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斷松開了的下，居高臨下的盯著的臉。季聽猜到他下面又要說難聽的話刺了，急忙在床邊跪直了子，手抱住了他的腰：“我和商陸沒有任何事，我那時真的只是要確定他的狀況，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一個。”

“你覺得我會相信？”續斷眼底滿是漠然。

季聽有些難：“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商陸的，那天幫他確定狀況也是突發奇想，我真正要找他做的，是告知他我的決定……我跟他說，我要和你在一起，希他能調節一下心。”

續斷不說話，但也沒有推開。

季聽淺淺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如今已經不相信我了，我說什麼都沒有用，反而會讓你更厭煩我，可是續斷，刨去旁的不說，你當真覺得我是那種會腳踏兩只船的人嗎？”

說完便沉默了，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許久之后續斷微微了一下，在季聽升起點點希時，他的手毫不猶豫的將的手掰開了。季聽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眼眶也微微熱了。

“季聽，我不愿信你。”續斷一字一句的告訴。若每次信，換來的都是疼痛，那他選擇再也不信。

季聽雙手漸漸攥，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的目哀婉，將自尊踩在腳下，將請求放在眼睛里，只為他能給自己一個機會。而續斷在與對視許久后，給的回答是轉便走。

季聽仿佛渾的力氣都被走了一般，跌坐在床上發了很久很久的呆，然后趴下將臉埋進枕頭里。慢慢的，眼淚便浸了枕頭。

到底，還是沒能挽回他啊。

仿佛睡著了一般安靜，只有微微抖的肩膀證明還在哭。不知過了多久，門再次被利風撞開，怔了一下，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門在風的作用下被吹開又關上，房間里瞬間恢復了安靜，仿佛剛才的狂風不存在一般。

然后便是背后傳來一冰涼的溫度，季聽終于嗚咽一聲，纖細的手指揪住了被子，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續斷啞聲問。

季聽抓住他按在臉側的手，眼淚跟著掉在了他的手上：“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這次能不能信我一次，一次就好。”

話音剛落，續斷便如野一般咬住了的脖子，季聽痛哼一聲，抓著他的手逐漸用力。脖頸上傳來明顯的疼痛，但卻好像喪失了所有的抵抗力一般，只趴在那里一不，仿佛他就算要的命，也不會反抗。

兩個人保持這個作片刻，最終還是續斷先松開了，白皙的脖頸上多了一點牙印，可卻沒有別的傷。他到最后都沒舍得傷。

“我不會再讓你傷我。”續斷冷漠的看著脖子上的痕跡。

季聽掙扎著翻過面朝他，眼角還漉漉的，睫上更是沾著淚，哪還有半點上神的氣勢。和續斷漆黑的眼睛對視許久，最后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借著他的力吻了上去。

親了幾下他都不為所，季聽小心的往后仰了一下，不敢再惹他了。

“如今的我，是冷的。”續斷淡淡道。

魔族的溫是冷的，如他們的一樣，續斷由熱變冷，不知要經歷多大的痛苦，才會直接從凡人變魔族。

季聽心一酸：“無事，我幫你暖熱。”

續斷一不的看著，直到在他冰冷的目下忍不住退卻時，他才一把將掀翻，讓像剛才一樣把臉埋進了枕頭里。

床幔落了下來，擋住了一室春，季聽恍惚被中還在想，原來他真的很喜歡這樣啊，先前靈泉中是，現在也是……

季聽如今的子不比先前，自然不能陪他像在靈泉時那樣瘋，只一個多時辰便累得睡了過去，天亮之前醒了一次，迷迷糊糊中覺到他還在鬧，不由得手抱住了他，小鼻音不滿的哼唧：“累，抱抱我。”

說完便覺到男人停了一下，隨后聽話的抱住了，也沒有再去鬧了。季聽滿意的鉆進他的懷里，枕著他的胳膊很快再次睡。

等醒來時，邊已經沒有人了，床鋪和自己都是干干凈凈的，看不出一點他來過的痕跡，而那些伺候的人也面平常，似乎和之前的每個清晨都一樣。

……如果不是此刻子仿佛路機碾過一樣，可能就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了。季聽嘗試著了一下，隨后酸麻的覺頓時襲遍全，悶哼一聲躺了回去。

休息許久后翻了個，手像以前一樣進枕頭下，隨意的了兩下意識到某樣東西沒了，頓時心里一驚，猛地坐起翻找，等確定妖雨姬給的藥丸沒了后，慌得鞋都顧不上穿，赤著腳便朝外跑去。

見要出宮殿，急忙去攔：“上神，魔王殿下說過不許您……”

