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
阮啾啾睡眼惺忪地了眼睛,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緩緩睜開眼眸,目便是程雋的臉。他的一雙漆黑的睡眼正定定瞧著,不知道看了多久,阮啾啾幾乎懷疑他沒睡著。
蜷在他的懷抱里,仰著腦袋。
“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醒。”
騙人,肯定沒有睡好。
阮啾啾知道這種事強求不來。程雋本就沒有安全,又憑空消失七個月,能放得下心來才怪了。
阮啾啾小聲地問:“你都不打算問問我,究竟去了哪里嗎?”
就像是及到某種不可言的詛咒,程雋反應極快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兩人四目相對。
“我不聽。”
阮啾啾:“……”
正好,省得去給程雋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經歷一場分離之后,程雋乖巧黏人得不像話,半點兒都不會惹阮啾啾生氣。人就是奇怪,程雋狗的時候讓氣不打一來,不狗的時候卻總讓擔心,程雋的神狀態會不會出問題。
從另一個世界回來的阮啾啾專心致志地配程雋。
他們兩人一起手拉手去逛街購,一起去公園散步,一起在廚房里忙活,晚上一起睡覺。
……如果程雋不在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總是的名字就更好了。
阮啾啾在廚房里做飯,程雋給打下手,把幾個圓滾滾的土豆削皮。阮啾啾只聽到喀嚓喀嚓的削皮的靜,許久都沒有停歇,下意識地回過頭,便看到程雋正站在垃圾桶旁,把手心只剩下一個小蘋果那麼大的土豆又唰唰削了幾層。
阮啾啾:“???你干嘛?”
程雋:“健康。”
阮啾啾:“……”
程雋是差點挨了一錘才被趕出廚房的。
繼續切土豆,把切好的土豆放進鍋里,不知為何,總覺后有一道幽幽的視線,盯得渾不自在。阮啾啾向令不自在的方向,忽然沉默了。
堂堂嘉澄公司的老板。
倚著冰箱坐在瓷磚地上,雙手環住并攏的雙,連帽衫的帽子不知何時戴在頭上,收的松帶被拽下長長兩條,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余留一雙眼睛,正默默地、消沉地著。
阮啾啾:“……你坐在地上干什麼?”
程雋:“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阮啾啾:“你想多了。”
又好笑又無奈,走到冰箱面前拿食材,程雋坐在地上,舉起一只手幫撥拉開冰箱的門,依然默默地著。
阮啾啾拿出幾顆綠菜,看到有一盒小番茄,便也全部拿了出來。
程雋的目轉移到小番茄上,張開:“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
“……”
“……”
阮啾啾拿他沒辦法,拿出一顆小番茄了,沒有洗就塞到程雋里。程雋毫不介意番茄干不干凈,著齒間甘甜的番茄水的味道。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飯,為了給程雋補充營養,阮啾啾不停給他夾,居然破天荒地把程雋喂撐了。
簡直是難得的一刻。
程雋里塞得滿滿的,含含糊糊地問:“過年想出去玩嗎?”
阮啾啾:“啊,出去玩啊,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其實在家里待著就很好了。
“那,今年就在家里。”
“好啊。”
晚上洗了澡,阮酒在吹頭發,程雋自告勇地拿起吹風機給吹頭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啾啾總覺得好像聞到一燒焦的味道。狐疑地嗅了嗅,說:“我頭發是不是焦了?”
程雋默默把一小縷頭發藏到里面。
“沒有。”
他給吹好頭發,又幫抹上護發油,盡管手法略顯糙,但他的作很輕,不知不覺地就讓阮啾啾微微地瞇起了眼睛。頭發被按的覺很舒服,讓不自覺地產生睡意,張打了個哈欠。
程雋干凈手,從阮啾啾的后背環住的細的腰肢,下在的頸窩。
他的呼吸溫熱,吹拂在的的皮上,令阮啾啾不自覺地瑟了一下。
“程雋……”
“嗯?”
