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的耳瞬間泛紅,他局促之下閉上眼睛,卻不想因為看不到,誤打誤撞的吻上了的。該不會以為他是故意的吧?
季聽本來是這麼以為的,但是想了一下,天又沒下紅雨,申屠川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崩人設,恐怕自己這一下,他要比自己懊悔千倍百倍。
“殿下?”正當季聽想些有的沒的時,丫鬟就上前一步。
季聽趕制止:“你別!不準再往前了!”
“殿下這是怎麼了?可是子不舒服?”丫鬟一臉擔憂的看著。
季聽角了一下:“我、我沒事,你把裳放下就回去吧,就放你現在在的地方就行,本宮還得再泡上一會兒。”
“那怎麼行,殿下豈不是得到這邊才能穿上裳?奴婢在這里陪著您吧,夜里風涼,殿下莫要貪玩,仔細子。”月在水面映出點點波,倒是遮住了申屠川的影,丫鬟雖然覺得池子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但離得這麼遠也看不出什麼來。
季聽深吸一口氣:“不用,你回去吧,現在就走。”話音剛落,水里起了幾個泡泡。
:“……”
“殿下,水里是有什麼嗎?竟然會冒泡泡!”丫鬟一臉驚奇,雖然因為月看不清水面,但鼓起又炸開的泡泡還是能看到的。
季聽咽了下口水:“本宮放了個屁。”
申屠川:“……”
“原來是這樣。”丫鬟恍然。
知道申屠川快要堅持不住了,季聽雙一邊按著他的背,以免他突然起來,一邊蹙起眉頭:“你出去吧,莫讓本宮說第二遍。”
“是……”丫鬟雖然平時被縱容慣了,可季聽板起臉時,還是相當聽話的,因此縱然心里有萬分疑,還是行了一禮后將裳放到石頭上,一步回頭的離開了。
丫鬟一走,季聽趕扶著申屠川的胳膊他起來,早在水里忍了許久的申屠川猛地坐起來,濺起的水瞬間淋了季聽一。
季聽被水珠刺激得眼睛瞇了一下,再睜開眼就看到申屠川目清明的看著自己,咳了一聲進水里,借著花瓣的掩護總算沒那麼窘迫了:“本宮院里那幾個,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若是被他們知道咱們這般,定是要鬧騰的。”
“草民明白。”申屠川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做哪個人的后院,因此長公主跟他保持距離,是他之前求之不得的事,可不知為何,這會兒聽到提那些男人,心里便止不住的煩躁。
他垂下眼眸想要不再看,卻一低頭便看到水波絞在一起的修長白皙的。
結了,申屠川自己別開臉。
季聽見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對帶著淡淡的敵意,有些好奇他來公主府兩天經歷了什麼心路歷程,但現在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因此疏遠的笑笑,沒有再說話。
申屠川哪還有不懂的,當即從池子里出去,想了想又在池子邊上跪下,朝季聽行了一個大禮:“今日之事,還請長公主殿下見諒。”
“罷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回去換件裳吧,仔細著涼。”季聽頗為大度的原諒了。
申屠川卻沒有像想的那樣直接起,季聽頓了一下,疑:“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草民還要再向殿下道歉,前些日子若不是公主殿下多加庇佑,恐怕草民在風月樓早已傲骨盡折清白不再,可草民卻不識好人心,還對殿下出言嘲諷,請殿下降罪。”
申屠川說罷,鄭重的朝季聽俯跪拜。
……小伙可以啊,這麼快就想明白了,不會是有人點醒他了吧?季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牧與之,笑了笑后淡淡開口:“咱們之間的流言蜚語傳了這麼多年,你不信本宮也是有所原,沒什麼可降罪的,起來吧。”
一陣風吹過,默默往水里了,但池水經過這麼長時間,也不是太熱乎了,溫溫的越越冷,只等著申屠川走后加幾塊石頭,先暖暖子再說。
可申屠川不僅不走,還又朝跪拜一次:“草民還要多謝殿下對家父家母的救命之恩,若是沒有殿下,或許草民父母已經不在,而草民也隨他們去了,多謝殿下救了申屠一門老小。”
“沒事沒事,丞相忠君國,救他也是本宮該做的,申屠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因為冷,季聽語速都快了起來,再看漉漉的申屠川沒事人一樣,不由得有些疑。
他就不冷嗎?一張小叭叭個不停。
申屠川還要再說話,季聽急忙打斷他:“申屠公子有話可以改日再說嗎?你看咱這環境,也不合適對不?”說完,連打個噴嚏。
嗯,這是要冒了啊。
申屠川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冒失,臉上迅速染了一層薄紅,他飛快的看了季聽一眼,又快速將目移開:“……那草民先行告退。”
“你幫本宮添幾塊石頭再走,火鉗就在缸邊。”季聽冷得不想出來。
“……是。”
申屠川低眉順眼的幫添石頭,時不時還要問一句‘殿下覺得可以了嗎’,直到季聽點了頭,他這才放下火鉗離開,專業的樣子仿佛上輩子是個澡的。
他一走,季聽立刻松了口氣,看一眼裳的方向,決定先把裳拿過來,再繼續泡澡。這麼想著,便起爬上了池邊,結果還沒后就傳來一聲落地的聲響,下意識的回頭,再次和申屠川的眼睛對上。
季聽:“……”
申屠川:“……”
“……你又回來干啥呢?”季聽有氣無力的一邊問,一邊踩著水進池子,連驚恐和窘迫這種緒都懶得有了。
不是習以為常,實在是今晚的變化太多。
申屠川也沒想到只是一瞬間的事,就已經爬上岸了,當即別開臉僵的解釋:“草民突然想起殿下的衫被丫鬟放在了遠,怕殿下著涼,所以想回來把裳送到殿下旁邊,沒想到……”
沒想到還是冒犯了。
季聽嘆了聲氣:“我正是要去拿裳,既然你過來了,就幫我拿一下吧。”
申屠川聞言松了口氣,他本以為公主會奚落他,或者認定他是故意的兒惱怒,沒想到只是自己拿個裳。
他目不斜視的走到裳旁,把這極盡奢華的衫拿起來時,聞到一淡淡的清香,這味道似乎有些悉,好像以前聞到過一般。
申屠川沒有多想,拿著裳便轉走到池子旁,眼睛始終落在別的地方,只有一雙拿著裳舉到池子前:“殿下還是莫要在這里了,回去歇息吧。”
“嗯,知道了。”
話音剛落,申屠川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水聲,接著覺到裳一,于是適時松開,讓將裳拿走。
季聽看他一眼,也沒心泡澡了,不然還不知道下面要被看幾次,一臉無奈的從水出來,一抖衫直接披在了上,一件華貴的便像睡一樣皺的將裹了起來。
勉強將帶系好,再看申屠川,還在扭著脖子看向別,季聽好心出言提醒:“好了。”
申屠川這才敢看向,只是當看到衫不整的站在自己面前時,心里突然升騰起一奇怪的煙火,他匆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一眼。
季聽掃他一眼,正準備離開,就聽到院外突然傳來扶云不悅的聲音:“殿下你一個人在里面干什麼呢?!為什麼不讓丫鬟伺候?”
