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衛便去調查那些平時和陳子榮一起喝酒玩樂的高門子弟,可那些人卻像一起約好了似的,都只說陳子榮與他們只是酒朋友,并不深,甚至都不知道陳子榮是這次科考的考生。
如此統一的口徑,必然是有人提前教他們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為了保杜,可那些高門子弟或是家里有爵位,或是父兄在朝為,沒有證據錦衛也不能把他們拘到詔獄里挨個嚴刑拷問一遍。
所以,此案的關鍵,可能就是那個失蹤的書,他作為陳子榮近伺候的隨從,幾乎與陳子榮形影不離,那陳子榮在京中這段時間,究竟往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書最清楚不過。
顧憫面不改地回道:“已經派人在盡力搜捕。”
“那就是還沒有抓到咯?不過就是一個小小書,錦衛找了兩天居然還沒找到人,本王看你們本就沒盡心給皇上辦差!”安郡王手指顧憫,耍起威道,“尤其是你,顧僉事,待到三日期滿,你若不能查明本案,本王到時定要在皇上面前參你個職之罪!”
顧憫懶得搭理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安郡王,邁步就往后院走,安郡王見顧憫不理自己,氣得拿起桌上的醒木一頓敲,“顧君恕你聽到沒有?本王在跟你說話呢!”
這時忽然有個錦衛從衙門外面進來和顧憫稟報要事:“顧大人,不好了,一群落榜的舉子去杜首輔府上鬧事了!”
顧憫停下腳步轉過,“怎麼回事?”
那錦衛道:“不知道是誰散播的消息,說在瓊林宴上杜首輔的公子杜幫陳子榮說過話,那些落榜的舉子知道后,就說杜首輔是天下文臣的表率,其子卻有心包庇作弊者,誰知道是不是以權謀私,現在那些落榜的舉子要杜首輔出來給個說法,還要求重考會試,要不然就堵在杜府門口不走,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安郡王一聽拍手樂了,一臉看戲的幸災樂禍,“哈哈,還有這種事?那些落榜舉子去杜府鬧事了?哈哈!那本王可得去看看熱鬧!”
說罷人就風風火火地沖出大門,呼喝小廝趕把馬牽過來,騎上馬一溜煙就走了,好像生怕去晚了熱鬧就沒得看了似的。
顧憫不慌不忙地等安郡王那尊瘟神走遠了,然后才吩咐下屬,“上幾個兄弟,我們也去看看。”
—
顧憫到的時候,那杜府門外,已經被里三層外三層烏泱泱的人頭得水泄不通。
這些個落榜舉子本來心里就憋著名落孫山的怨氣,又知道此次科舉出了舞弊案,連狀元都參與了作弊,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沒集沖進貢院把貢院砸了都算好的了,更不可能服氣此次科考的結果。
安郡王坐在離杜府門口不遠的一家茶攤上,喝著茶嗑著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熱鬧,又聽打探消息的隨從回來告訴他,杜謙仁回府的時候都是從后門走的,扔了手里的瓜子,樂得直拍桌子。
“沒想到啊,堂堂杜首輔竟然也有今天,這回事可鬧大了,都說讀書人的厲害,現在杜府門口可是幾百張舉子的,本王看杜謙仁怎麼解釋得清哈哈哈!”
茶攤隔壁的一條巷子里,顧憫帶著四個錦衛藏在里面,也在悄悄觀察著杜府門口的靜,一名錦衛試探地問道:“顧大人,我們需不需要出面驅散這些學生?”
顧憫右手挲著掛在腰上的繡春刀的刀鞘,漫不經心地道:“聚眾鬧事,自有五城兵馬司來管,不到我們手。”
錦衛奇怪道:“那咱們在這里看什麼呢?”
顧憫看著杜府閉的大門,微微冷笑,沉聲下令:“派兩個人去杜府后院盯著,有什麼風吹草,立即來報我。”
這邊不知道多雙眼睛在杜府面前看著戲,那邊杜謙仁聽到消息,急匆匆從宮里趕回府。
杜這兩日都只能趴在床上養傷,聽說外面來了一群落榜舉子堵在門口要求嚴查他后,更是惶惶不可終日,看到杜謙仁進屋,立即掙扎著抬起頭,哭喪著臉道:“爹,那些窮酸舉子現在全堵在咱家門口,您快想想辦法怎麼把他們趕走吧!陳子榮的事,和他們有什麼關系?好像沒了陳子榮他們就考得上一樣!”
