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楊堔現在越來越不要臉了，他不要臉的程度已經到了無法用語言表述的境界。

就像這個時候，白靜要表達的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他靠著不要臉的神一直打岔，白靜已經完全沒有和他說下去的沖了。

白靜推開楊堔，說：“我真的困了，不想和你開玩笑。”

楊堔看白靜真的要生氣了，趕和說：“好好好，咱們這就回家。”

這個時候，陳六藝走到了他們面前。

知道白靜肯定和楊堔鬧別扭了，所以很認真地和白靜解釋了一番。

“你別想，我和楊堔已經不可能了，他現在對你——”

陳六藝話剛說了一半，就被白靜打斷了。

白靜說：“沒事兒，我不介意。你們隨意。”

這一句，把陳六藝嗆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陳六藝覺得現在的況，自己再呆下去也是多余的，所以一個人走了。

楊堔說要送回家，也沒有答應。

……

和楊堔還有白靜道別之后，陳六藝一個人去了附近的商場。

走著走著，就到了母嬰用品店。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只是看到就走不了。

大概人懷孕之后真的會散發出來母吧。

陳六藝本來對孩子沒有多喜歡，可是真懷上了，心境完全就不一樣了。

**

很快就到了陳懷遠和沈佳妮結婚的日子，他們的婚禮是西式的，在基督教的教堂里辦。

楊堔對這種婚禮沒什麼興趣，過來主要就是為了給陳六藝再爭取一把。

以他對陳懷遠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了陳六藝懷了他的孩子，肯定會不顧一切和陳六藝在一起。

楊堔帶著白靜一塊兒去了婚禮，陳六藝也跟著他們一起。

三個人坐在一起，多多有些引人注目。

陳懷遠接待賓客的時候也看到了他們三個人。

當他注意到楊堔親白靜臉頰的時候，手不自覺攥了些。

陳六藝有多驕傲，陳懷遠心里頭是很清楚的。

如今楊堔堂而皇之地帶著另外一個孩子出現在面前，肯定很不好。

陳懷遠不自覺地就聯想到了陳六藝曾經因為楊堔流淚的樣子，口憋得慌。

這就是了這麼多年的人，值得麼。

當初他對死心塌地，卻死活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陳懷遠現在很想上去問問陳六藝，后不后悔。

但是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都要結婚了，就算后悔，他也不會回頭。

陳懷遠不喜歡沈佳妮，但是他對沈佳妮很好。

了太久，很累，突然停下來，陳懷遠覺得輕松了不。

他以前以為自己沒有陳六藝就活不下去，后來才發現，沒有，他還是能活得好好的。

……

“爸爸我們呢，懷遠，咱們趕過去吧。”

正在陳懷遠思考的時候，沈佳妮過來了。

陳懷遠收起思緒，對沈佳妮笑了笑。

他抬起手來攬住沈佳妮的肩膀，說：“嗯，咱們走吧。”

**

這是白靜第一次參加婚禮，而且還是在教堂。

從進來之后，白靜就一直東張西，對周圍的擺設很興趣。

之前梁朝在的時候，就說過要帶去教堂結婚。

當時他們規劃好了未來的每一步，卻唯獨沒有料到他會得病。

“很好看麼，看那麼迷。”

楊堔抬起手來在白靜眼前晃了晃，“你要是喜歡，咱們結婚的時候也這麼弄，這有啥的。”

白靜聽著楊堔的聲音回過神來，然后輕輕地搖搖頭。

說：“我不喜歡，只是隨便看看。”

楊堔也煞有介事地說：“就是。我也不喜歡，咱們辦的時候肯定比他們隆重，這麼摳搜，老子不稀罕。”

白靜也懶得和他辯論了。

他說什麼都隨他去。

……

結婚儀式很快開始，陳懷遠和沈佳妮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走到了臺上。

剛一站上去，大家就開始拍手。

不得不說，他們兩個真的可以算郎才貌了。

陳懷遠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一表人才，沈佳妮站在他旁邊特別小，有一種小家碧玉的覺，再加上長得比較可，特別討人喜歡。

儀式還沒開始，下頭就有人起哄了。

楊堔下意識地側過頭看了一眼陳六藝的表，臉慘白，都快趕上白紙了。

楊堔覺得，這儀式肯定是不能讓陳六藝看了。

還沒看儀式就白這樣了，要是看下去估計得暈倒了。

楊堔想了想，決定拉著陳六藝出去氣。等儀式辦完再回來。

楊堔出手拍了拍陳六藝的胳膊，“嘿，小六，咱倆先出去會兒吧，等等再回來。”

陳六藝搖搖頭，目一直盯著臺上的陳懷遠。

過了一分鐘，突然開口問：“楊堔，我這樣是不是賤的？他給的時候我不要，他不給了，我又要倒。”

