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迦月這次要找的東西紫宵靈珠, 原書中是在南達洲的最南邊出現,距離天極門還是很遠的,普通云舟要飛一個月。
原本若是留姬星鸞在天極門, 風迦月是打算直接劍過去,這樣會快很多,但如今姬星鸞跟著,就沒必要太趕。
再加上, 瞄一眼旁邊的姬星鸞, 他眸半闔,一不的看著手中的茶杯。
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茶水都涼,他還沒喝過。
風迦月夾了一塊核桃,放到他碗里:“小星, 吃個核桃?”
姬星鸞這才如夢初醒, 他微微出一抹淡笑:“謝謝姐姐。”
核桃是風迦月出來之前,天極門的弟子專門給做的, 他們知道喜歡吃各種各樣的東西, 所以每次要出門, 他們都會給做很多食,放在儲袋里,幾年都不會壞。
也因為這個好,天極門弟子無論男,都會點拿手的廚藝, 每隔一段時間, 他們還會舉行廚藝大賽,風迦月就是唯一的評委。
這就是所謂的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核桃香甜可口, 上面還撒了一層芝麻,富了口,增加另一種香氣,姬星鸞一口咬下,就有脆脆的聲音響起。
“怎麼樣,好吃吧?”風迦月笑瞇瞇問。
姬星鸞咽下核桃,輕輕點頭:“很不錯。”
他看著剩下大半個核桃,幽幽嘆息一聲:“我娘以前也很喜歡做核桃,每次做核桃,也喜歡在上面撒東西,不過更喜歡撒花生。”
俊的年微微低頭,臉上有著淡淡的懷念,渾不自覺洋溢著一憂傷,這畫面是十分唯的,但對風迦月來說,很不喜歡。
更喜歡姬星鸞年意氣風發,更喜歡他笑著,更喜歡他眼里洋溢著其他緒。
“那你更喜歡花生的,還是更喜歡芝麻的?”
姬星鸞歪了歪頭,像是在回憶比較中,許久后他搖搖頭:“時間太久遠,有點記不大清楚了。”
時間是真的太久遠,對他來說,都足足過去一千年,千年的時,什麼都能淡去,更別說只是小時候吃過幾次的核桃?
讓他印象更深刻的反而是,每次他娘給他費心做好吃的,接下來必然就是吸他的。所以剛剛回憶的時候,他完全想不起來核桃的味道,反而是從中流走,那種無能為力的覺。
他眼里閃過一抹幽,他掩飾的垂下眼眸,輕聲說:“但想來應該很好吃,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雖然他也一點都不想吃到。
看著他上那種哀傷的氣息又濃郁一些,風迦月哪里肯依?
他想他死去的娘,真是沒辦法,只是想吃個撒花生的核桃,這哪里能讓他憾這樣?
于是等到前方出現一座城,風迦月就控制云舟停下來:“走,小星,我們進城。”
這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姬星鸞有些詫異:“姐姐,去干什麼?”
“你不是忘了撒花生的核桃什麼味道嗎?”風迦月拍拍他肩膀,“姐姐一定幫你記起來。”
他定定看著,許久后突然抱住,風迦月心里浮上來一個念頭:最近是不是抱的有些多?
雖然十八歲在這個世界來說,很多人也是當小孩子看的,但他畢竟是一個的男人,牽牽手也就算了,總是抱來抱去,似乎不大好吧?
心里這麼想著,就有些掙扎。
察覺到的抗拒之意,姬星鸞埋在頸窩里,幽幽的說:“姐姐你對我真好,總是讓我想起我娘,我好想抱抱,可惜再也抱不了了,若是能抱一抱該多好。”
風迦月掙扎的作一頓,把當娘抱?
雖然乍一聽有些不爽,不過看在他確實可憐的份上,當娘抱就當娘抱吧。
“那你以后想你娘了,抱姐姐也一樣。”就不要因為抱不到娘,而這麼傷心了。
姬星鸞放開:“姐姐不會嫌棄我嗎都這麼大一個人,還總是想著娘,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想抱?”
他都這麼問了,難道能說會嗎?
