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清晨五點半的時候，有人輕敲辦公室的門。

趙醫生一下坐了起來，由於作太猛讓他眼冒金星，但卻心澎湃，認定門外肯定是陸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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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這聲音帶著興，兩眼閃爍著芒，可是希有多大，失就有多大，下一秒他的臉整個垮了下來。

進來的人是白，這撞槍口上，人家正遷怒於你呢，你又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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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自然不知道趙醫生心的翻江倒海，關切的問：“洙赫，怎麽樣？還難嗎？我提前來看看你！”

趙醫生麵是一貫的冷，此刻還多出幾分厭煩，深吸口氣，維持著禮貌：“我沒事，謝謝關心，你回你辦公室吧！”

白大約是被趙醫生“凍”慣了，察力已經麻木，往前走了兩步繼續說：“我看你臉比昨晚好些了，上還有沒有哪不舒服？不行今天你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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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無名火起，忍無可忍，聲音提高了兩度，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我沒事！我自己就是醫生！謝絕關心！快回你自己辦公室去！”

趙醫生向來言寡語，冷漠，但有禮貌，從不會這般橫眉立目，好賴不分。

白一瞬間愣在原地，“你……洙赫？”

趙醫生閉了閉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才讓自己的緒平靜下來。

“白，對不起，可能是我以前表達的還不夠清楚，那麽現在恕我直言，我沒有再婚的打算，即使有，那個人也絕對不是你！”

“……”

“上次我媽請你到家裏吃飯，我事先不知，絕非我的意思！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請你直接拒絕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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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幹脆的攤牌，這麽直截了當的拒絕，白難以置信的搖頭搖，“洙赫？為什麽？我到底哪兒不好？至於你這麽看不上我？”

“我不知道，也不想回答你這種無意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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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重重的坐在沙發上，神間隻剩不耐煩，就差直接把白踹出去了。

可白不死心，一再追問：“是因為陸婉婷，對不對？你看到了新朋友，你心裏不高興！原來你也是一個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你的比喻錯了吧！誰是我碗裏的？自以為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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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生氣，怒瞪著彼此，白骨子裏也是清高的，不甘心的質問：“可你以前明明喜歡我的！為什麽三年都等不了？”

趙醫生哼了一聲，難得的笑了，卻是被氣笑的，冷笑！

“我何時說過喜歡你？從沒說過！”

白又氣又惱，臉憋的通紅，不甘示弱：“可你那時問我留不留在B市，關心我的工作向，還說實習結束想辦法讓我也留在二院，工作戶口都不是問題，這難道還不算明顯的暗示嗎？你敢說你對我沒那份心思嗎？？？”

“對！因為我需要一個結婚的對象，與其麵對我媽安排的陌生的、無聊的、荒唐的相親，我寧可選擇你！”

“……”

“我記得，在你臨出國前，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等你！”

“那是你的氣話！我不信你心裏一點兒都沒有我！你現在離婚了，我們試著從頭開始！你和我認識這麽多年，又都是醫生，我們肯定會有共同話題，肯定會有的！你會我的……”

一聲喝止：“白！”

趙醫生兩隻手握拳，又在前攤手掌，不耐煩，以接近憤怒，一字一句的說：“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想再婚！也不喜歡你！更不相信什麽狗屁！”

最後，他走到門邊，一副送客姿態：“我們隻是同學！隻是同事！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跟你討論任何工作之外的話題，今天謝謝你了，請回辦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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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氣呼呼的摔門離去後，走廊又恢複了安靜。

陸婉婷低著頭從儲間出來。

那是走廊盡頭的小倉庫，與趙醫生的辦公室隻隔一堵牆。

這一夜，總覺心裏七上八下，不放心，來來回回進這儲間好幾次了，假裝是翻找東西，實際上是留心著隔壁的靜。

安安靜靜中，帶著憤怒的聲音比平時要高了兩度，陸婉婷在隔壁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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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婷渾渾噩噩的回到護士站，娟姐伏在桌上上打盹，聽到聲音抬起了頭，“有換藥嗎？”

“哦，沒有！”

娟姐很困，但看了看時間，坐起來個懶腰，接熱水，衝了一杯燕麥。順手扔了一袋兒速溶燕麥在陸婉婷旁邊的桌上，但陸婉婷本沒有察覺。的眼睛一直注視著窗外，太越升越高，天亮了。

聽到那些話，陸婉婷以為自己會很高興，很解氣，但實際並非如此。忽然有點同白，大冬天的，定然是天剛亮就起床，來這看趙醫生，想必是真心的關切。

可趙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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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婷的目沒什麽神采，憂黯的漸漸下移，落在那束黃玫瑰上。三天一束，不留姓名，這人送花快一個月了。

查過黃玫瑰的花語——對不起。

說對不起又有什麽用？一個不懂，排斥的人。一個捂不熱的冰塊，誰能有什麽辦法呢？

去跟一個石頭談，撞的頭破流，是第一個，白是第二個，將來或許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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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趙醫生去前樓開會，回來時在電梯裏，遇到一個人。

二人相視一眼，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將臉撇向一邊。

趙醫生一愣後，難得的熱的喚了一聲：“媽”

陸媽媽迅速左右看了一眼，還好電梯裏都是些陌生的病患家屬。冷哼了一聲，撇開臉，幹脆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話都懶得說，就當不認識。

沉默……

5樓，十幾秒就到了。

電梯門打開時，走廊裏聚了些人，好像有什麽熱鬧事兒。

誒！還真有件熱鬧事兒，是那個“斷臂”特警終於要出院了。他的五六個好兄弟過來接他，往外走時停留在護士站，跟陸婉婷打招呼，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