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皇。”

蘇柒若費力地站起來，站好後還不忘將自己沾著的手背在外麵。

皇上的臉又黑了幾分，使勁兒瞪了地上跪著的張雨蔓一眼。

若是別的人與蘇柒若打架也就算了，這個張雨蔓是京城出了名的混，平時欺弱小也就罷了，如今連皇帝的兒都敢打，這可真是張家教出來的好兒。

“回母皇的話，兒臣聽聞醉仙樓的燒鵝十分有名，今日便想去嚐嚐。哪知才坐下沒多久就聽得隔壁有人在罵罵咧咧。

兒臣起初並未在意，可後麵約聽見那人口中提及了八皇姐的名姓，便帶人出去理論，哪知竟是張雨蔓……口出狂言。

辱罵八皇姐不說，還辱罵兒臣，不像兒臣行禮，說兒臣不配，還說兒臣這裏有問題。”

蘇柒若指著自己的腦袋，那委屈的模樣兒看得皇上眸子一，心中的憤怒更甚。

“張雨蔓還說們張家一向在外假借五皇姐的名頭欺百姓，收賄賂，結黨營私慣了的，連母皇都管不著他們，兒臣一個不寵的皇又算什麽東西，沒資格張家小姐的禮。”

蘇柒若垂下眸子，長長的睫遮去眼底的得意，麵兒上仍是一副了天大委屈和不甘的模樣兒。

之所以敢如此說就是不怕皇上派人去醉仙樓查，這些類似的話與張雨蔓爭吵時的確說過，隻是外頭的人聽不清楚，這話到底是誰說的，又是說了什麽，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你胡說！我本就不可能說那些話的，我隻說了你和蘇頤珂不配……不……不是，皇上，臣冤枉啊，臣絕對沒有說過那些話。”

張雨蔓覺得自己的酒還是沒醒，不然為什麽想反駁卻反駁不了呢？

事明明不是蘇柒若說的那般，是在口噴人。

“好一個張家！好一個沒資格！”

皇上若之前還會對蘇柒若的話存疑，可剛剛看張雨蔓敢當著的麵兒那樣大聲與蘇柒若爭執，這事兒便信了九分。

天子麵前尚且不將的兒放在眼裏，在外麵這張家豈不是了土皇帝了？

“皇上息怒啊！老臣教無方，回去一定嚴加管教，還請皇上息怒。”

張自開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跪在張雨蔓旁，不住地叩頭請罪。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了，如今卻還要為著孫兒的不懂事奔波，真是丟盡了這張老臉。

這個張雨蔓平時就驕縱慣了的，隻不過誰也沒想到今天竟然把九皇給打了。

就算九皇再不寵，那也是皇上的兒，上流著的是，除了皇上，誰也沒資格。

這個逆，簡直是要害死張家啊！

如今正是五皇和太分庭抗禮之時，太近來已然占了上風，這一下子豈不是又將五皇拖了下來？

張自開此時恨不得一掌打死這個不孝的孫兒，卻也知道為時已晚。

此事張家若不做不出個表態，皇上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朕可不起張丞相這一拜，你的好孫兒裏罵著朕的八兒，拳下打著朕的九兒，朕的孩子哪裏有你張家的金貴？”

皇上手中的茶杯落地，碎片滾落在張自開和張雨蔓前，二人卻是一也不敢。

“老臣有罪，還請皇上息怒，保重啊！”

張自開埋首在地上，那破碎的陶瓷將的額頭出了，亦不敢抬頭。

今日若不給皇上一個代，怕是整個張家都要遭殃。

“朕看你是不得氣死朕，好扶持老五登基，你張家把持朝政，外戚專權！”

皇上也是氣急了，怎麽都不敢相信這外頭的世家小姐裏竟還有人不把的兒看在眼裏的。

是皇上，這天下間除了，就是的兒們最為尊貴。

這些奴才們的種也敢看不起的孩子？那一定是家裏的人教的。

不將皇權放在眼裏，這是想謀反嗎？

想到這裏，皇上連帶著蘇新瀾都遷怒了。

一直是知道蘇新瀾的心思的，隻是未當回事兒罷了。

畢竟有人願意與太爭搶，也是對的一種曆練。

但知道歸知道，及了皇家的利益那便由不得們了。

張自開麵慘白，沒想到皇上會把五皇搬出來。

張家倚仗的不就是五皇嗎？

“皇上息怒，罪臣不敢，罪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斷然不會有半分不敬之意。”

皇上這話若是認了，那整個張家都是要跟著倒黴的啊！

不隻是張家，張德君和五皇也一樣保不住。

張自開狠狠咬了咬牙，抬起頭來就朝一旁的張雨蔓打去。

年紀雖然大了，子骨卻朗，每一下打過去，都疼得張雨蔓嗷嗷。

“你這個混賬東西，讓你不學好，出去惹是生非，誰給你的膽子敢打九殿下的？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你娘你爹平時不舍得教育你，今天我就替我們張府除了你這個禍害。”

平時張自開對這幾個嫡孫兒極其寵，哪裏舍得們一個指頭？

今日卻是不得已要往死裏打，隻盼著皇上能夠念在這一點上給張家一條活路。

若是張雨蔓打了旁人，張自開或許還會想想是不是中了太的苦計。

可這人偏偏是一向不惹事的九皇，就連皇上都時常說這個兒老實寡言。

再加上自家孫兒的德是什麽樣的張自開心裏也清楚，所以才覺得理虧。

皇上到底還是有用得上張家的時候，也不想真的要將張家怎麽樣，但這口氣必須得出了。

蘇頤珂和蘇新瀾相繼宮，眼的便是跪在那裏的老丞相往死裏打著在那裏不住求饒的張雨蔓。

蘇新瀾的眸子閃了閃，蘇頤珂卻是將目落在蘇柒若上，還不等向皇上行禮，就匆匆跑過去問蘇柒若的傷勢。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被打這樣？”

而蘇新瀾則是看著地上跪著的外祖母和表妹心中不忍，這些也全都落在了皇上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