沒有見過媽媽,都會時不時猜測是個什麼樣的人,時不時的掛念一下,他跟他娘相依為命七八年,很深也很正常。
“自然不會,想娘又不是一件恥的事。”風迦月緒也有些低落,連自己的媽都沒見過呢,想想都沒地方想。
捕捉到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姬星鸞微微一愣,他牽起的手:“姐姐,我們進城吧,別人都在看我們呢。”
風迦月扭頭一看,果然四周不人在看他們,此時都掩飾的轉開頭。
有點尷尬:“走走走。”
兩人手牽手往前走,后方卻傳來一些聲音:“真羨慕。”
“這小夫妻真好。”
風迦月:“……”
腳步一頓,轉看向說悄悄話的那幾個人,有些糾結要不要跟他們說清楚:他們不是小夫妻。
過去糾正吧,素不相識的人,似乎有些小題大做?
不過去糾正吧,又覺得有點怪怪的,畢竟都聽到了。
作為修仙者,姬星鸞自然也是有聽到,不過他裝的很茫然:“姐姐,你看他們干什麼?”
“你剛剛有沒有他們在說什麼?”風迦月試探著問。
“說什麼?我聞到城里面的酒香氣,味道好像不錯。”姬星鸞表完的茫然。
風迦月想想算了,現在只有一個聽到,若是要過去糾正,反而會讓小星也知道那些人的錯誤揣測。
于是笑著說:“沒事了,走吧。”
姬星鸞似笑非笑的視線從剛剛那幾人上掃過:微微皺著眉糾結的樣子,真可。
————
兩人在城門口的沽酒買了一些酒,接著就跑遍各個賣糕點的,各大酒樓,想要幫姬星鸞找到他記憶中的味道。
姬星鸞全都搖頭,一邊很憾的說不是記憶中的味道,一邊又很愧疚的看著:“姐姐,太麻煩你了,要不算了吧?我想不起來也沒什麼,反正我娘都回不來。”
他試過好多次,每次他這樣帶著點哀傷的說話,的反應是最激烈的。
果然很堅定的拒絕:“不行,姐姐說幫你找到,就一定會做到。如果這里找不到,我們就去別的地方找,肯定能找到的。”
姬星鸞在心里暗笑,這樣就能花去不時間了。
撒花生的核桃很人賣,風迦月就花大價錢,請沒賣的店家單獨做一份。
于是當天晚上,姬星鸞面前擺了幾十份核桃。
風迦月泡了一壺茶,興的坐在他旁邊:“都嘗嘗?”
滿屋子都是核桃的味道,姬星鸞本就不大喜歡甜點,平時陪吃幾塊不同的甜點,倒也沒多難,現在只恨不得立刻逃離這間屋子。
不過看期待的表,他既然編了這一出戲,自然不會自毀長城。
于是他也高興的坐下來,一塊一塊的嘗起來。
姬星鸞封了自己的味覺,真正食不知味的吃起來。
他咬下一小口,假裝仔細品嘗,然后苦笑著搖搖頭,整個表演一氣呵,毫不會讓人察覺,他是封了味覺的。
“沒關系,我們試下一個。”風迦月遞給他一杯水,“先喝水,免得串味。”
看著這幾十份的東西,姬星鸞是真的有點哭笑不得。
最后他垂著眼眸說:“都不是。”
風迦月拍桌子站起來:“走,我們去下一個城,不遠就有個大城,那里肯定有更多糕點鋪,說不定能找到。”
“不了。”姬星鸞搖搖頭,“姐姐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想盡快幫我找到我記憶中的東西,但姐姐也不能不顧自己。”
他握住的手,認真的看著:“就像姐姐心疼我一樣,我也會心疼姐姐的。”
他了解,此時眼神一定不能有半點曖昧,不然可能會產生警惕,但又一定要飽含鄭重,會很高興。
風迦月果然很高興,自己養大的崽,也會心疼自己了,書中男主那樣輒滅門的黑化人,跟現在這樣的小天使相比,簡直是完全不一樣,越想越開心。
一顆心只覺得像是泡在溫泉里一般,十分的緩和:“好好好,我們現在去吃別的。”
“嗯。”姬星鸞低頭,眼里閃過一抹笑意,再抬頭時又是一派純良。
