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連夜把東西都搬回了公寓，一直到淩晨四點才坐下，顧漣給打電話，聽到連夜搬家，電話裏就把罵了一通。

好容易把顧漣哄好，牆上的鍾已經往五點鍾走了，疲憊排山倒海地湧過來，隻能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宋襄剛躺下去，手機就響了，瞇著眼睛瞄了一眼來電。

媽媽。

困意瞬間消失，下意識以為是媽媽出了什麽事，趕接了電話。

“媽媽。”

“是襄襄嗎？”人溫的聲音從手機裏傳過來。

宋襄忍了多日的委屈，一聽到媽媽的聲音瞬間就繃不住了，角下，忍不住掉眼淚。

“襄襄？”徐淑豔聽到一點聲音，立刻張起來。

宋襄了眼淚，按著聽筒才敢吸吸鼻子，緩和好緒才開口。

“媽媽，是我，睡迷糊了。”

徐淑豔鬆了口氣，“是媽媽不好，打擾你休息了。”

“媽，才不到五點你怎麽就醒了，是不是療養院環境不好？”

宋襄有點敏，自從前幾年徐淑豔出問題就一直住在津市的療養院，沒事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而且還是淩晨。

徐淑豔歎了口氣，輕聲道：“媽媽就是想你了，這幾總是心慌，害怕你有事。”

大概真是母連心，宋襄這邊確實是屋偏逢連夜雨。

“媽，我好著呢，什麽事都沒有，過兩就去津市看你。”

徐淑豔連連好，語氣比剛才輕鬆許多，仍舊是不放心，又問宋襄工作如何，生活如何。

“對了，你男朋友了嗎？”

宋襄語塞，一時間不知道什麽，“我忙著呢，沒有時間的。”

徐淑豔聲音輕輕的，“工作再忙別忘了生活，孩子耽誤不起的。”

宋襄苦笑，這個道理世上人都懂，可惜又有幾個遇到良人的。

打了個哈欠，故意困，囫圇略過了話題。

徐淑豔又囑咐了兩句，母倆才掛了電話。

四周又安靜下來，那種可怕的空虛就像是黑暗，從各個角落瘋狂地下來，得人不過氣來。

宋襄抹了把臉，設置了七點半的鬧鍾，趕躺回沙發，強迫自己睡。

昏昏沉沉的，鬧鍾就忽然響了。

還沒睡，就要起來工作了。

宋襄覺得心跳快得不得了，讓有種要猝死的錯覺，然而昨剛請過假，今是萬萬不能遲到了。

趕慢趕到公司，工位上已經坐滿了人了。

“還有一周就月底了，你要是沒個大單，這個月一準墊底。”楊柳端著茶從宋襄後路過，看似無意地了一句。

宋襄扯了扯，眼底笑意勉強，這兩打了無數電話，全都是剛接聽就掛了，照這麽下去這輩子都別想賣出車。

正想著，視線落在手腕上的卡地亞鐲子上，沒猶豫就摘了下來，轉往茶水間走。

楊柳還在茶水間，看到宋襄進來隻是挑了挑眉。

宋襄走過去打了杯水，靠在楊柳邊，趁不注意就開了鐲子的扣戴到了手腕上。

楊柳低頭，笑了一聲，“這是什麽意思？”

“求救。”宋襄神自然，抿了口茶，“我這剛到新地方，碼頭拜得太晚，現在急著呢。”

楊柳是個明白人，轉了轉手腕上鐲子，態度緩和了些，“你也不用急，辦公室有的是吃閑飯的，你要一個月能賣出一兩輛百萬級別的車也就夠吃了。”

得容易，這種車也不是誰都能買的。

宋襄歎了口氣，“時間太急了，我還真想不到辦法。”

“以前的人脈不行？你可是做過首席書的，隨便挑個冤大頭就宰了唄。”楊柳聳聳肩，了玩笑話，又放兩句幹貨，“不過要是真想長期做，你找個維修點和二手店的朋友買點信息，那些人才是要買車的。”

宋襄心想這鐲子真是送對了，要不然還跟無頭蒼蠅似的呢。

正要道謝，楊柳又：“想賣豪車，就得去有錢人多的地方，坐在辦公室等可沒有用。”

完，楊柳晃了晃手腕，“謝啦。”

宋襄點頭，“你喜歡就好。”

楊柳出了茶水間，宋襄靜靜地想了想，還是得找顧漣幫忙。

之前的高爾夫會所的會員好像還沒到期……

砰！

不的踹東西聲，宋襄嚇了一跳，放下茶杯就趕出去。

大廳裏，年輕男人翹著二郎坐在前臺，姿態放肆。

“前那車是誰賣給我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