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送走江蕓后,葉祈遠就回了酒店。在回程的路上他像是放下了什麼,輕松了許多,紀堯本以為他第二天就會回到劇組拍攝,但是沒想到青年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場冒來勢洶洶,第二天葉祈遠的嗓子就發不出聲音來了。
知道這個消息時,紀堯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不出所料,因為那天青年在雨里抱著江蕓跑來跑去,整個人從頭到腳。初春的天氣還有點微寒,不生病倒是不正常的了。
劇組在酒店給紀堯留了房間,雖說他不習慣在外面住,但是偶爾時間迫時,也會在酒店稍作休息。
這晚,紀堯拍完戲回到酒店,恰好遇到外出覓食的葉祈遠。
“堯哥,今天這時候才結束啊?”青年與同踏電梯,率先開口用沙啞得不樣子的聲音跟他打招呼。
“嗯。”紀堯頷首,垂眸借著高的優勢打量邊的青年。他冒明顯還沒有好轉,雖然帶著口罩但依舊能看出臉有些蒼白,說話鼻音十分嚴重,眼眶也有些發紅,雙棕褐的眸子浸著些許水漬,似乎不小心就能打出個噴嚏來。
但就這樣,青年依舊笑著跟他說著話:“那天謝謝你了,不然嚴岱會更擔心。”
“劇組這幾天怎麼樣?”
電梯里只有紀堯和他兩個人,紀堯并非不善言辭,但天生不說話,而以他的份又不需要考慮是否冷場的問題,因此就算是沈睿跟他獨都會覺到尷尬和不不自在。
但是跟葉祈遠在一起,這人明顯自己就解決了所有問題。電梯從一層到二十層,青年時不時問問劇組的事,完全沒有讓氣氛陷尷尬,這似乎已經了他的本能。
即使自己的聲音越來越沙啞。
“顧導最近是不是又發火了?”葉祈遠隨意的跟紀堯聊著天,邊的男人雖然反應淡淡,不過也算有問必答。
但是在葉祈遠問完這句話后,卻見紀堯近乎無奈的看了他眼,沉聲道:“你不要再說話了。”
葉祈遠:???
他還在反思自己哪里說錯話了,電梯已經停下了。紀堯率先踏出了電梯,他轉看著后還有些懵的青年,停駐了腳步,目有些復雜。
紀堯很聰明,也有足夠的閱歷,在最開始他對展華承諾給葉祈遠什麼好并不關心,總歸就是財富名利那一套罷了。但是后來跟青年相之后,他的疑就隨之升了起來。
他很好奇像葉祈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答應答應展華的請求,他到底在追求什麼?全程旁觀了送走江蕓時葉祈遠的反應后,紀堯已經清楚了原因。
之前,雖然他很欣賞葉祈遠,但是青年一開始做的事在他心里依舊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畢竟在他和沈睿眼里,葉祈遠就算不是加害者也是幫兇。
但是……如果如他所料,那麼青年向展華提的要求實在卑微的讓人生不起氣來,這讓紀堯心里見的升起了些許奇怪的緒。
紀堯看著已經走出了電梯,正詢問的看向自己的葉祈遠。他想問青年,有困難為什麼不告訴他?明明星耀也可以幫他。
由于出,紀堯說話或者不說話,以及說什麼話,都是照著自己的心來,從來沒有猶猶豫豫說不出口的時候。
但現在他卻遲遲問不出想問的問題。
因為他陡然發現自己并沒有責問青年的立場。在葉祈遠第一次找上星耀的時候,早就得知消息的紀堯對他態度算不上好。
無論是紀堯還是沈睿,乃至星耀安在展華的線人在那時只在意一個事實,那就是展華準備對付星耀,而葉祈遠是表面上的執行人。除此之外,沒有人在意這個剛滿二十歲的青年是怎麼被展華要挾的,也沒有人在意他有什麼苦衷。
在他們眼里,葉祈遠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即使到后來,紀堯也從未關系過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伴。問葉祈遠為什麼不告訴他?在那個時候青年本接不到他。
紀堯思緒百轉,回過神來發現前的青年還在等著自己開口。他垂眸對上青年浸著水漬的清澈雙眸,陡然想到前些天青年對江蕓的善良。
紀堯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法直視個人的眼睛,有些狼狽的移開了目,他張口,僅道:“這些天你好好休息。”
看著男人匆匆離去的高大背影,葉祈遠等了半天只等到這樣一句話,不由打了個噴嚏。看及紀堯認真的模樣,他還以為導演讓他給自己帶什麼話呢。
回到自己的房間,葉祈遠開門就被嚴岱炮轟:“吃個飯怎麼那麼長時間?跟你說在房間里吃也樣,你非得下去,還沒好跑什麼跑?”
“就下去走走。”葉祈遠練的打斷嚴岱的話,要是放任他說,嚴岱能嘮叨兩個多小時,最終做出結論,當初他就不該下車淋雨。
葉祈遠也納悶兒,那天他、紀堯還有嚴岱三個大男人都淋了雨,怎麼到頭來冒的只有他個人?也太沒面子了點。
“等我病好回劇組,堯哥的戲估計都要拍完了。”葉祈遠吃完藥往床上躺,頭悶悶的有點郁悶。
“讓你養病就養病,想那麼多干什麼?這些意外事件合同上都寫明了,又不扣你的錢,張啥?”嚴岱沒好氣的看了他眼,邊跟他說話,邊啪啪的在手機上打著字,他又道,“紀堯最近的戲份推進也不快,他也有他的事。”
“什麼事?”葉祈遠有些好奇,抬頭問道。
嚴岱停下手上的作盯了葉祈遠兩秒,他怎麼發現這小子遇到跟紀堯有關的事就跟個好奇寶寶似的?