不過外面飯館基本上都關門了,風迦月啃著一個核桃,腦中靈一閃:“不如我們去云舟上燒烤吧?順便還可以一邊賞月一邊趕路。”
“好。”姬星鸞拿出白天買的酒,“今晚上我們都喝點。”
風迦月鼻子皺了皺,并不喜歡喝酒,姬星鸞暗自發笑,又拿出一個新的酒壺:“知道姐姐不喜歡苦的,我還買了一瓶梅子酒,我試過,是甜的。”
風迦月眨眨眼,掩飾的說:“其實我也不討厭苦的。”
“那我們就喝竹葉青。”
“梅子酒好的,就喝梅子酒。”風迦月立刻說。
兩人離開小城,飛上云舟,風迦月讓云舟慢慢飛,拿出給各種燒烤工,和各種靈,靈蔬靈果,用醬料腌制后,串起來燒。
茫茫天地間,一艘云舟緩緩飛行,上方是星月閃耀,下方是無邊無際的漆黑土地。
風迦月趴在云舟欄桿上,心里深產生一些寂寥:“現在覺好奇怪,就好像天地間只有我們兩人一樣。”
自從小時候風迦月燒烤過一次,姬星鸞就練掌握燒烤的訣竅,后來每次弄燒烤,都是他在負責:“好了,過來吃。”
聞言跑過去,他遞給十幾串烤的剛剛好的串,串香氣撲鼻,他換上十幾串素串,雙手依然忙碌:“試試味道。
吃掉一串:“好吃,小星的技超棒,你也吃一吃。”
此時姬星鸞已經解開味覺,他很自然的把頭轉過去,微微張開。
風迦月微微一愣,看到他還在忙著的雙手,立刻釋然,拿出一串放在他邊。
就著的幫忙,姬星鸞吃完一串:“還可以。”
“是非常不錯。”風迦月自己吃下一串。
姬星鸞對這些東西其實從不在意,修為到他這個地步,吃不吃也無所謂,但看吃的那麼開心,他又把臉湊過去,撒的說:“姐姐,我還想吃。”
“給你給你。”風迦月笑瞇瞇把串遞過去,兩人你一串,我一串的吃著。
吃完這十幾串串,姬星鸞又把烤好的素串遞給,他又繼續烤別的,很自然的繼續讓喂。
小心機藏的好好的,完全沒有讓察覺異樣。
“姐姐,我想喝酒。”
“好。”風迦月把梅子酒倒出來兩杯,一杯拿起來喂他,一杯自己喝,“果然是甜滋滋的。”
“我知道姐姐肯定會喜歡的。”姬星鸞頭也不抬的說。
風迦月滿心欣:“以后等你有喜歡的人,你也一定要仔細記住的好,肯定會很的。”
姬星鸞抬起頭,認真的問:“真的嗎姐姐?記住的好,真的會嗎?”
不敢說的太滿,于是一本正經的說:“正常人都會的。”
他有些想笑,便低下頭假裝認真燒烤。
烤好一堆東西后,兩人肩并肩靠在一起,一邊賞月,一邊喝酒,一邊吃燒烤,倒也是愜意無比。
風迦月徹底忘了剛剛那種孤寂。
只是等到喝完一整壺酒,姬星鸞突然說:“是只有我們兩個人。”
一愣,原來剛剛那句慨,他有聽到。
“其實還是好多人的。”笑著說。
“頭有些暈,姐姐借我靠一下。”他很自然靠在肩膀上。
他已經清楚了,只要他足夠自然,就不會多想。
此時果然沒有反對,還繼續吃東西。
云舟依然慢慢前進著,許久后他低聲說:“這世間人再多,但在我心里,我只有姐姐一人。”
風迦月詫異的抬頭,這話聽著怎麼有點歧義?
他苦笑著說:“除了姐姐外,我再沒有別的親人了,沒有爹,沒有娘,沒有兄弟姐妹……”
揮開莫名的想法,心疼又浮上心頭:“你放心,姐姐會陪著你的。”
他握住的手,一臉的說:“只要姐姐一直陪著我,我有姐姐就足夠了。”
風迦月閃過一抹心虛,把手中的串塞他里:“再吃點,再吃點。”
姬星鸞看一眼串上只剩一半的,并沒有提醒,而是面無異的吃掉,吃完后還嘆說:“這個真好吃,是今晚最好吃。”
看著迷茫糾結的表,他又低下頭暗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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