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常敬黑瘦了一些,坐廳堂之上,道:“聽聞你近日一直在等我,怎麼從建康府跑到這兒來了。”
沈陵咧著笑,出潔白的牙齒:“晚輩近日放了消暑假,上回先生同晚輩講得犁地耙的事兒,晚輩有了眉目,想同先生探討探討。”
“那你書信過來不就行了,何必親自跑這一趟。”文常敬吹著茶,手指點著茶杯。
沈陵道:“晚輩覺得親自過來更好一些,還能幫一幫先生。”
文常敬側目,沈陵佯裝鎮定,可這耳朵還是忍不住紅了起來。
文常敬笑:“你瞧瞧你,說謊都不會。”
沈陵徹底紅了臉,訥訥道:“晚輩想跟著先生做學問。”
文常敬放下茶盞道:“你跟著我能做出什麼學問?你瞧瞧我如今就是一農夫,不是在田里就四走,你好好的府學不上,跟著我能干嘛。再說,你曉得我是誰嗎?你還是個秀才,指不定我連秀才也不是呢?”
沈陵屁挪了挪,他的回話在反復,半晌才道:“晚輩原本是想問先生的份,可晚輩覺得知曉了又能如何,我要的不是先生的份,是先生的學識,不管先生是何等份,晚輩都覺得先生是晚輩值得學習的。學問不僅在書本,更多的在生活中,跟著先生,不管是做農工之事,還是四游走,我都能學到很多。更重要的是,我同先生志同道合,我想學的不是紙上談兵,而是經世致用的學識。”
文常敬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揚聲說道:“老李,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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