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陳諾有信心，隻要巫師不逃，那麽生死決戰的話，自己有把握，用自己點重傷的代價，斬殺巫師！

海上的第三年，陳諾覺到，實力再次進步。

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若是再和巫師手，想斬殺對方，也不用付出自己重傷的代價了，輕傷就足矣！

第五年的時候，陳諾覺得，自己若是和巫師決戰的話，可能本就不需要傷，就能殺死巫師……隻是可能需要耗些時間。

第六年的時候，陳諾覺得……自己若是和巫師對決的話，能否殺死對方的因素，已經不再是巫師的實力了，而是這個家夥到底會不會願意死戰——如果對方不肯死戰而是想逃的話，可能還會麻煩點。畢竟一個頂級大佬若是全力逃亡，還是比較難殺的。

直到第七年的時候……

陳諾覺到，自己的生命力越來越被那些可惡而古怪的腫瘤蠶食著，所剩已經越來越。

但自己對於很多力量的掌控和認知，卻已經漸漸突破到了自己一個從前都無法理解的境界。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被全世界所有的，不，不是全世界……而是曆代所有的掌控者，都夢寐以求的，那道天花板！

距離是如此的近，看的是如此的清晰！

仿佛隻要自己手過去，就手可及！

不，不是手可及！

第八年的時候，在陳諾死前的幾個月。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到那個天花板了，可以清楚的著那道屏障……甚至，偶爾之間，仿佛還能窺探到一點點，那天花板之後的世界的模樣……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卻真的已經能看見了！

那個時候，陳諾已經不再把巫師當做心中的假想敵的衡量目標了。

他很清楚，若是那個時候他遇到巫師，想殺死對方的話……

可能連汗都不用出。

而且，巫師絕對想逃都逃不掉！

曾經在自己的眼裏看來的，巫師那些神奇百出的力量運用，那些看似毫無破綻的能力運技巧，對力量的領悟，知……

在陳諾上輩子臨死之前的那幾個月，再回憶起來的時候，仿佛覺得已經是百出！

都是破綻！

那個時候，陳諾很清楚一件事：巫師已經本不配作為自己的對手或者假想敵而存在了。

隻要自己不死，那麽，自己很快就可以過那道屏障，打破那個千百年來無數能力者夢寐以求的天花板！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一個嶄新的境界裏去！

而且，甚至陳諾的覺得，如果能夠進到那個層麵的境界的話……

自己上這種奇怪的無法治愈的腫瘤，也會隨之而有解決的辦法！

隻要自己不死！

隻是很可惜……

陳諾沒有得到那麽多的時間。

在他已經明明到了那個天花板，甚至能知到天花板後的世界的時候……

他的病終於將他的生命蠶食殆盡，而他的生命，也終於走到了終點。

其實……

可能……

就差一步。

甚至，上輩子的陳閻羅，若是能多活個一年半載……

不，甚至多活上幾個月，或許一切就都不同了。

·

此刻，麵對魚鼐棠的疑問，陳諾想了想，做出了回答。

“……我和巫師的話……

現在麽，若是遇到巫師，我實力比他弱一些。

但如果要殺他……

可以做到。”

魚鼐棠愣住了。

白發蘿莉的臉變得有點古怪起來。

“怎麽？”陳諾眼看小糖臉有異，笑道：“你不信？覺得我在吹牛？”

“不，我信不信的不重要，隻是你這個話說的，很有意思啊。”

“哪裏有意思？”

魚鼐棠想了想，低聲道：“老師在懷孕的後期……實力下降了很多。

有一天，我開玩笑一樣的問老師，我說，如果這個時候，巫師過來搶天下第一的名頭，挑戰老師，老師能打得過巫師麽。

當時，老師說的話，和你現在說的話很像啊。

老師也是這麽和我說的。

說：我現在不如他。

但是，可以殺他。”

陳諾愣住了。

他沉默了幾秒鍾後，忽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陳諾大步走進了裏屋臥室，走到了床邊坐下，看著睡的鹿細細。

