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娃是鄭玄期待了很多年的嫡子, 雖說兒子太丑, 讓他沒覺有什麼父, 但他還是抱著兒子親近了一會。可惜丑娃完全不給親爹面子, 瞇著小眼瞅了他一眼, 小胖臉一皺,哼哼兩聲,鄭玄就覺得上一熱, 他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丑娃就嚎啕大哭起來。
王珞哎呀一聲:“寶寶尿了啊。”連忙抱起兒子,喊下人送尿布過來。兒子的尿布全是綢緞做,綢緞吸水, 但一沾水就會黏在皮上很不舒服,兒子一尿就哭,王珞都習慣了。
鄭玄眼睜睜的看著妻子練的解開兒子尿布, 遞給丫鬟,然后托著他小子洗了洗屁, 再用布按干水分, 再給他換上干凈的尿布,然后抱起兒子, 親親兒子的小下,“香香!寶寶又香香了。”王珞知道大人不能多親孩子, 尤其是對親,但是有時候就是忍不住,不過大部分時候也只親親雙下、小臉。
丑娃咿咿了兩聲, 角上揚,似乎被母親逗笑了。王珞將他放在床上,臉捂住,一會又放開,湊到丑娃面前,丑娃歡樂的蹬著小,跟阿娘玩游戲。王珞平時不給兒子抱襁褓,只在睡覺的時候把他裹得的,據說襁褓裹得越,孩子就越有安全。
王珞跟兒子玩得不亦樂于,完全忘了某個被兒子尿了一的人,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王珞自有了娃娃開始,就沒有鄭玄參與,這會沒有手機網絡、也沒有各種,了,王珞就越能高質量的陪伴兒子,這段時間丑娃是生活重心所在,鄭玄是誰?早忽略了。
鄭玄坐在屋里等一會,見完全忘了自己存在,又跟兒子玩了起來,他不由雙目微瞇,語氣沉沉的開口喊道:“——”
王珞轉頭,看到鄭玄襟了一片,才想起他被兒子尿了一,抱起兒子,走到鄭玄邊,“夫君你怎麼不換服?”
鄭玄挑眉看著王珞,王珞跟他對視了一會,認命的把兒子給丫鬟,然后帶著鄭玄去浴室清洗換服。王珞以為鄭玄是憋狠了,想大發,但沒想他至始至終都很規矩,只讓幫著清洗了下,換好服就收手,王珞疑的看著他,他現在開始修養了?
鄭玄見滿臉困的著自己,他笑著小鼻子:“怎麼?想我疼你?”
王珞面無表的推開他,不想!才生了孩子,才不要馬上懷孕呢!
鄭玄摟著聲說:“忍幾天,等我做好準備了再好好疼你。”
王珞忍不住好奇的問:“您要做什麼準備?”他又有什麼主意了?
“你剛生產完,我不想你太快再懷上。”鄭玄耐心的給妻子解釋說:“生產太過頻繁,對傷害太大了,對孩子也不好。”他父親跟母親恩,兩人在自己之前一共生了七個孩子,但他有兩個兄姐生下就夭折。母親也因此一直不大好,父親也不敢再讓母親懷孕。可母親最后還是懷了自己,也因此而早逝。
他姑姑鄭皇后也是流產以后,一直不大好,早早的過世,鄭玄至此之后便知道子懷孕不能太頻繁,橫豎他也有嫡子了,那臭小子看著也不錯,心養估計也不會夭折,等他滿了兩三歲后再跟生一個,這樣等三十歲之前能生上五六個,也夠了。
王珞還不知道鄭玄準備讓生五六個,不然非嚇死不可,再從心都要拒絕,要在現代肯定生一個,古代的話,頂多只能接兩個,再多就要瘋了,生太多孩子對摧殘太多了,就算有現代技,都沒法理解那種一生五六個孩子的媽媽。們很偉大,王珞做不了那麼偉大的媽媽。
聽鄭玄說要緩兩年再生,連連點頭:“對,等丑娃大點再生。”覺得孩子年紀還是稍微有點差距好,頓了頓,又想問鄭玄準備怎麼避孕,但又不好意思多問,免得讓鄭玄多想,王珞現在就覺得自己很危險。
鄭玄鼻子,“下人又不是擺設,丑娃不用你太費心。”鄭玄很不滿有了兒子忘了自己的舉,自己又沒死,沒不到夫死從子的時候。
王珞說:“您還跟孩子計較?”
王珞只當鄭玄只是隨口抱怨,但是沒想等到了晚上,鄭玄看到王珞居然跟丑娃一起睡,他不容分說的讓母抱走丑娃,他見王珞滿心不舍,他眉頭微皺:“哪有孩子跟父母一起睡的?我們不都是母養大的嗎?”
