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一番話說到了王瓊心坎里, 但王瓊面上卻不肯表出來, 王珞不是好人, 蕭七也不是好人,之前不也是跟裴九一起對自己落井下石?哼了一聲:“我們姐妹的事不要你管。”
蕭七笑著說:“我自然不敢管貴府家事, 只是看不得姐姐被人騙罷了。”
王瓊角微曬,不就是想挑撥們姐妹關系嗎?裝什麼好人!王珞再不好, 至不會害自己,這點認識王瓊還是有的, 不然上輩子就可以收拾自己了。
蕭七心里有些失, 這蠢貨居然沒蠢到底?騙不了也不要, 只要在王瓊心里留個釘子即可,就不信姐妹兩人在貴妃面前待遇差這麼多,王瓊會忍得下去, 蕭七笑著起離去,過幔帳, 看著王珞那邊垂下的華幔帳,心里很是不服氣,論手腕論心機, 哪里比不上王珞?王珞也就勝在一個嫡出,可爹不過一個小小翰林,父親卻是堂堂三品大員, 貴妃就這麼看不上自己?讓自己去當了八皇伴讀,一個連親娘都沒有公主,能有什麼前途?可偏偏還要去伺候這麼個只有虛名的公主……
王珞陪王貴妃用完哺食就回來了, 七皇興了一天,肯定跟貴妃有說不完的話,就像自己小時候一回家就跟在外婆后,小叭叭的非把一天在學校發生的事都告訴外婆不可。想到外婆,王珞角浮起笑意,一定要活得好好的,讓外婆在天上安心的看著自己。
芳池問王珞:“姑娘可要洗漱?”
王珞微微頷首:“要。”王貴妃既然愿意給自己特殊待遇,而裴九也離開了,下人們來來去去不會打擾別人休息,王珞樂得貴妃給的好。
王珞舒服的洗完一個熱水澡,坐在短榻上看詩經,芳池跪在后,給發,陳司籍走了進來給王珞行禮:“姑娘。”
“陳司籍,你怎麼來了?”王珞見是人,坐著沒,讓人給陳司籍看座。
陳司籍坐在王珞對面,從袖中取出一只木匣:“姑娘,這是貴妃娘娘常用的暖香丸,對子最是滋補,你將它放在神闕,等一粒吸收完,再用第二粒。”這暖香丸是貴妃讓太醫開的藥,宮里也只有四妃才有資格用,貴妃是見王珞太弱,先讓用暖香丸調養,然后找機會再讓太醫給王珞診脈,對癥下藥。
神闕?那是什麼地方?王珞一臉茫然。
陳司籍見狀輕咳一聲說:“肚臍。”
王珞不由暗窘,心里默默的又給自己加了一堂自修課,要看點醫書,起碼要把人位背,免得再鬧出這樣的笑話。不過暖香丸是什麼東西?王珞將信將疑的雙手接過木匣說:“多謝娘娘賞賜。”
陳司籍見王珞在看詩經,微微笑道:“姑娘在看詩經?”
王珞點頭說:“明天先生要上課,我想提前預習。”重看詩經是因為裴璨說了詩經的重要,但這話就沒必要對外人說了。
陳司籍道:“孔子說《詩》三百,思無邪。多讀詩經還是有益的。”
王珞見陳司籍也是裴璨差不多的觀點,心里有些羨慕這些過專業教育的人,也要跟他們一樣,趁著在崇文館的日子,能學多就學多。
芳池等陳司籍走后,拿來一條綁帶說:“姑娘,這暖香丸要放在肚臍,兩三天才能吸收完,我替你綁上腹帶吧。”
王珞搖頭對芳池說:“晚上綁著睡覺不舒服,我們明天早上再弄。”王珞對所謂暖香丸的功效是存疑的,不是不信中醫,但是藥三分毒,傻了才在自己上用藥,再說王貴妃年紀跟自己差了這麼多年,用的東西能跟自己東西一樣嗎?祖母絕經后天天吃燕窩,吃了幾十年了,能天天吃嗎?能不能養另說,最大的擔心是吃出子宮瘤來。
芳池沒想姑娘居然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也笑著點頭,“我去給姑娘倒水。”王珞睡前習慣喝一杯清水。
王珞等芳池離開后,打開香匣,還沒看清里面的藥丸,就被一子花椒味熏得想打噴嚏,連忙用手帕捂住鼻子,打了幾個噴嚏后才淚汪汪的看清里面全是黃豆大小的小藥丸,數量不多,才九粒,每一粒都用蠟封住,味道是非常奇怪的花椒和蜂的混合味,還有些別的味道,王珞沒聞是什麼藥材。
知道古人用煉來藥丸子,所以這些藥丸都是用手混合蜂出來的?王珞想想就頭皮發麻,這些人手洗干凈沒有?制作環境肯定也不是無菌的。藥材也沒有經過提煉,誰知道有沒有去除毒,傻了才把這玩意在上,不說有毒沒毒,是有沒有過期就是個大問題!還不知道藥丸的配方,誰知道里面有沒有過敏源,萬一過敏發炎怎麼辦?