“星耀要收購迪誠,紀堯閑不下來。”
他回了句想搪塞過去,沒想到葉祈遠又問道:“怎麼那麼突然?”難不天涼王破是真的?
嚴岱收了手機有些不耐煩又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青年通紅的鼻頭,心想,行吧,你有病你是老大。他道:“早就傳言星耀有收購迪誠的打算,紀堯那邊估計已經準備幾年了,否則不可能在幾天之紀堯手里的份就陡然增加到了30%。現在星耀已經發起了強制收購要約,迪誠部正忙得團團轉。”
不過這對退出娛樂圈的江蕓是件好事,嚴岱聽說家里正準備跟迪誠打司,迪誠兩頭忙看來是好不了了。
葉祈遠休養了幾天,在嗓子恢復正常后就回到了劇組。
他回到劇組,就到了以棠雨和邱遠為首的工作人員的歡迎。邱遠還好,棠雨揪著葉祈遠左看看右看看,甚至還上手了他的臉,好似他了個冒就了幾斤似的。
葉祈遠邊給眾人打招呼,邊往片場走去。
在片場里,有個悉的場景矗立著,正是程家的廢墟。即使葉祈遠這段時間沒來,但是這個場景保存的極為完整,正等待著演員的進。
葉祈遠的戲已經基本拍完了,只剩下最難搞的這場。在這場戲上死磕了太長時間,以至于葉祈遠看到這個場景就想嘆氣。
看到他的表,邱遠當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別張別張!慢慢來就好,我們已經做好看你NG五十次的準備了。”
葉祈遠無奈的搖搖頭,走到顧瑾裳跟前打聲招呼。
顧瑾裳抬頭看了他眼,手拉著葉祈遠坐下:“沒問題了吧?”
見葉祈遠點頭,才道:“你是個很有靈氣,很有天賦的演員。你這樣的天賦,我做導演那麼長時間,在你之前也才僅僅見過次而已。”
顧瑾裳看著面前的青年,面上竟然顯出一慈祥。葉祈遠太年輕了,人又乖巧,讓這個年歲依舊膝下無子的顧瑾裳難免有些長輩式的護。
顧家小輩不,但個個都是爺脾,小時候也熊得要死。顧瑾裳直以為自己不喜歡小孩子,但現在看到葉祈遠這樣的,卻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年輕時生個兒子好好養,到現在也許就是青年這個模樣。
拍拍葉祈遠的手,有些苦口婆心的說道:“《顛覆》雖然是個大制作,但這只是你演藝路程上的第二步戲而已,我希你能演好,但是卻不想因為這部戲影響你以后的前程。所以你力不要太大。”
葉祈遠聽得哭笑不得,劇組里沒人知道江蕓的事,估計都以為他是因為力太大才生病的。
跟葉祈遠說完這番話后,顧瑾裳又恢復了平常致文雅的模樣,讓葉祈遠去化妝。
待葉祈遠離開后,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走到顧瑾裳旁邊坐下,被黑皮質手套覆蓋的手指放在膝蓋上,顯然做足了在監視前常駐的準備。
顧瑾裳拉下臉來,有些嫌棄的看了看紀堯,問道:“前幾天排你的戲時你說沒空不來,今天沒你的戲,你跑過來干什麼?”
什麼出品人兼制片人就是麻煩,要是旁人做主角因為這些七八糟的事不來拍戲,顧瑾裳早就罵了。
今天不僅沒紀堯的戲,應該說除葉祈遠的戲份外,顧瑾裳誰的戲都沒排,已經做好了整整一天都用來拍葉祈遠這場戲的打算。顧瑾裳不喜歡演員請假,因為隔段時間演戲的狀態勢必會被打斷,葉祈遠這麼多天沒來劇組,又不是很好,真拍起來還不知道況怎麼樣。
“我來圍觀。”紀堯大搖大擺的坐在那里,雖然被顧瑾裳“質問”,但顯然沒有挪窩的打算,他想了想突然開口問道,“葉祈遠也那麼長時間沒來劇組,你怎麼不罵他?”
誰料他這話問出口,顧瑾裳立刻挑高了纖細的眉:“你跟他能比嗎?他什麼況你什麼況啊?”
說著還出帶著戒指的手指指著紀堯,副“我總算看清你了”的模樣:“人人都說我這個導演起人來要命,紀堯啊紀堯,我看你這個制片人才是名副其實的周皮!你沒見他之前病那個樣子,你狠心讓他來拍戲?”
紀·周皮·堯深深的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在寫這篇文之前,自己做了很多功課,有認真去研究娛樂圈的一些現象,也有查閱過有關演員和電影拍攝的一些資料,還把羅伯特麥基的《故事》和《對白》啃了很多遍,也做了筆記。所以在這篇文里我嘗試了很多新的東西。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但是相較于之前我筆下的主角,小葉子是最不一樣的。但是即使做了很多功課,即使三天整頓一次大綱,寫起來也好難啊。今天更的這三更是每天刪刪減減多次重寫后的結果,還是達不到讓我完全滿意的程度。
今年對我來說是非常難的一年,不管是工作,還是課題,還是寫文。我也放棄了很多東西,也遭到了邊很多人的反對,但我想來想去最終還是不想放棄這篇文,我真的很它,我筆下的每一個人。
其實經過上次斷更幾個月,還在追這篇文的人已經不多了,不過我還是要道歉,抱歉我的不穩定更新給堅守著的你們帶來了不愉悅的驗。
沒啥可說的,以上都是我的碎碎念,是我個人的原因。無論我有什麼理由,都不該心安理得的讓你們承后果。
是我不對,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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