然後，陳諾出手去，手指輕輕按在鹿細細的額頭上。

一神力緩緩的滲下去，進了鹿細細的意識空間裏……

片刻後，陳諾皺著眉頭收回了手，也收回了神力的角。

鹿細細的意識空間非常的平靜，平靜的就如同一池深淵，意識的波也非常的緩慢，近乎於停滯。

但，意識空間卻是完好的。

“我猜錯了？”陳諾皺眉。

自己說出那樣的話，是因為……自己現在是16/17。

但隻要陳諾能夠讓自己恢複到17/17……

陳諾就有把握，殺掉巫師！

甚至於，陳諾如今雖然是16/17，總覺得自己的境界已經跌落了掌控者。

但這一年多來，隨著1/17，到16/17，其實陳諾能覺到自己的實力其實一直在增長。

不是恢複……而是增長！

他能覺到，自己一旦恢複17/17……

那麽，實力絕不僅僅是恢複到了西熱帶雨林之前的狀態！

而是，很可能有一個巨大的驚喜……或者驚嚇，等著自己！

所以，剛才魚鼐棠的話，讓陳諾心中一生出了一個懷疑來。

難道，鹿細細也是在懷孕生產過程之中……意識空間破損了？

可檢查了一下，又並不是。

陳諾忽然扭頭，看向跟著自己進來，此刻就站在旁邊的魚鼐棠。

他的神很嚴肅：“鹿細細昏迷之前……還跟你說過些什麽？”

“啊？那……肯定說過很多話啊，你問哪方麵的？”

“對於能力者，實力……這方麵吧。”

魚鼐棠想了想：“這個說的不多啊，我們大多都是在討論你……”

“……我？”

“對啊，老師說你是個渣男。”

好吧，陳諾……

這個狗崽子是活該的。

“……嗯，好像也提到過幾句別的。”魚鼐棠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老師出門一次，過了段時間回來後，就再也不提了你，而且每次我提到你，都會難很久。

所以我也就不提了。

我們兩人，就很再說到關於你的話題。

那個時候，老師的實力退步的很快，我其實也是每天都擔心的。

但我記得，有一天晚上……”

·

半年前……

某天晚上。

“老師啊，其實，實力什麽的不重要呢。

我看小師妹肯定會是一個天才的！等出生後，我好好的教，你也好好的教……

沒準會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掌控者！

到時候，可以繼承你，當星空皇二世啊！”

魚鼐棠看著鹿細細，努力堆起天真的笑臉。

鹿細細坐在燈下，看著窗外的星空，聽到這裏，才回頭溫一笑。

隻是，此刻的鹿細細，已經麵容蒼老了許多。

“你在安我是麽？你怕我實力退步後，以後也找不回來了？”

“……呃，我是真心覺得那些不重要啊。

你看，我們有錢有勢，這幾年攢下的錢，吃喝十輩子都花不完的。”

鹿細細沉默了會兒，卻繼續看著窗外的星空。

然後，忽然抬起手來，仿佛對著星空輕輕的探出手掌……

口中喃喃自語一般：

“我忽然發現……退的遠了一些，但是那道門，卻看的比從前更清晰了呢……

好奇怪啊……”

魚鼐棠聽的一頭霧水：“老師，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鹿細細溫一笑：“有些東西，我好像忽然看明白了……比從前想的更明白了。

隻是這些東西太複雜，你現在麽……我說了你也不會懂，等你長大一些，實力更強一些，我再慢慢的教你。

哎……徒兒啊……

其實，這個世界，我們所有的人，對力量的劃分……

都錯了啊。”

“啊？什麽錯了？”

“什麽騎士級，勳級，爵級……破壞者，什麽掌控者，甚至是傳說之中的領主級，都太可笑了。

其實，從來都隻有一種劃分，兩個境界。

要麽，門外。

要麽，門！

一門之隔，便是天塹！

門外，縱然是山峰，也是浮土。

門，即便是沙礫，也是星辰！”

·

屋，坐在鹿細細的床邊，魚鼐棠看了一眼睡的老師，又看了看陳諾，低聲道：

“……那晚，老師最後說……

說：

我如今才真的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領主之下，皆凡人。”

`

【失算了，家人病好了，我病了。

應該是被傳染了。幸好不是新冠。

今天好了一點，努力寫了一萬字，先發出來，降低一點你們的怒氣值……

哎，邦邦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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