可惜話沒說完，季聽便一溜煙的跑了。續斷換了裳正要去正殿時，便聽到了季聽跑出來的消息，他蹙眉尋了過去，看到赤著的腳和只穿了單薄衫的子后，臉猛地冷了下來。

“我、我那藥是你拿走了嗎？”季聽還息著，看到他后小心的問。

續斷仿佛渾往外冒風雪一般冰冷，凍得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他冷著臉把人抱了起來，徑直朝的宮殿去了。

季聽攬著他的脖子，還不忘小聲解釋：“你已經看出那是什麼了吧？我沒打算用的，那藥有控制人心智的效果，我不舍得對你用那東西，所以才一直放在那里，你不要誤會……”

“既然不打算給我用，為何會拿到那東西？”續斷冷淡的開口，“迷傾只有妖雨族人可以煉，而這滿宮上下，只有一個是妖雨族。”

“你見過了？”季聽心里咯噔一下，看到他的表又張起來，“你沒傷害吧？我不準你害！”

“你命令我？”續斷腳下一頓。

季聽抿：“總之你不能欺負，這件事如果一定要罰，那便罰我好了，我、我可以自廢一條經脈，若你還覺得不解氣，那便兩條，總之你不能罰。”

這會兒也顧不上擔心這倆人一見面是不是金風玉一相逢了，妖雨姬是為了好才會給藥丸子，自己怎麼也要護周全。

續斷眼底閃過一嘲諷：“你倒是對什麼人都好。”

“……我對你最好。”季聽說著，小心的把他抱得更了。

續斷面無表的看一眼：“趕出宮去了，沒傷半分。”

“趕出去了？”季聽一愣。

“你不信我？”

“……信信信，我最信你了。”別的不說，續斷是不會對撒謊的，且若想確定，直接傳信給商陸問問便好……就是這倆人不是命定之人麼，怎麼就直接給送出去了？

季聽有些懵。續斷看了眼怔怔的表，立刻垂下了眼眸：“那藥你當真不會對我用？”

“……說實話，你一直不來看我，偶爾是有心的，但真的舍不得，估計就算你喜歡上別人了，我也舍不得。”季聽認真回答。

續斷掃了一眼，直接把抱回了房間的榻上，接著便轉走了。他出宮門時，一個宮人不小心撞到了他，嚇得頓時跪到地上，大呼饒命。續斷木著臉離開了，那人求了很久才發現人早走了，頓時不敢相信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季聽被丟回床上后，干脆躺下接著休息了，一直到得不行了才起來，看著盛的膳食胃口大開，直接比平時多喝了一碗粥，饅頭也多吃了半個。這件事傳到正殿里，正與續斷議事高等魔族們相當激，畢竟他們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好的氛圍了，就連一個蠢貨給魔王殿下送錯印章，都沒有立刻碎末。

不知自己救了幾條命的季聽，由于昨晚消耗過大，一整天都胃口不錯，等到晚上時還要了小點心，一邊吃一邊看書。最近迷上了話本，加上被關在宮殿里十分無聊，便整天看話本打發時間。

正當看得著迷時，房間里的蠟燭突然全都滅了，季聽皺起眉頭，一抬頭便撞到了某人的小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怎麼來了……”

話沒說完，就被丟到了床上，延續和昨夜一樣的劇，然后季聽第二天早上就找不到人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在又一次被丟到床上時，季聽忙翻過來，抱著枕頭護在前。

續斷頓了一下，面無表的開口：“趴下。”

“……不能趴了，我膝蓋疼。”季聽小聲說。

續斷蹙眉去搶的枕頭，季聽急忙道：“真、真的，都青了，特別疼！”

續斷手上的作一頓，下一秒屋里的蠟燭同時亮了起來，季聽眨了一下眼睛，十分想念的看著他清晰的臉龐。

說來慚愧，這些日子每到夜里便和他親，可由于每次他都來得非常突然，而且都會先一步滅了蠟燭，導致剛看到他的影就被按在了床上，等睜開眼睛時天都亮了，他人也沒影了。

……這麼一看，自己好像那什麼工，簡直是悲慘頂！

季聽思維發散時，只覺膝蓋一涼，輕輕抖了一下，一低頭便看到膝蓋上那塊布料被劃開了，出了滿是青痕的膝蓋。

續斷眼底劃過一不悅，指尖在膝上一，上面的痕跡便消失了。

季聽：“……”魔王殿下果然厲害。

正無語時，續斷看了過來，和他那雙沒有的眼睛對上，季聽口而出：“傷好了我也不要和之前一樣了！”

續斷的氣低了下來。

季聽咽了下口水，試著商量：“不如我們今天換一下作吧。”每次都悶在枕頭里，都要悶死了。

“你覺得無聊？”續斷冷聲問。

季聽眨了一下眼睛，干笑：“其實也沒有，就是需要一點新鮮不是麼。”說完暗道不好，這話跟直接說他無聊沒什麼區別啊！

“看來是我對你太客氣，你才有功夫想別的。”續斷冰涼的目，分明是在告訴今晚死定了。

季聽被他看得發，起主摟住了他的脖子，小聲道：“我只是想看著你。”說完見續斷沒有反應，便低頭小心的解開了他的腰帶。

衫散落，只剩下一條，出手指勾著往下拉，往下拉……當看到悉的胎記后，季聽猛地僵住，許久之后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的臉，一瞬間幾千年前在其他世界的記憶瘋狂涌來，和這些年的記憶一起占滿了的大腦。

