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里有兩個小人,正在打架。
一個小人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不要多管閑事。
另一個小人說:這是違法的,是應該被譴責的,大好的青年怎麼可以這樣糟踐自己?
想著想著,沉沉睡去,再醒來,已經凌晨一點五十。
裴西洲兩點下班,作為新租客,是不是應該跟他打個招呼?
凌晨兩點,酒吧打樣,裴西洲換了自己的服。
似乎是昨天的吸毒者被抓打草驚蛇,今天的酒吧沒有任何異樣。
車開到小區地下停車場,自己的車位工工整整停著一輛小“玩車”,四個,皮卡丘。
裴西洲只能把車停到單元樓下,到家門口,他拿出鑰匙開門,門廊的燈打開。
玄關掛著孩子的羽絨服,那蠢兮兮的和款式似曾相識。
門口有一雙孩子的雪地靴,淺灰,擺放得整整齊齊。
往里走,沙發上多了一對齜牙咧的海綿寶寶和派大星。
而在這客廳正中,坐著一個鬼般披頭散發的不明。
裹著小毯子,人小一團,聽見聲音,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南風睡得迷迷糊糊,看著他突然就笑了。
那笑特別,開口還帶著點沒睡醒的小鼻音:“你下班啦?”
裴西洲眉眼間滿是倦,皮在冷白燈下顯出近乎病態的蒼白。
淺瞳孔在冰里浸過一般冷淡,卻是攝人心神的明亮,特別勾人犯罪。
南風咽了口口水,三萬塊好像也不是那麼貴了。
不對不對,你在想些什麼?你的思想是被腐蝕了嗎?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租客啦。”南風笑笑,我就不信不能把你糾到正道上來。
裴西洲沒什麼耐心,也沒有聽閑扯的興趣,看清是誰之后,心平氣和道:“找到房子馬上搬走,租金我會賠你三倍。”
“馬上搬走”四個字像一柄小錘子,把南風的心錘得稀爛。
但是“租金賠你三倍”又奇跡般的把的小心臟粘得嚴嚴實實不風。
還有這等好事?又給整不會了。
南風抑制著自己的小開心,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撓了撓頭:“也行吧。”
雖然找房子有一點點費勁,但是沒關系,這清冷大人要退三倍租金呢!
“那個!”南風趿拉著拖鞋從沙發上下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裴西洲眼皮都懶得,懶懶散散靠在墻邊,下微抬。
“就我找到房子之前,”南風鼓足勇氣道:“不、不準帶人回來!”
裴西洲垂眸,孩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今天在醫院是不是穿錯了服,應該穿的不是白大褂而是病號服。
說不定還是從神科跑出來的。
帶人回來?帶誰回來?毒販都是手銬一銬直接扭送市局。
不想再廢話,裴西洲轉就要進臥室,卻被孩輕輕扯住了衛下擺。
南風皺著小眉:“你還沒有答應我呢!”
善解人意如,從裴西洲臉上,讀出了“我想把你從窗戶扔出去”的表。
他冷聲道:“我們都上.門.服.務,直接去人家里。”
沒什麼見識的南風毫不夸張地呈現“O”型。
人就是人,說這種話都不會讓人覺得齷齪。
總是覺得裴西洲像一株植,渾散發著干干凈凈不容侵犯的氣息,坦無畏地生長在太下,卻又與世無爭。
可眼下,作為一個未婚未嫁的年輕小姑娘,聽到他這麼說,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
再看向他,的目有悲痛、有惋惜、有同,甚至還著幾分醫者仁心。
“好叭,那你多多保重,記得戴……”
最后面的“套”字南風說不出口。
當然,裴西洲也沒給說出口的機會,因為他“哐”地一聲帶上了門。
南風紅著小臉,幽幽嘆了口氣。
哎,傻孩子。
等你喜當爹可就知道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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