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還客氣什麼。”阮眠說:“那我幫你他進來,你們好好談談。”
“好。”
那天傍晚,周遠跟林嘉卉在病房里談了很久,阮眠下去吃了晚飯回來,又在樓下閑逛了大半個小時,才看見周遠從醫院大樓里出來,懷里空,神也不似來時頹喪。
阮眠猶疑著回了病房,卻見那束嫣紅的玫瑰被丟在垃圾桶里,林嘉卉拆了果籃,“正好,這個你帶回去吃吧。”
有些弄不明白了,“師姐,你跟周遠?”
“分手了。”林嘉卉剝開一個橘子吃了一瓣,不當季的水果,又又酸,“但我又讓他覺得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阮眠這下是真的聽不明白了,但林嘉卉卻不再多說,“好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你你請好假了嗎?”
“請了。”林嘉卉笑:“把年假都用完了。”
阮眠沒再多問,“好,那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
后來那幾天,阮眠再去醫院總能看見周遠的影,但每回他人一走,林嘉卉就會把他帶來的花丟進垃圾桶里。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出院那天周遠特地請了假過來,中午他和林嘉卉還請阮眠吃了飯。
等回到家里,周遠又趕回公司,阮眠在客廳打掃衛生,過了會,林嘉卉從房間里收拾了一堆東西出來。
阮眠認出其中一些都是周遠以前送的禮,林嘉卉從前拿它們當寶貝,這會卻全都棄之如敝屣。
“師姐,你這是?”
“都是周遠以前送我的東西,我打算還給他。”林嘉卉從臺找了個紙箱,坐在地墊上一樣樣往里放,“我準備離開B市了。”
阮眠一愣。
林嘉卉說:“我參加了我們科跟S市醫院的流學習研究,為期兩年,下個月就要過去了。”
“那你流結束之后還回來嗎?”
“不回來了,這次流結束之后,我打算申請留在那邊的醫院。”林嘉卉笑:“你知道的,我的家鄉就在S市,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周遠,我是不會來B市讀書的,更不會留在這里,講真的,我一點都不喜歡這里。”
說著,一滴淚猝不及防掉了下來,低下頭,看著手里的曾經視如珍寶的八音盒,喃喃道:“我甚至討厭過去的那個自己。”
阮眠心里難堵得慌,偏頭看向別,抬手抹了下眼角,故作輕松的笑了聲:“既然決定了,那就走吧。”
“還有啊,不管現在的林嘉卉怎麼樣,我覺得過去的那個林嘉卉都是一個很勇敢的生。”
——為了喜歡的人而不顧一切的勇氣,是十六七歲的阮眠曾經最擁有的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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