“這些人定然是被人煽而來,若是貿然驅趕,到時候和他們起了沖突,只怕事會更難收場,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不用管他們,等到時間一長自然就散了。”杜謙仁久經風浪,到底比杜沉得住氣,從容不迫地道,“反正我已經向太后稟明緣由,太后也答應不再追究你的罪。雖然皇帝還在讓錦衛追查,但左右陳子榮已死,該封的口也都封了,想必他們暫時也查不到什麼東西,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書……”
杜拍床大道:“對!那個書,得趕找到他滅口,他一定知道不事,要不然也不會主人一出事他就先逃了!”
杜謙仁瞇起眼,須道:“我已經命人暗中全力搜查,只要他人還在京城,就絕對走不掉。”
杜想了想問:“萬一被錦衛他們先找到怎麼辦?”
杜謙仁瞟了兒子一眼,“居然太后都答應網開一面了,郭九塵自然也不會再為難我們,就算錦衛先找到書,也有的是辦法讓他說的話難達上聽。”
杜聽完松了口氣,喜滋滋地道:“那兒子就放心了,爹,還是您厲害,我就說嘛,太后看在您的面子上,一定會饒了我的。”
杜謙仁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也別得意,這次為了你的事,你知道為父在太后那兒費了多舌?我再問你一遍,除了那個書以外,還有沒有誰知道你和陳子榮有往來?”
杜張本來想說沒有,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眼神心虛地閃爍了一下,知子莫如父,杜謙仁一看到他這副表就知道他還有事瞞著自己,登時大怒,“你難道還有什麼事瞞著我?還不快說!”
杜了脖子,支支吾吾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姓陳的短命鬼還送了我三個人,我見們長得實在甚,一時沒忍住就、就收用了……”
杜謙仁氣得一掌拍在杜的后腦上,“你這個糊涂東西,我打死你!那三個人現在何?”
杜捂著頭哀嚎道:“我都放在城外莊子上養了,這事兒只有我和陳子榮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曉,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杜謙仁眼里閃過殺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得立即派人過去理了們。”
杜對那三個人正新鮮,表有些不舍,但也不敢違逆杜謙仁,只得訥訥道:“那全憑父親您做主。”
杜謙仁立即喚了心腹過來,要心腹帶人去城外莊子上把和陳子榮有關系的那三個人滅口,可他沒想到的是,太師府的人馬剛從后院出府,負責盯梢的錦衛探子便把消息稟告給了顧憫。
顧憫聽完探子稟報,大拇指推了一下繡春刀的刀柄,刀出鞘,閃過一道寒。
“派人繼續跟著太師府的人,不要打草驚蛇。”
—
示威的落榜舉子,在杜府門口鬧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散去,第二日清早又自發地聚集過去繼續鬧,害杜謙仁出都只能和下人們一起走后門,堂堂太師,閣首輔,實在憋屈。
五城兵馬司的人倒是來過一趟,但面對的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各個還都有功名在,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
更別說后面皇帝還發了旨意下來,說士子們因為科舉舞弊案心里有怨氣乃是常理,下令在案件審查清楚之前,五城兵馬司對鬧事士子只能疏導勸解,切不可武傷人。
好嘛,這下等于連皇帝都默許士子們鬧事了,直接人手一道免死金牌,五城兵馬司更是管不了了,干脆就放任他們去杜府門口鬧去,反正都是一些手無縛之力書生,也不怕他們鬧翻天。
因為科考鬧出舞弊案,連累這批新科進士的授也被耽擱。
為了平息鬧事士子的憤怒,皇帝這日早上宣了榜眼和探花宮覲見,商量應對之策。
