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七八糟的片段又開始上演，喻橙閉了閉眼，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哪兒，就盯著一發呆。

半晌，上的人都沒靜。

才把目轉過來，注視著他的臉。

男人在笑，烏黑的眼眸里有，有，還有深深的笑意，薄薄的翹起弧度。盯著看了幾秒，他偏過頭來在耳邊呵氣：“老婆，你在想什麼，臉更紅了。”

喻橙：“……”

什麼做我在想什麼，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難道不是在暗示什麼嗎？

胡思想著，周暮昀屈指彈了下的額頭：“好了，我要開始工作了，再荒廢下去，今天這個班兒得加到十一點。你是想留下來等我，還是回家等？”

“……”

不是要辦公室play嗎？

怎麼過渡到加班了？

“老婆，你是不是在想……”

“我什麼都沒想！你別胡說！”

喻橙像一只被人抓上岸的小魚兒，撲騰著鰭，從沙發上滾下來，連句話都沒跟他說，頭埋得低低地跑出辦公室。

保溫桶都不要了。

周暮昀坐在沙發里，著空的辦公室，鐘表還在滴滴答答轉，他卻忽然覺得過分安靜了。

無聲地嘆口氣，他起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給喻橙發微信：“路上注意安全，開慢一點。”

早知道剛才就不讓選擇了，該把留下來的。

就那個倒車庫都能折騰五分鐘，有時候還倒不進去的車技，他還真不太放心晚上開車。

喻橙剛上車就收到他的消息，低頭一看，回復：“知道了。”

周暮昀：“乖乖在家等我。”

喻橙丟下手機沒有再回復，拉下側邊的安全帶扣上，啪嗒一聲，腦子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是剛才在辦公室里的畫面。

猛地抬手捂住臉。

喻橙啊喻橙，不是變污了，你也變污了，你腦補的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太兒不宜了！

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臉趴在上面，冷靜了一會兒才直起，啟車子。

回到暮魚餐廳，差不多已經到了打烊時間。

蘇以茉剛好把最后一桌客人的殘羹剩飯收拾干凈，抬眸看見喻橙進來，戲謔道：“我還以為老板今天又不回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了。”

喻橙對著比了個開槍的手勢，無法無天了，天天開老板的玩笑。

蘇以茉聳聳肩，并不怕的威脅，哼著不在調兒上的歌，端著碟子碗筷到后廚。

兩手空空的站在餐廳里，喻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拿保溫桶，只得又給周暮昀發消息，讓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別忘了帶上。

“老板，你也太寵周公子了吧，隔三差五的去送晚餐。”陶靜靜從后廚端出來幾盤菜，“我要是個男的，我也娶你。”

“誰要嫁給你！”

喻橙坐在餐桌前，嗔了一眼。

陶靜靜：“……”扎心了。

蘇以茉也端了兩盤菜出來：“可以開飯了！啊，今天有我最的水煮牛，毅哥你也太我了吧！”

晚飯是林文毅做的，他一個一米八的大老爺們兒被這句話鬧得臉騰地紅了。

廖予卿勾著林文毅的脖子，朝蘇以茉道：“不娶別。”

蘇以茉著一把筷子，揚起手來想甩他臉上：“有本事你將來別妹。”

廖予卿：“我我娶。”

蘇以茉：“你厲害，我不跟你比。”

幾人一邊斗一邊吃飯，喻橙拿著手機低頭跟周映雪聊天。

周映雪已經下班了，正在回家的路上，似乎已經接了前男友要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兩個月的現實：“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啊。算了吧，掐著手指頭算日子，過一天一天。畢業后他要是還留在森遠集團，我就去別的地方。”

都這麼說了，喻橙也不知道怎麼安，放下手機，拿起筷子垂頭吃飯。

飯桌上大家習慣聊一些八卦話題，孩子們負責說，男生們就在一旁聽，偶爾會進來一句發表自己的看法。

忽然，喻橙抬起頭來，筷子在空中點了點：“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哈。”

“老板，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為了避免大家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特意強調了這是個假設事件，“你前男友回來找你了，要跟你復合，你會怎麼做？”

沒提周映雪的名字，們也猜不到是誰。

這種問題問周暮昀沒用，他每次都說要打斷的。

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向他們詢問，多個人多個方法，說不定真有什麼解決辦法。

喻橙一說完，大家的眼神整齊地看著。

一般人詢問問題時總喜歡在前面加一個“如果”，要麼就是“我有一個朋友怎麼怎麼樣”，其實問的都是關于自己的事。

喻橙滿頭黑線：“不是，你們都看著我干什麼？不是我。周暮昀是我初！”

大家：“……”

這算不算無形之中的秀恩。

他們稍微一想就知道不是喻橙本人在煩惱這件事，且不說有沒有前男友，是有周暮昀這個老公，就沒別的男人什麼事了。

氣氛安靜了一會兒，陶靜靜一針見：“那得看當初是什麼原因分手。如果是因為一些誤會暫時分開，兩人彼此還著對方，誤會解除了還是可以復合的。”

蘇以茉點頭，認同的說法。

喻橙：“如果分手的原因是前男友劈呢？”

“……”

氣氛又安靜了。

陶靜靜義憤填膺，仿佛事發生在自己上：“不好意思，人鬼殊途。”

喻橙：“……”