王珞道:“我是我阿娘帶大的,沒怎麼跟母睡過。”連自己母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鄭玄想到岳父岳母淡漠的夫妻,默然了一會道:“你是特例。”不會覺得有了孩子,就可以不要他了吧?鄭玄覺得必須認清一個事實,他比兒子重要多了。
王珞就知道鄭玄回來會這樣,委屈的偎依到鄭玄懷里,“可是我不想讓丑娃太親近母。”
鄭玄莞爾,這小醋壇子怎麼什麼醋都吃?他著王珞的臉頰說:“不會,母親永遠都是母親,誰還會親近奴才不?”他是母養大的,也沒對母有任何。
王珞想了想說:“可是又不認字,怎麼教丑娃讀書認字?等丑娃以后大一點,我晚上把他哄睡再離開好不好?”王珞盤算的很好,鄭玄每天上朝很早,那時候丑娃還沒醒,等他回來,自己也陪丑娃玩得差不多了,這樣就不怕鄭玄嘰歪了。
鄭玄頷首:“好。”
王珞沒了兒子才開始關心鄭玄,“您這次出門沒傷吧?”還不知道鄭玄把人四肢砍了,讓人鮮流干的“壯舉”。
鄭玄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珞:“我還只當你眼里只有丑娃。”
王珞有些心虛,“寶寶還小嘛,您怎麼跟孩子計較?”
鄭玄摟著躺下,低聲笑道:“不如你親自檢查下我有沒有傷?”
王珞:“……”就知道這鬼忍不了,又要耍花樣了。
鄭玄出門了好幾個月,終于又回到了有香人相伴的日子,他這一夜睡得格外踏實,第二天一早,他陪王珞用完了早點,便去了祖母那里,他嫡子也有了,他也要將鄭贏送走,他不會讓庶子占據自己長子之位。
鄭贏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他發現自己邊伺候的人,看他的目都變了,大部分人對自己再也不如之前那麼恭敬,也有人對自己態度依舊,但看著自己的目卻充滿了同。鄭贏很清楚,這是因為嫡母生下嫡子的關系,父親有了嫡子,應該就不再需要自己這個庶子了……
這讓鄭贏很惶恐,他往嫡母那邊走的更勤快了,他跟王小四、王三郎一樣,拿著書卷跟傻子似地給弟弟讀書,可是他發現王小四、王三郎可以隨意的靠近這個嫡出的弟弟,他卻不被允許靠近,甚至他偶爾想一下弟弟的手,都會被邊人不聲的引開。
這種隔閡就是王小四那白癡都覺到了,他甚至也跟周圍的人一樣,自以為不聲的看著自己,想讓自己遠離弟弟。這一切讓鄭贏心頭百味雜陳,連傻子都有心機了,可見大家對自己有多防備。其實鄭贏本沒想對弟弟不利,父親多年為親,好容易才有了一個嫡子,怎麼可能不派人保護?
他別說是對弟弟一個手指了,恐怕他對弟弟出一點惡念,父親恐怕就要殺了自己。鄭贏深知自己在父親眼中什麼都不是,所以他不敢,甚至連念頭不敢升起。平心而論,嫡母對自己真不錯,至比別人都好,即使生了嫡子,也對自己噓寒問暖,甚至允許自己親近弟弟,可能是唯一放心把弟弟給自己的人,可是——
鄭贏譏諷的一笑,嫡母這樣做何嘗不是因為有依仗?給了弟弟最周全的保護,自然不怕自己對阿弟不利……在鄭玄離開這段日子,他無時無刻希父親能回來,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他心里總是存了一微弱的希,希父親能早點回來,即使知道不可能,他也希父親能對自己說一句,以后要他好好輔佐弟弟,那他一定會好好照顧輔佐阿弟的。
所以在鄭玄踏曾祖母院落,遣散下人跟曾祖母私聊時,鄭贏也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到了門上,然后他聽到了父親說了一句讓他渾冰冷的話:“我的長子只能是嫡出。”
鄭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離開的,他突然明白了父親給自己取名“贏”的含義,本不是希自己日后當個富家翁,而認為自己是多余的……
臨海坐在屋中,聽著鄭贏跌跌撞撞離開的聲音,對孫子輕嘆一聲:“你又何苦如此對這孩子?”如果不是鄭玄允許,鄭贏又怎麼可能聽到他們的說話?
鄭玄涼薄一笑:“既然總要過繼,為何要給他不存在的指?”鄭玄一開始要大郎,是因為自己需要一個兒子,現在他有了嫡子,也不需要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