三人談了足足有兩個時辰,談話的過程中沈映就發現了,古來能進士及第的,絕非等閑之輩。
謝毓自不必說,出清貴,才學氣度皆是不凡,侃侃而談間出口章,深淺出,讓沈映真正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覺。
相比謝毓,出寒門的榜眼郎劉協在談吐上就要遜不,當然,這也和家世有關。
劉協已年近三十,家中貧寒,全靠老母賢妻給人做針線活來支撐他科考之路,會試考了三次才得以高中,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劉協文章雖寫得好,但不善于言談,貧苦人家出,圣駕跟前自然不像謝毓那般收放自如,談論中也是應和謝毓的時候多,不過當沈映單獨問他想法的時候,劉協說出來話也頗有些見地,可見是個中有丘壑之人。
聊了一上午,沈映心里對榜眼、探花已經有了大致印象,都還比較滿意。
朝廷需要謝毓這樣才高氣傲的人才,當然也需要劉協這種老實本分的臣子。
聊得差不多了,沈映擺了擺手,道:“好了,聊得也有些時辰了,雖然今科出了舞弊案,但榜眼郎和探花郎還是深得朕心,其他人暫且不論,朕會命吏部先授你們翰林院編修一職,從明日起,你們二人就進翰林院當值吧。”
本朝有例,非進士不翰林,非翰林不閣,因此了翰林就等于有了位極人臣的機會。
沈映單獨給謝毓和劉協二人授,也是想讓其他朝中搖擺不定的大臣們知道,效忠他這個皇帝,也能平步青云。
果然謝毓和劉協聽完后臉上俱是一副喜不自勝的表,連忙磕頭謝恩。
沈映看著兩位新科進士,拍了拍下龍椅的扶手,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得,他算是能夠會唐太宗說出“天下英雄,吾彀中矣”這句話時的心了。
只要坐在這把椅子上,都不需要他去特意招攬,全天下的英才自然便會爭先恐后地匯聚在他面前,聽候他差遣,這樣的覺,實在妙。
“榜眼郎先退下吧,朕與探花郎還有點事要說。”坐的久了,腰有些酸,沈映起活了下腳,揮袖讓劉協先離開。
謝毓猜到皇帝將他單獨留下所為何事,等到劉協走了后,主開口道:“皇上,臣已按您的吩咐,煽士子們前去杜府鬧事,可如今民怨沸騰,不可抑制,若是朝廷還遲遲不給出此次科舉舞弊案的代,恐怕士子們難免會對朝廷失。”
沈映不以為意地淡笑道:“朕知道,放心,等時間一到,朕定會給士子們一個滿意的答復。朕將你單獨留下來,還有一件事要給你做。”
謝毓行禮道:“請皇上吩咐。”
沈映轉了轉手腕道:“朕要你在京中幫朕留意一個人。”
謝毓好奇:“何人?”
沈映抬眸對謝毓一笑,出一口白牙,慢條斯理地道:“朕的顧君。”
謝毓懵然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映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用手示意謝毓坐他旁邊,然后語調悠悠道:“你沒聽錯,就是顧憫、顧君恕。”
謝毓坐下來,汗道:“臣不解,還請皇上明示。”
沈映抱著手臂,“謝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謝毓老老實實道:“回皇上,臣尚未婚配。”
沈映聽他說沒有那就放心了,開始無所顧忌地發揮起他的忽悠功力,“那就是了,你不懂。男人一旦有了喜歡的人,就會忍不住疑神疑鬼。”
平陽易家為躲避皇儲之爭,以長輩指腹為婚為由強娶民男衛冬陽。 易家嫡長孫易雲卿,風流俊秀身姿出眾,三歲能背五歲能書六歲便有自己的見解,可謂神童。 衛冬陽,姿容平凡身為平民長為平民,不喜浮誇亦沒拿得出手的才藝,往往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可謂平民中的平民。 一個被京中嫡二叔逼迫,一個被家中大伯陷害,兩個原本該無交際的人被強迫推到一起。 劇透:就是一個英俊瀟灑才華橫溢鶴立雞群的君子被自己出身農家的男妻吸引,進而忠犬的故事
因為失戀而兩年沒有嘿嘿嘿的單身狗平王,突然發現痴戀的美人給他生了一個親兒子。 沈淮:人生就是這麼奇妙,美人麼麼扎~ 季蕭:你不許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