再說胎兒離開母后,就不能再通過臍帶吸收營養質,肚臍只是臍帶落后留下的瘢痕組織,是一個封閉的盲孔,把藥在肚臍上,跟在皮上有什麼區別?為什麼一定要放在肚臍里?還要纏繃帶,多麻煩!王珞完全無法理解古人的想法。也幸好貴妃只是讓外用不是服,不然王珞肯定不吃。
王珞喝完熱水,讓芳池把藥匣放好,倒頭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芳池就想著給王珞用暖香丸,王珞先圍了一圈布帶,再將藥丸在布帶上再次環繞,藥丸很,還很有黏,在布帶上也不怕掉,帶著滿的花椒蜂味去上課了。跟一起上課的七皇也是一同樣的味道,一臉同命相憐的看著王珞,王珞角了,貴妃這是覺得一個是養、兩個也是養,所以把跟七皇一起調養了?
裴九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在宮里消失了,裴九消失的第三天,八皇邊又來了一個裴家郎,同樣也是裴九,這位姑娘容貌甚至比原來的裴九更,材也是凹凸有致,只是有些怯弱,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的跟在八皇后一聲不吭,蕭七已儼然為八皇邊第一人,容貌雖比不上新裴九,可子活潑,顰笑言談間有種特別的魅力。
王珞暗忖,論眼還是蕭家比裴家好。前后兩個裴九容貌都太了,會讓主母忌憚,但偏偏兩人商看著就不高,不能很好的籠絡住男人,要是蕭七這種比較好,容貌不丑、又善解人意,大部分男人都應該會喜歡,主母也不會馬上對起戒備。王珞想到王家對自己的定位,跟蕭七、裴九是一樣,就忍不住自嘲,是不是還應該激鄭玄,都被家人印上了當妾的烙印,鄭玄都給了自己該有的尊敬,還準備明正娶迎過門。
許是因為前后兩個裴九對大家的震撼太大,不安分的伴讀們太平了很長一段時間,大家乖乖的伺候公主上下課,隨著學業進度漸深,王珞、何大娘和顧三娘還多了給皇代寫作業的任務,不止是七皇、八皇的功課們也要做,因為八皇邊伴讀的功課比兩位皇做的還爛,每天早上大家都可以看到蕭七、裴九和另兩個伴讀,被先生的戒尺打的眼淚汪汪的景。
不過誰也沒閑心看熱鬧,因為不止蕭七和裴九兩人罰,王珞、何大娘和顧三娘也幾乎每天都要被打手心,無他,就是因為兩位皇上課不用心,功課又找人代筆。王珞三個跟皇的筆跡相差太大,就是傻子都能看出皇是找人做功課的。皇是金枝玉葉、天潢貴胄,不能責罵,就只能懲罰伴讀。莫說何大娘、顧三娘,就是王珞前世今生也第一次被先生打手心。
前世祖母對要求很嚴格,外語學不好關閉、鋼琴談不好關閉、跳舞跳不好關閉、吃零食關閉加斷食……心理上有什麼問題另說,至祖母沒打過自己。但王珞也沒對先生有怨言,大家日子過得都不容易,先生對自己還是手下留的,打自己的時候不疼,就是打完手心有點紅,一會就退了。
這一日下課,七皇慣例先去午睡,王珞也帶著佛經書本去佛堂抄經,伴讀們早知道王珞禮佛牽扯,只要有機會都會去佛堂念經,早見慣不慣了。王珞去佛堂也不是想見鄭玄,自上回跟鄭玄見面后,就再也沒見過鄭玄了,就是喜歡佛堂書房的布置,每天在學堂一坐半天,每次起來的時候都麻了,才不想放學回家,還要再跪半天。當然王珞喜歡往佛堂跑,也不僅僅只有書房舒服這一點——
“姑娘。”陳忠站在佛堂門口給王珞行禮,王珞來佛堂時都帶著芳池和陳忠兩人伺候,陳忠會提早過來替王珞將書房打掃一遍。
王珞笑著對他說:“辛苦你了。”
陳忠靦腆道:“這是奴婢該做的。”他伺候王珞也有好幾個月了,早發現王珞對下人的恤是發自心無意識的,并非為了收買人心,也正是這點讓芳池和陳忠伺候王珞更用心了,在宮里想要找到這很和善的主人不容易。
王珞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的翻出被人整齊擺放在書案上的信紙,里面是厚厚一疊鬼畫符,可王珞看著這疊鬼畫符,眼眶都差點紅了,這是王小四的鬼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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