難怪一開始得到墮仙青眼的是商陸，難怪一直格偏激冷漠的是續斷，難怪妖雨姬會上商陸……往日那麼多不正常，只當是因著兩個人境遇互換，所以格才有些錯，卻從未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商陸和續斷，從來是不像的，商陸和申屠川，也一直都是不像的，可是太蠢了，竟然從來都沒發現！……沒有認出自己的人，時間蒙蔽了的眼睛，認不出的小川，直到今日驚覺時，他已經生出了怨恨癡怒。

“發什麼呆？”續斷啞聲問。

季聽怔愣的看向他的眼睛，瞬間眼眶一紅死死抱住了他，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嗚咽得傷心，續斷蹙了一下眉，許久之后僵地抱住了。季聽哭了很久，到最后聲音都啞了，續斷不知為什麼而哭，便安靜的等著，在停下之前沒有說半個字。

季聽哭累了，隨手一下紅腫的眼睛，低頭繼續幫他解裳，鼻音很重的開口：“時候不早了，開始吧。”

續斷：“……”

察覺到續斷一不，季聽迷茫的抬起頭，看到他的臉心里又是一酸：“怎麼了？”

“……睡覺。”續斷冷著臉在側躺下。

季聽吸了一下鼻子：“不繼續了嗎？”

續斷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準備理會的樣子，季聽的到他懷里躺好，著他的帶不舍得睡：“續斷……我以后會對你好，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頭等要事，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管了。”

續斷不語。

“我會好好寵你，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以后你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不是喜歡在背后麼，那、那我們以后都用那一個，別的都不要了，我絕對不會再嫌棄枯燥，真的，哪怕我偶爾想換一下，我也會忍住……”

“再多說一個字，就把你逐出魔界。”續斷忍無可忍的開口。

季聽瞬間安靜了，小貓一般在他懷里蹭了蹭臉，抱著他的腰沉沉睡去。續斷的眉頭這才舒展，面無表的把抱住了。

翌日天亮，季聽醒來時邊果然沒人了，不過自打知道續斷就是小川，心底的那點慌徹底沒了，所以也不甚著急。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哄他。

只可惜續斷還是每日晚上來，白天幾乎不見人影，季聽話本看完了，一個人在寢殿里閑得發慌，重新找別的辦法打發時間。然后某天夜里，便注意到了續斷的袍子。

第二天一早，便人去神殿報信。

而這信兒沒出魔宮，就先一步傳到了續斷耳朵里。

“要天錦做什麼？”續斷面無表的問。

那人了一下汗：“上神說要人送幾批天錦布料過來打發時間，可怎麼打發，卻是沒有說。”

“不用去神殿，魔宮里那幾匹給。”續斷垂眸繼續理魔宮事務。

“可是天錦乃靈蠶所制，百年只出一匹布料，如今魔宮也就十余匹，既然上神要奴才去神殿取，說明那邊也是有……”那人的聲音隨著續斷看過來的目猛然停下，甚至想跪下求饒。

“給。”

“……是！”那人忙應了一聲，便轉去庫房了。

于是本以為自己要到夜間才能得到天錦的季聽，下午時便拿到了，季聽頗有興致的在料子里選了一匹淺的，直接撲在了地上開始研究。書也看了呆也發了，要做點手藝活磨時間。

這一做就是十余天，且越玩越沉迷，甚至晚上續斷來時，腦子里都是那點工作。早知道了要做什麼的續斷，并未跟計較的走神，甚至偶爾來時還在忙碌，他還會耐心等上一會兒，而這種況還常常出現。

“你等我若是生氣的話，我以后便不那麼晚了。”季聽小心的開口。

續斷掃了一眼指尖上的點點紅痕，冷著臉住的手腕，手指過的傷后，傷口便好了。

“若再傷，便什麼都不要做了。”續斷冷冷道，倒是沒不讓繼續做，季聽頓時松了口氣。

在這麼持續了兩個月后，季聽心滿意足的看著面前的品，裝進乾坤袋人給神殿送去。

送東西的人再次先到了續斷那里，續斷聞言沉默許久：“確定是給神殿送，而不是給我？”

“確定……”兩個字剛出來，對面就傳來一肅殺之氣，那人登時不敢說話了。

續斷面無表的打開乾坤袋，倒出來后發現是許多小裳，都是一兩歲的孩子穿的，給誰的似乎不言而喻。

他的臉瞬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