季聽沒想到扶云會過來,驚了一瞬下意識的往后仰,直直朝水落去,申屠川一凜,忙攬住的腰,卻因為慣隨著一起落水。
“殿下!”巨大的水聲響起,本來在院外不打算進來的扶云震了一下,驚慌的沖了進來,卻在看到申屠川后瞬間懵了。
砸進水里的一瞬間,季聽只覺得硌在石頭上的腰要斷了,加上申屠川在上面,讓有種五臟六腑都被砸出來的痛。
水快速沒過口鼻,饒是申屠川以最快的速度把抱起,還是嗆了水,咳嗽得驚天地,連帶著渾都開始疼。
扶云懵完之后總算沖了過來,看一眼兩人的姿勢怒道:“申屠川!你對殿下做了什麼?!”
“你不來的話,殿下也不會如此,還不快去大夫。”申屠川冷冷的看向他。
扶云氣得想跟他拼命,但是看到季聽咳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恨恨的轉跑了。
季聽想把他回來,可是因為還在咳嗽,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等扶云的背影消失后,絕的閉上眼睛,頭一歪暈了過去,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說不清了。
后來的事季聽也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醒來時,上已經換了干燥的里,正躺在的雕花大床上,扭頭往旁邊看看,看到了正在桌前坐著的扶云和牧與之,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老者。
“你們怎麼在這里?”季聽啞著嗓子開口,一說話才發現嗓子有些疼。
一行人看到醒來了,立刻都圍了過來。扶云急忙沖到床邊,抓著的眼淚汪汪:“殿下,你總算醒了。”
季聽沉默許久,才緩緩問道:“我……怎麼了?”
“你昨晚嗆水了刺激,直接昏過去了,夜里又開始發熱,現在才算把熱降下去,你沒事就好啊殿下。”扶云說著抹了一下眼睛。
季聽看著他發紅的眼眶,顯然是已經哭過幾次了,不免有些心疼,正要說什麼,便聽到旁邊的老者道:“小爺若是無事,可否先讓老夫替殿下診脈?”
“哦哦……太醫請。”扶云急忙讓到一邊。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季聽趁診脈的功夫瞄一眼牧與之,看到他角意義不明的笑后,心虛的別開了臉。
診脈結束,老者松了口氣,對季聽行了一禮道:“殿下已經無事了,只需調養個幾日,便能恢復過來。”
“多謝太醫。”季聽輕聲道。
“殿下客氣了。”
牧與之對老者拱:“大人守了一夜辛苦了,與之恭送大人。”
說著話,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牧與之一走,季聽立刻神了點,把扶云到邊問:“褚宴呢?”
“啊……他啊,昨天守了您一夜,回去歇著了。”扶云眼神閃躲一下,面不改的說。
季聽沒注意到他的變化,聞言正要再問什麼,就聽到扶云不高興的問:“殿下,你昨日為何要跟申屠川洗鴛鴦浴?不是說好了,對他已經沒有任何了嗎?”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質問來了。
季聽有些窘迫的看他一眼,片刻之后便調整好了緒,一臉茫然的看向他:“什麼鴛鴦浴?”
“……還能什麼鴛鴦浴,昨日我可是親眼看到了,殿下不要再撒謊,我可告訴您,這事不僅是我,整個公主府都知道了。”扶云氣鼓鼓的看著,但礙于現在不好,又不敢真的發脾氣。
季聽眨了眨眼睛,相當無辜的開口:“你在說什麼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昨日不是在泡你做的溫泉嗎?怎麼又有鴛鴦浴的事了?”
“你不記得?”扶云一愣,“昨天跟申屠川一起洗澡那事兒,你不記得?”
……怎麼就一起洗澡了?要不是為了裝失憶規避麻煩,真的要跳起來打這小混蛋的膝蓋了。季聽點頭:“不記得。”
“殿下你失憶了?”扶云臉一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季聽立刻裝頭疼:“不知道,什麼失憶……我現在不能回想,一試圖想起昨天的事就頭疼。”
“那那那你別想了,千萬別頭疼,要不我去太醫回來吧。”扶云一臉無措。
季聽幽幽嘆了聲氣,剛要拒絕,就聽到牧與之的聲音傳來:“太醫回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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