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下, 名為“歸來莊園”的農莊卻燈火通明,年近春節, 各地工作的人都陸續放了年假,相聚一堂的首選地點, 就是郊外這個口碑不錯的歸來莊園。
戶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廳堂里人聲鼎沸, 包廂的隔音雖然沒有太差, 但靜謐無聲時,外頭的喧鬧就能從門戶的隙里鉆了進來。
此時,坐在包廂里的聶長生與莊凌霄就能聽到外頭觥籌錯的應酬聲。
“這麼吃這麼?”莊凌霄見對面的聶長生放下筷子,眉頭一皺, 夾了塊的蘸了蒜醋醬油再放到他的碗里,催促道, “鄉下口很好, 多吃一點,你都輕了兩斤了吧。”都怪那該死的高強度手作,長期上手臺,沒有影響重才怪呢!
聶長生對重不以為意, 事實上, 每一年的檢,他各方面都很健康, 只是重稍微輕了一點,大概是收養了一個不省心的小孩,總比尋常家長多勞一點, 所以這點差距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鄉下散養的,質當然鮮,是聞到那鮮香的味道,就讓人垂涎三尺。可聶長生一想到被莊凌霄丟去廚房幫工的兩個小年,哪還有心思吃飯呢?
三個年打鬧的事,最終在雙方監護人的干涉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傷比較慘重的巫溟晟耷拉著腦袋,跟著父母灰溜溜的走了。這次的賀鴻梧居然完好無損,而龔卿也只是脖子與手背上落了幾條鮮紅的爪印,那是巫溟晟母親的杰作,不過這點皮之傷沒什麼妨礙,像賀鴻梧這麼好的男生,整日沒磕磕的,常常帶著皮之傷回來,過個十來天也就會淡去傷痕。
按照以往的慣例,聶長生必定會借機跟犯錯的賀鴻梧說一下道理,十二三歲的年當然已經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了,認個錯,道個歉,事大致就揭過去了。
偏偏莊凌霄今天的好心都被兩個打架的年破壞了,一怒之下將他倆丟去了莊園的大廚房,其名曰:抵償莊園的損失。
其實莊園也沒什麼損失,當時吃飯的客人還當免費好戲看了一頓,如果一定要說有損失的話,大概就是參與干架的小白異常的護主,對出尖利指甲的貴婦又吠又,甚至用牙齒去咬貴婦的外套,試圖將拉離戰場,鋒利的牙齒還扯破了貴婦的袖口。
一些被狗追咬過的食客看了可能會反,反正當場就有人發出一兩聲尖,事平息之后,不知會不會影響那些討厭狗的食客的食,不過莊園主人并沒有接到相關的投訴。
歸來莊園的大廚房,聶長生是去看過的,兩間瓦房合并的廚房,約莫有三四個主廚,十來個打下手的,還有兩三個專門刷碗洗筷的婦,可人手還是不夠,幾個十四五歲的年也在幫工,做的都是比較輕的活兒,無非架柴燒火,或者幫忙擇菜掃地,作起來得心應手,大概放了暑假,就一直在這里幫工。
賀鴻梧犯錯的時候,聶長生大多都是跟他說道理,很涉及懲罰,更別說“力”懲罰了,更何況,龔卿還是龔家的繼承人,貿貿然也把他弄去懲罰,似乎不妥當吧……
見聶長生沉默不語地飯,莊凌霄下心頭漸起的怒火,明明這人眼里心底,只有自己一人的,都然間卻多了兩個小屁孩奪去了他的注意力,實在令他非常不爽!極其不爽!他倒是很想用蠻力拉回這人的目,事實上,已經吃飽喝足的他,真的滋長了那方面的需求了。
“還在擔心那兩個死小鬼?我敢打賭,他們過得比我們還滋潤,師哥,要賭嗎?”莊凌霄冷著一張臉,邊的冷笑漸漸擴大,“賭資也不大,做三次好了,一個晚上才做三次,條件已經夠優渥了吧……”
“你不要再說了!”聶長生憤怒地瞪著他,這人,怎麼不滿腦子都是不健康的想法!
