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新娘的誓詞,新郎陷沉思。
阮啾啾:“?”
這個狗男人,竟然不吭氣了?
他該不會真的為了吃,寧愿放棄?
阮啾啾開始對自我產生極大的質疑,以至于讓不僅懷疑程雋是要娶老婆,還是想娶個廚子。
圍觀的群眾們也是吃了一驚,生怕程雋做出什麼反悔的事。一個個張到恨不得按頭程雋。老板給力一點好嗎!能不能有點覺悟!
程雋:“……”
阮啾啾:“……?”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直升飛機轟隆隆的鳴聲,阮啾啾下意識地仰起頭,便看到滿天的花瓣紛紛揚揚地從天空墜落,灑落在地面。出手掌,幾片的桃花瓣落在掌心,嫣紅好看。
竟然下了一場桃花雨。
落日沉下去,余留天邊濃重的云霞,逐漸地染上夜的。
嗡鳴聲讓兩人的低語變得模模糊糊,其他人都有些聽不清楚,只能看到他們四目相對,程雋低下頭,握住的手指,輕輕說道:“聽說,人間的新娘可以白天娶,妖化的新娘要等到日落之后,才能帶著踏過冥河,一起回到家中。”
“我怕你跑了。”
阮啾啾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怔怔地著他。原來程雋沒有答應,是怕像傳說中的鬼魂新娘一樣消失在落日的余暉中。
阮啾啾又是又是好笑。
氣惱地瞪了程雋一眼:“都說了,我是小仙。”
程雋直截了當地出手。他的手指修長,指腹有薄薄的繭子,這雙手曾經無數次朝著過來,卻沒有此刻一樣意義隆重。阮啾啾拿起那枚男士婚戒,小心翼翼地給程雋戴上去。
因為張,的手有些抖,深深呼吸幾次才有勇氣繼續。程雋比作迅速得多,直接握住阮啾啾的手,給自己戴上戒指。
他的手掌冰涼,明顯不像表面上那麼淡定從容。
阮啾啾的手探到了底,這才結結地問道:“好、好了?”
程雋淡定指揮:“接下來,不要。”
他掏出另一只士戒指,在如此鄭重的場合,阮啾啾卻忽然噗地一聲笑出來。指著程雋手里的戒指,哭笑不得地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戒指?”
準確來說,是戒指上面的鉆石,大概就是傳說中鴿子蛋那麼大,簡直要亮瞎人的眼睛。
能把鉆戒做出一副暴發戶的氣質,也是沒得誰了。
好看是真的好看,就是……
實在是太大了!
程雋就像是工作發現嚴重失誤,臉都有些不對了。按照他的研究,里的霸道總裁都會給主一個鴿子蛋大的鉆戒,難道是切割技不好,讓阮啾啾不喜歡?
直升飛機還在灑桃花瓣,其他人只聽到轟隆隆的聲響,兩人一張一合,卻不知道他們倆人在說什麼,看得他們干著急。
程雋沉默片刻,就像泄了氣似的,語氣難掩失落。
“你不想娶我了嗎?”
他的眉眼漂亮得不像話,一雙眼眸低垂著,就像是個委委屈屈的小媳婦,可憐到讓阮啾啾心立即了半截。這場景,若是程雋穿著婚紗也沒有毫違和。
“哪有,我又沒有拒絕你。”
“好的。”
程雋直接拿起的手就要戴上去。
阮啾啾急忙制止:“等等!你還沒有問我愿不愿意呢!”
程雋:“我不想問。”
阮啾啾:“?”
程雋說:“我不想有聽到第二種可能的機會,否則,我就沒辦法一廂愿地讓你不要離開我。”
“……”
“……”
阮啾啾想,果然被程雋套住了。恐怕再也沒辦法對他說“不”字。
仰起頭,凝視著程雋,眼睛里仿佛有萬千星辰閃爍:“那你聽清楚——
我愿意。”
兩人的距離近了,近了。
大家屏息等待新人接吻,攝像師看著他們兩人,差點兒忘記調焦距。涂南幾個單漢更是激到熱淚盈眶,就像是證明了哥德赫猜想似的恨不得鼓掌歡呼:“老板果然不是無繁啊!”
小書:“……”
眼看要親到了程雋,這時,一瓣桃花瓣落在阮啾啾的鼻尖。的鼻子有些,沒控制住,忽然打了個噴嚏。
“阿嚏!”