覺得他們好像搞錯了方向，其實想問的是怎麼擺掉前男友，而不是要跟他怎麼發展以后。

唉，小雪同學，我盡力了。

驀地，對面埋頭吃飯的廖予卿抬起了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喻橙的臉。

只見單手托腮，邊叼著一豆芽菜，有點苦惱的樣子。

他看得出來，喻橙是真的在苦惱，但口中說的明顯不是自己的事，那就只可能是邊的人在為這件事煩惱。

前男友？

幾乎沒深想，腦海中就浮現一幅畫面。

那晚，在火鍋店，周映雪的前男友攔住的去路，好像是想跟解釋什麼，周映雪不想聽，他就攥住的手腕……

難道是前男友想復合？

大家都以為剛才那個話題揭過去了，廖予卿忽然慢悠悠地開口道：“這種前男友當然要往死里揍。”

大家靜了片刻，蘇以茉豎起大拇指：“經過鑒定，你肯定不是大豬蹄子。”

廖予卿抿了下，沒說話。

吃完晚飯，喻橙上到二樓，噴壺里接了半壺水，蹲在落地窗前澆花。

遙遠的天幕掛著一彎淺淺的月牙兒，周圍暈開朦朧的月輝，照進室，如水般清涼。

把一排小植都澆完水，喻橙站起回房間洗澡。

頂著一頭漉漉的頭發出來時，就看見魚丸霸占了的床，雪白的一團躺在淺灰的被子上，格外的顯眼。

它也沒有在睡覺，瞇著眼一團發呆。

喻橙拿著吹風機跪坐在床邊吹頭發，另一只手拿起手機看了眼，已經快九點了。

給周暮昀發了一條消息：“什麼時候回來？”

周暮昀：“馬上。”

喻橙彎了彎，那就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丟下手機，專心吹頭發。

耳邊全是吹風機的噪音，連周暮昀什麼時候從大門進到客廳，從客廳進到臥室，都沒聽見。

直到，魚丸豎起頭來對著后“喵”了聲。

喻橙還有點疑，這個小家伙是怎麼了，正要扭頭去看，腰間忽然扣上一雙強健有力的手臂。

嚇得驚呼一聲，差點把吹風機電線從座上拽掉。

“是我。”他靠近耳邊低語。

喻橙繃的漸漸松下來，關了吹風機，轉過來推了他一把，眼周還有點紅：“你嚇死我得了！”

周暮昀雙手攬住的腰，將人抱在懷里安：“我進來時你沒聽見？”

“我正在吹頭發呢，怎麼會聽見腳步聲。”喻橙還是心有余悸，舉起手捶了他一下，“下次再敢這樣，錘你狗頭！”

周暮昀：“……”

喻橙脯起伏不穩，是真的被嚇到了。

一個如花似玉的孩子獨自待在家里，背后忽然出現個人抱住，能不被嚇一跳嗎？

剛才那一瞬間，腦補了一百八十個社會新聞。

周暮昀撓撓眉，歉然道：“那我下次進門前出個聲兒，要不咱倆對個暗號什麼的？我說一句老婆我你，你就回一句老公我你。”

喻橙白了他一眼：“的你。”

周暮昀垂頭，額頭抵著的額頭，眼睛進眼睛里，他的眼眸如墨般深濃，暈染開層層，聲音低且輕：“你是的。”

結了婚的人了，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穿著的上下兩件套睡，上面印著一只只小兔子。領口的扣子開了兩粒，出一截白皙的頸部，上面還有一顆紅的小草莓，是他那會兒在辦公室里吮出來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忽然說。

喻橙一愣，他剛剛有問過什麼問題嗎？

他往前走了一步，喻橙被迫往后退了兩步，小抵在床邊。抬起眼睫，撲扇了幾下，從他眼里看到了悉的神。

果然，他勾起角，笑容淺淺：“例假，走了沒？”

喻橙：“……”是他在辦公室里問的問題。

周暮昀俯下吻住，從角開始，一寸寸碾磨。

喻橙只覺背后一，就被放倒在床上，他覆上來，親吻的面頰，脖頸，手從底下探進來。

他單穿著襯衫，薄薄一層，熾熱的溫穿料傳遞到上，讓的子忍不住輕。

“你沒洗澡。”喻橙在他親吻耳垂時，小聲嘀咕。

周暮昀頓了一下：“你嫌棄？”

這倒沒有。他沒有洗澡上也是好聞的味道，干凈清冽，夾雜著一點說不上來卻很悉的味道。

喻橙仰躺在床上，小手環住他的腰，道：“不嫌棄。”

一聲輕笑在耳畔響起，他捉住的手按在自己腰間。喻橙指尖到了皮帶冰涼的金屬質，聽到他低聲說：“你來？”

除了生日那晚，之后主的次數幾乎沒有，他倒是有點想念。

念頭一起，他就扣著懷里人的腰肢翻了個。

一陣天旋地轉，喻橙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了上面那個，整個人趴在他膛上，手腕還被他攥在手里。

喻橙：“……”

他剛才說的“你來”指的是讓主導，而不是讓解皮帶的意思？

喻橙臉頰發燙。

按說他們已經結婚這麼久了，不該這麼又慫又害，可每次只要在做的時候對上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就好像要燒著了。

見梗著沒，周暮昀抬了下眉：“不會？”

誰、誰不會了？！

第一次是真的不會，節奏得一塌糊涂，后來每次回憶起他生日那晚，都覺得自己很沒面子。本來計劃好的是來，結果就只會親一親，剩下的全不會。

都過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