“嘖!”莊凌霄冷哼一聲,“那就好好吃飯啊,真是的,搞得跟小孩子一樣,吃飯都要催!”一邊埋怨對方的不,一邊用筷子敲了敲碗側,道,“荷蘭豆。”
包廂的桌子又不寬敞,莊凌霄只要一手,就能夾到放在聶長生跟前的那碟荷蘭豆,不過他敲碗側的作,顯然是要聶長生給他布菜了。
到底誰更像小孩啊!聶長生心里腹誹著,卻沒有說出來,不然兩人肯定又會在這個問題上產生更多的不必要的分歧。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聶長生迫不及待地走向廚房,雖然知道莊園主人不至于待“工”,但腦里卻時不時浮現幾幀兩個年被一臉橫的主廚鞭打奴役的畫面。
而實際況卻是截然相反。
廚房一角,油膩的飯桌上,賀鴻梧與龔卿大搖大擺地坐在桌前,桌面上已經擱置了幾盤熱氣騰騰的葷菜,兩個年戰斗力驚人,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很快就瓜分了盤中餐,賀鴻梧里塞得滿滿爽口的胗,一邊咬著,一邊含糊不清地道:“東郭胖子,再來一盤麻辣煸胗!”
“小鬼,你們是鬼投胎啊!這麼能吃!”被喊著東郭胖子的是一個主廚,罵人歸罵人,炒菜的作卻很麻利,在大火烹飪之下,很快就炒起了一碟綠油油的青菜,早有等在一旁的侍應生端出去上桌了。
那位端菜出來的侍應生見到了窗前站在兩個高大的男子,以為是普通的食客,也不在意,莊園里,每天就有食客出廚房,張一下味菜肴的誕生,因為環境衛生做的很好,莊園主人也不約束食客去觀看,侍應生也就沒在意,端著菜自顧自地離開了。
那邊得了空的東郭胖子端來了一盤新鮮出爐的麻辣煸胗,蠻地把菜擱在一碟還沒吃的青菜上,寬厚的大掌狠狠地了賀鴻梧的發頂,罵道:“死小鬼,怎麼到哪兒都遇到你壞事啊!你說你架個拆燒把火,人家卿就做得有板有眼,你倒好,要把這個廚房燒了啊!”
賀鴻梧推開東郭胖子干擾戰斗力的大手,怒道:“不是沒釀大火麼?我怎麼知道它燒得好好的,突然就燒出來的!”
“什麼你不知道!就是你故意拉出燒旺的柴火出來的!”東郭胖子指責道。
“明明是它自己掉出來的!”賀鴻梧被人污蔑了,如同點了芯蕊的炮竹,滋滋的就要炸開,“你一個老師跑來兼職做廚師,不怕被學校撤職嗎?”
“死小鬼!我本來就是廚師好嗎?給你們上育課才是兼職代課的!”東郭胖子怒吼。
一胖一瘦正斗,龔卿只管傾聽,沒有歇息一刻。
“哎!那是我的胗!”發現吃了虧的賀鴻梧一把去搶龔卿筷子里的食,兩個年嘻嘻哈哈地又鬧了一團。
“我說的沒錯吧,”莊凌霄在聶長生的耳邊,氣息不穩地吹到他的耳畔,“師哥可看清楚了,那兩個小鬼,吃的哪一樣比我們的差了?”