程雋:“……”
阮啾啾一臉無辜:“抱歉。”
紛紛揚揚的花瓣灑落結束,直升飛機離開,就像是一場夢境到了結尾,阮啾啾趕對程雋說:“快快快,先把戒指戴上。”他們的換儀式還沒完呢。
程雋幫戴上戒指,看著手背上碩大的一顆鉆戒,阮啾啾忽然有種暴發戶的迷之錯覺。
程雋沒能吻到,正要低下頭,卻聽到嘭嘭嘭的禮花聲,打斷了他的作。
幾名單漢樂得發出狗聲,朝著新人的上噗呲噗呲嘭禮花。
“新婚快樂!!”
被嘭得滿臉都是的阮啾啾一臉愕然地別過臉,恰好看到鏡頭離不遠,估計是把這一反應完完整整地錄下來了。
“……”程雋幽幽地向涂南。
涂南幾人了脖子,小聲道:“好像,放早了?”
迎著他們幾人的便是老板的死亡凝視。
阮啾啾了小肚子,說:“有吃的嗎?我了。”
程雋:“但是……”
阮啾啾:“嗯?你想說什麼?”
但是,接下來不應該是送房嗎?程老板默默地凝視著阮啾啾,希能意會自己的意思。阮啾啾卻誤會了,說:“沒問題,你今天想吃多吃多。”
程雋陷沉思。
他果然應該辦中式婚禮,這樣,就可以把阮啾啾直接帶走了。
涂南他們準備了香檳和各類燒烤、點心。阮啾啾早就腸轆轆,拖著婚紗便上去吃東西,吃得不亦樂乎,跟大家嘻嘻哈哈,早就把新郎忘到腦后。
阮啾啾吃得五分飽,忽然意識到程雋竟然沒有在邊。
傅子澄小心翼翼地抵了抵的肩膀。
阮啾啾茫然地回過頭,便看到方才還酷炫霸道的程總裁一個人默默地站在樹下,冷冷清清,凄凄慘慘,就差給他做個舞臺背景燈,放一曲小白菜。
程小白菜孤孤單單而又失落地著地面,就像是被阮啾啾拋棄了似的。
阮啾啾:“……”
奇怪,今天的程雋,怎麼變了個一個人?
端著幾塊小蛋糕走上前。大家正喧鬧大笑,玩得極開心,襯得程雋這一邊極為孤獨。
阮啾啾問道:“你怎麼啦?為什麼不吃點東西?”
程雋梳在腦后的碎發松散幾縷,懨懨地耷拉在鬢角,漂亮的臉蛋寫滿了失意。
阮啾啾:“?”
程雋說:“我好像有點不舒服,你能陪我上樓拿藥嗎?”
“啊,好啊。”
阮啾啾拖著長長的婚紗,跟程雋上了樓。悄悄目睹全程的幾名單漢就跟見了鬼似的,說:“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看老板那表?他還是人嗎,大尾狼裝小白兔?”
書白了一眼涂南:“男人為心的人改變,很不正常嗎?”
涂南腆著臉說:“我也可以做你一個人的小白兔。”
書:“離我遠一點,老狗。”
……
阮啾啾跟程雋上了樓。別墅一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有休息的地方,程雋牽著的手,帶著上了三樓,白的婚紗拖在旋轉式樓梯紅的地毯上,極。
程雋推開其中一個房間,把阮啾啾拉進來,關上門。
阮啾啾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不對勁:“關門干什麼?”
程雋眼神飄忽:“怕別人隨便進來。”
房子是他早就買下來的,房間也是早早便布置好,誰是大尾狼,誰又是小白兔還真不一定。
房間的酒柜里擺著好幾瓶酒,阮啾啾上前拿出兩瓶酒和幾個酒杯,努力讓自己變得鎮定下來。接下來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從程雋的眼神中,怎麼能不明白。
用腳蹬掉高跟鞋,好讓自己方便行走。
燈下,阮啾啾一雙赤白的腳踩在地毯上,更顯得腳趾小巧可,白。
程雋的目落在的腳上,便移不開了。
阮啾啾察覺到他的注視,連忙回腳,坐在地上。好在婚紗蓬松繁復,完地把的腳完完全全地遮住。拉著程雋坐下,這才打開酒瓶,把空酒杯擺在兩人面前。
阮啾啾咕嘟咕嘟地給程雋倒了滿滿一杯,滿到差點兒溢出來。
“你一杯。”
又給自己倒了約莫有半個指甲蓋那麼高的酒,估計抿一口就沒了。
“我一杯。”
阮啾啾想把程雋灌醉了事,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程雋坐在地上,一手撐著地板,向阮啾啾。
他忽然慢吞吞地問道:“你是想灌醉我嗎?”
阮啾啾哈哈干笑一聲:“哪有……”
“可是我已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