,所以他們家吃飯每頓都會有湯。
可是阮甜甜沒有。
看著那碗幾乎就是清水裏飄了幾紫菜的紫菜蛋花湯,問道:“這個多錢呀?”
陸執拿起筷子:“不要錢。”
阮甜甜又看看陸執:“你怎麽沒有?”
陸執吃了口米飯:“不想喝。”
阮甜甜疑:“那你為什麽要給我端啊?”
陸執抬頭:“你喝嗎?”
阮甜甜把湯碗小心翼翼挪到自己麵前:“喝,喝吧。”
這是陸執給端的,就算賣相再怎麽難看,也一定要喝得幹幹淨淨。
沒吃幾口,阮甜甜又問:“你的米飯怎麽這麽多?”
陸執把菜盤裏的蔥薑挑到一邊:“我是五的飯。”
阮甜甜扭頭看食堂窗口:“打飯阿姨沒問我要幾的飯啊。”
“生默認三。”陸執幾口把剩下的飯吃完,擱下筷子,“我吃好了。”
阮甜甜看著自己盤子裏還剩的一大團米飯,趕夾了幾口放裏嚼著:“我也快吃好了。”
陸執沒說話,站起來。
阮甜甜有些著急:“你等等我。”
“我不走。”陸執淡淡道。
他走到窗口,拿回來一瓶牛,放在麵前,“湯別喝了。”
阮甜甜咽下口中飯菜:“不能浪費糧食呀。”
陸執盯著那碗沒喝幾口的湯看了幾秒,端起來仰頭喝了見底。
阮甜甜眼睛瞪的老大,那碗湯喝了一口的!
餐回收就在旁邊,陸執把空碗丟了進去。
阮甜甜半張著的又閉上了。
陸執自己都不在意,還瞎矯什麽?
“快吃。”陸執搭在桌上的手點了點桌麵。
他在等。
阮甜甜笑眼彎彎:“我吃飯可快了,不說話就特別快。”
陸執把牛擰開放在阮甜甜的手邊:“那你不要說話。”
“可是你跟我說話我總要回複你吧。”阮甜甜咽下去一大口飯,“你好不容易跟我說句話,我肯定要回複你呀!”@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陸執臉上難得帶了一些和:“吃完再說。”
阮甜甜上忙著不停:“那我吃完你一定要跟我說哦!”
陸執看著阮甜甜,輕輕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小可們能不能轉過來彎。
假設陸執在7:00的時候給阮甜甜打了一通電話,通話一分鍾,在7.01掛斷,然後在7:31再打過去,再通話一分鍾,7:32掛斷,那麽8:02又可以打一通,以此類推。
可能會有人問為啥這樣設定,emmm以後你就知道啦!
第4章學習小組
吃完最後一口米飯,阮甜甜掏出紙巾了:“我吃好啦!”
陸執端起的餐盤,扔進回收。
“我自己可以放。”阮甜甜拿著陸執給買的牛,跟在他的後,“還有這個,多錢呀?”
“不要錢。”陸執走出食堂。
“肯定要錢啊。”阮甜甜在陸執邊蹦蹦跳跳,“我給你錢。”
陸執目不斜視看著前方:“不用。”
現在還不到一點,校園裏空的,兩人並肩路過籃球場,被人住了腳步。
“陸哥。”曹信把籃球扔向陸執,“打一把不?”
阮甜甜從陸執邊探出個頭來。
“喲,小甜甜。”曹信驚訝道,“你倆談呢?”
陸執把球扔回球場,眉頭輕蹙:“滾。”
“你瞎說什麽?”和曹信一起打球的男生把他拉了回去,“賀良玉你吃的了嗎?”
曹信拍著籃球,躍起灌籃:“行行行,你當我在放屁好了。”
賀良玉喜歡阮甜甜,全班都知道。
阮甜甜低頭自己的耳朵。
回到教室,陸執掏出今天的數學課本,拿出一張草稿紙,開始寫題目。
阮甜甜湊過去,看著紙上整潔的公式步驟。
阮甜甜:“你每天都看書嗎?”
陸執頭也不抬:“偶爾。”
陸執高一上半學期經常曠課缺考,學期還沒結束校方就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不行那就退學。
然而平日裏罵陸執罵得最兇的班主任卻遲遲不肯放棄,最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終於讓陸執心甘願踏進了考場。
荒廢了幾個月學習的陸執,在期末考試中勉強進前一百,保住了自己在年級一班的一個座位。
後來他就沒有在無故曠課,頂多上課睡覺。
各科老師已經習慣最後一排的這個睡神,一般都采取眼不見為淨的默認形式。
直到今天。
阮甜甜疊著雙臂,下擱在自己的手臂上:“你回家的時候也會看書嗎?”
“不看。”陸執算出了一道題目,對了對答案,正確。
阮甜甜歪著腦袋,幹脆枕著手臂:“就隻在中午看著一會兒嗎?”
陸執:“嗯。”
陸執的手很大,手指修長勻稱,握著筆的時候指節指骨分明,像被刀削過的上好白玉。
可是中不足的是,這隻手其實並不好看。
手背不均,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遍布著各種傷刀痕。隻是這些傷痕年代久遠,已經長出新的,和原來的混在一起,逐漸不被人發現。
阮甜甜悄咪咪地手,食指輕輕點在了陸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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