聶長生抿著,一語不發地轉離去。
他是忘了,賀鴻梧除了會惹禍之外,還會很得一些邊的人的好,遠的不說,就說莊凌霄吧,里全是嫌棄他的話,實則不知替賀鴻梧擋了多災多難。
七拐八拐里,聶長生發現眼前是一叢芭蕉林,木質的欄桿橫在前面,已經沒了路,初來乍到的他,顯然對莊園的布局一竅不通。
后的莊凌霄發出促狹的笑聲,聶長生回過頭,昏暗的燈里,背的莊凌霄看不清神,明明前方已經沒了路,他卻一步一步,緩而慢地朝他走來,雨聲敲打蕉葉的聲響里,遠的喧鬧似乎銷聲匿跡了。
本能地預知危險的靠近,聶長生朝后退了一步,繃的后背著冷的石壁,寒風從芭蕉林卷了進來,夾著寒意骨的雨屑拂在臉頰上,臉上攀起的莫名熱度卻屏退了雨屑的侵襲,直至高大的影擋在眼前。
“你……不要來!”聶長生雙手抵在他的膛里,制止他的靠近,慍聲警告他。
“當然,外面嘛,我懂。”莊凌霄語氣輕佻,除了在他的上咬了一口,輾轉吮含了片刻,果然沒有做什麼奇怪的舉,只是握住他的手腕,轉離開這個潤寒冷的絕境。
難得他這麼深明大義,聶長生松了口氣,突然才反應過來莊凌霄強調的是“外面”,言下之意,在外面當然不會來,至于在里面,在沒人的地兒,他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聶長生臉變了又變,憤地道:“你適可而止吧,別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
“師哥真了解我,”莊凌霄不怒反笑,鉗制他手腕的力度更大了,“男人有需求很正常吧,哪一天我不想要了,師哥會慌才對吧?再說了,不就是做三次嗎?比起以前都減了,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什麼三次!”聶長生神困窘,頓住腳步,苦于本無法從他的掌心里回手,“你說什麼!”這人,總是這麼口無遮攔,那種事,輒掛在邊,一點也不害臊,被人聽去了怎麼辦?還有啊,哪一天要是這人真的寡淡了,他謝天謝地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慌!
“你姓賴的嗎,剛才咱們不是說好的賭資麼?”莊凌霄瞇著眼,另一只手攫住他的下,著他正視自己,“還是你想要在外面,我是沒意見的!”
聶長生抿著瞪著他,已經失去了跟他繼續通下去的能力了。
“既然師哥已經默許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莊凌霄冷笑著,刻意扭曲他的意思,以蠻力挾著他了燈火昏暗的角落,淅淅瀝瀝的雨聲里,泄出憤怒的低叱聲,可都很快的覆滅在了不可抗拒的力量跟前。
冷颼颼的寒風里,一聲噴嚏聲突兀地打破了熾熱的氛圍。
“你搞什麼!”莊凌霄嘀咕的埋怨。
“到底是誰害的!”聶長生著鼻子,氣惱地反駁。
“嘖!”兩人從晦暗不明的角落里,莊凌霄沉著連,加快了腳步,拉著后非暴力不合作的人的手。
一路遇上了幾撥飯后出來走消食的人,見到一個高大男子攥著另一個高大男子的手,不免心下好奇,多看了幾眼,而當及到為首那人冷冰冰的一眼,個個著脖子別過臉,大過年的,那人的神也太駭人了吧!
穿過人群時,聶長生終于憋不住了,低聲叱道:“放手!”
胡作妄為的人不為所,毫不在意旁人的目,聶長生沒有他坦的氣魄,低著頭,眼中怔怔的落在那只鉗制自己手腕的大手。
直到莊凌霄推門進了一間雅致的休息房,聶長生被蠻力推到那張簡易的雙人床上。
“嗯!”后背烙上了邦邦的床板,聶長生細不可聞地出一口冷氣,單薄的被褥浸了寒氣,手一寒意蔓上心頭,雖然是睡房,卻因為模仿農家的習俗,房間連最起碼的空調暖氣都沒有供應。
“你瘋了!”聶長生皺著眉,支起了腰,囁嚅著剛要訓斥時,抬眼卻見那人正慢條斯理地褪下服,一件件的,隨意地將它們丟棄在竹椅上。
聶長生訝異地睜大眼睛,他沒有想到莊凌霄說到做到,真的要……
“也就三次而已,”莊凌霄長一,徑直將聶長生鎖在懷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滿意地到他的栗與難堪,一邊手去解他腰間的皮帶,一邊冷聲道,“當然了,如果師哥嫌不夠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多做幾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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