說到這里，陳六藝自己也笑了，有些嘆地說：“我覺得我真的賤的，哈哈。”

楊堔從來沒有見陳六藝這樣過，一直那麼理那麼冷靜，突然這樣，楊堔真的不習慣。

他轉過頭，用眼神向白靜求助。

白靜當然理解楊堔的意思，現在也能大概判斷陳六藝和臺上的陳懷遠是什麼關系了。

無非就是一對錯過了的有緣人。

白靜靠到楊堔耳邊，小聲地對他說：“你帶出去吧，不要再看了。”

楊堔也低了聲音和打商量：“不走，我能不能直接把扛出去？”

白靜面無表：“隨便你啊。”

楊堔問：“我要是把扛出去你會不會吃醋？你要是吃醋，我就不扛了。”

白靜：“……”

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在考慮這種稚的問題，簡直就是讓人無語。

“你看，你不說話肯定就是吃醋了。”

白靜被楊堔得沒辦法了，這會兒儀式已經開始了，眼看著就要宣誓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為了讓楊堔趕帶陳六藝出去，白靜只能說：“我不吃醋，你扛吧。”

楊堔點了點頭，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把陳六藝扛了出去。

……

陳六藝本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手抓住他的肩膀。

在別人看來，這就是之間的親小作。

陳懷遠當然是看到了的，他側的拳頭死死地握著，眼神復雜。

他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他們很恩麼？

呵呵，他們真的做到了。

“先生，你愿意嗎？”

陳懷遠出神的期間，神父已經把結婚誓詞念完了，全場人都在等陳懷遠的回答。

陳懷遠看了一眼沈佳妮，然后又看了一眼楊堔和陳六藝離開的方向。

最后，他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輕輕地點點頭，嗓音低沉地說：“我愿意。”

聽到他的回答，場掌聲不斷，沈佳妮臉上的笑越來越甜。

和所有步婚姻的孩子一樣，滿臉都是幸福的笑。

……

楊堔把陳六藝扛出教堂，一路上都沒有和陳六藝說過一句話。

出來之后，楊堔把放了下來。

陳六藝的臉還是那麼白，楊堔拍了拍的肩膀。

“行了，出息點兒。”

陳六藝盯著教堂頂端的十字架，習慣地沉默。

楊堔知道緒不好，也沒有再說什麼。

五分鐘之后，陳六藝終于開口說話。

說：“楊堔，我準備把這個孩子殺掉了。因為他是個錯。”

楊堔皺眉看著：“你別胡鬧啊，我跟別人打聽了，陳懷遠和沈佳妮還沒領證，他倆還不能算結婚。你還有機會，別瞎想。”

“都無所謂了。我想通了。”

陳六藝說，“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都怪我太自私，太執著于得不到的東西。其實放手也好的。”

“我想做一次高尚偉大的人。”

陳六藝仰起頭看著天空，深吸了一口氣。

“我放手，這一切也好結束。”

**

白靜一個人坐在教堂里看完了整場婚禮。

如果不知道陳六藝和陳懷遠的事，肯定會和別人一樣，覺得他們是一對幸福的新人。

陳懷遠是真的溫，他全程都用很溫的眼神看著的妻子，親吻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至他們兩個表面上是很恩的。

儀式結束之后，大家就從教堂出來了。

擺酒的酒店就在附近，大家要坐游覽車過去。

不得不說，沈佳妮家里的確夠有錢，爸爸為了給辦這場婚禮，不知道投了多錢。

白靜隨著人流一塊兒走了出去，然后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楊堔和陳六藝。

他們兩個好像在聊天兒，白靜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去。

正在原地徘徊的時候，楊堔看見了，直接走上來把拉到了陳六藝那邊。

見白靜過來，陳六藝微笑著問：“儀式結束了嗎？”

白靜點點頭，沒有說話。

都是孩子，能會到陳六藝的心。

為了照顧，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

他們三個人都沒有去吃飯，楊堔先把陳六藝送回家，之后就帶著白靜回去了。

……

白靜始終沒有忘記自己這次來大連是為了什麼。

所以當楊堔帶回去之后，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北京？”

楊堔本來就傷的，聽到白靜這個問題之后，心更不好了。

他死死地抱住白靜，聲音有些抖：“你就這麼不想看見老子麼？老子哪里做得不好了？你為什麼這麼不待見我？”

白靜沒辦法回答楊堔這一連串的問題。

因為不知道答案，或者說，這問題本是不立的。

不是不想看見他，而是怕看見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他也沒有哪里做得不好，而是他做得太好了，好得都要心了；

也沒有不待見他，而是已經心了，只不過不想讓自己陷得太深。

所以，這個問題真的沒辦法回答。

回答不了，就只能沉默。

白靜的沉默讓楊堔更加心慌。

他將到墻角，傾上。

“說話。”他起白靜的下，氣急敗壞，“你給老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