他的手在的腹部輕輕挲,試探著掀開襟。他側過臉,落在纖細的脖頸,留下一連串的綴吻。阮啾啾的繃得,不自覺地握住他的手腕,面頰飄起一抹緋紅。
程雋將抱住,吻的角。
阮啾啾被他的舉弄得有些,忍不住笑出了聲,被到的騰地升起麻的,又想扭又想掙程雋的懷抱,磨蹭幾下,卻聽到程雋低低地息一聲。
陷在的被子里,被程雋吻得迷迷糊糊,只知道摟住他的肩膀,讓兩人得更近一些。
他按住的后腦勺,吻得深,使得阮啾啾被迫地仰起頭。
“程雋……
程雋……”
如呢喃般一遍遍地著他的名字。
一開始,程雋的吻很溫,就像是對待一塊易碎的珍寶,每一個綴吻都小心翼翼,生怕嚇到。漸漸地,他的作越來越激烈,讓阮啾啾開始有些膽戰心驚起來。越是他的名字,程雋就越控制不住地在每一寸的上留下紅痕。
他咬了一下的,讓阮啾啾不自覺地痛呼一聲,隨即這一聲痛呼又被吞沒于他的吻中。
阮啾啾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潔白如玉的赤地在外面,房間里的溫度略低,阮啾啾有些怕冷,下意識地往程雋的懷里。
的毫無防備地在他的上,醉人的紅暈在的上蔓延開。
他已經準備進行最后一步的時候。
突然。
程雋沉默了。
他的臉頰埋在的頸窩,一不,平復自己的氣息。
阮啾啾癱在床上,俏臉通紅,半晌都沒有等到程雋繼續。漸漸地恢復神智,迷茫地眨眨眼睛:“程雋?”
程雋竟然就這麼放過了,坐起來,臉上沒什麼表,眼眸里還殘留著方才的。他拿起服穿上,一副要中場暫停的架勢,讓阮啾啾呆住了。
阮啾啾開始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不至于對程雋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阮啾啾的腦海忽然浮現一種極有可能的理由。
的小臉慘白,巍巍地問道:“你……該不會……該不會不行了?”
想想也是,這麼長時間見不到,心抑郁再加上其他方面雜七雜八的問題,造這種影響簡直是理所當然。
阮啾啾心復雜地考慮幾秒,覺得雖然程雋不行,但還是他的。不會因為這種事離開他。
程雋:“……”
他穿服的作一頓,幽幽凝視著阮啾啾:“是因為沒有防護措施,我下樓去買。”
阮啾啾:“哦。”
對不起,誤會了。
這種時候冷卻再下樓,有些大煞風景。阮啾啾用被子遮住,猶猶豫豫,紅著臉提出意見:“其實……不用措施也可以的。”
程雋表堅決:“不可以。”
他的表堅定到仿佛今晚一過阮啾啾就會懷孕,懷孕生下孩子,便消失不見,留下他和娃相依為命,從此孤苦伶仃,靠著回憶過活。阮啾啾知道程雋肯定還在惦記著那些神話故事,沒辦法解釋,只好目送著程雋出門去找藥店。
程雋回來的速度很快,阮啾啾幾乎以為他是跑回來的。
他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滿滿當當兩大袋子,場面極其壯觀。
阮啾啾:“……你干嘛買這麼多!”
程雋一本正經,語速慢吞吞地反駁:“不多。”
若不是沒了,他可能還會多買一些。
程雋用一晚上讓阮啾啾見識,他不僅不是不行,而且還很行。
阮啾啾到最后啜泣著求饒,嗓子都要啞掉卻沒能讓這個狗男人停下來,反而更加投,將折騰夠嗆,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這導致第二天,阮啾啾睡到半下午都起不來床,渾上下就像是被車碾過似的,哪兒都疼。憤憤然地使勁捶了一下程雋,程雋毫無知覺,甚至低頭親親的,一副還想繼續的架勢,連忙被阮啾啾攔住。
可不想丟人到在床上躺好幾天起不來。
阮啾啾躺在床上,忽然想起程雋昨晚堅決表態,沒忍住問道:“如果我懷了孩子呢,你會讓我打掉嗎?”
程雋正在玩的頭發,聞言,他沉默片刻,語氣溫吞地說:“如果你想要,就留著。”
“然后呢?”
“好好保胎,孕婦最重要。”
“然后呢?”
“生孩子的時候肯定會很費力氣,所以你要多補充營養。”
“然后呢?孩子生出來?”
程雋玩頭發的作停下來。他著,就像是在說一件普通尋常的事,淡定萬分。
“然后,找個好人家。”
阮啾啾:“???”
作者有話要說:阮啾啾:找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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