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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平行時空》 18.18

高燃去見大姨,卻沒見著,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劉文英誰都不見,包括劉雨。

錄口供的時候,劉文英裝作不知,說自己不知道王偉沒死,謊言被拆穿以後就是一副任命的樣子,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死也不開口。

當時那況,劉文英沒有立刻將王偉送去醫院,而是冒大風險活埋,做好了頂罪的最壞打算。

那麼做的出點一定是為了兒子劉龍。

王偉跟劉龍之間有什麼糾葛,不能被人知道,劉文英心裡是清楚的,所以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機殺人滅口,永絕後患。

高燃蹲在路邊,故意殺人跟過失殺人的質天差地別。

大姨殺人了。

並不糊塗,目標明確,做法狠絕,讓高燃膽戰心驚。

案子一揭,那些不為人知,悄然腐爛臭的東西全部被翻出來,真相可能會讓他沒法接

大姨故意殺人,將人活埋在院子裡,第二天跟他說表哥接活沒回來,那些話仿佛就在耳邊。

表哥沒現前,大姨一直都跟他有說有笑,燒飯洗服,該幹嘛幹嘛。

高燃回想起來,又驚又怕。

好像悉的親戚突然換了副面孔,變的陌生,也很恐怖,他只是沒有表出現。

人心太難懂了。

高燃知道男人在打自己的主意,那小算盤敲的劈裡啪啦響,壞得很。

不然也不會一有個進展就上他,還有意無意的問這問那。

但他懶得費心思,事兒多著呢。

還沒長大,煩惱就多到讓他力不從心。

“小北哥,我想煙。”

封北沒搭理。

高燃出手,“你給我一,回頭我買一包還你。”

封北在年的手心裡拍了一下。

高燃眼的瞅著男人,聲音的,“小北哥。”

封北看年那樣兒,想到了小兔崽子,他歎氣,“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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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多吸了一口,煩惱啊憂愁啊什麼的毫沒減,還跟塊大石頭似的在他心裡。

封北年額前的,多了條小蜈蚣,“吃點兒醬油,你是不是沒聽?”

高燃吹起,小蜈蚣看了眼太,又藏了起來,他撿起小石頭丟出去。

傷那會兒我在大姨家,口味偏重,油鹽醬料放的多。”

氣氛變的沉悶。

高燃站起踢踢,活筋骨,“我回家了。”

封北讓他跟自己去石河村一趟,快去快回,耽誤不了多時間,“有葉子在,你沒事的。”

高燃笑瞇瞇的說,“小北哥,你看我傻不?”

封北將煙頭掐滅彈到地上,“小弟弟,你非常聰明。”

高燃喔了聲,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我還以為你當我是傻子呢。”

封北的面部搐,小屁孩兒將了他一軍。

高燃不去鄉下,說過天把。

封北不勉強,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有天賦的,他不能拔苗助長,“你表哥年的時候有沒有幹過什麼混事?”

高燃搖頭,“我沒聽說過。”

他說的是實話,只知道表哥跟王偉有過節,可王偉死了,死在表哥前頭。

現在連個嫌疑人都沒有。

大姨那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讓某件事為永遠的

是絕不會說一個字的。

急了就自殺,這是大姨的態度,瘋了。

高燃怎麼也想不明白表哥會牽扯到哪件事上頭去。

他究竟是有什麼把柄落在王偉手裡,不能見

不行,高燃決定回去問問他媽。

封北說,“村裡的孩子都一塊兒玩,他跟王偉差不多大,小時候總會一起捉迷藏玩泥,過家家,丟沙包,彈彈珠吧?”

高燃想了想,“他們小的時候我還沒出生,等我記事了,他們就搞小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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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側頭,“小團?”

有車過來,他把年往裡面拉,“看著點兒路。”

高燃瞥一眼男人,“小北哥。”

封北,“嗯。”

高燃哎一聲,“你要是我哥就好了。”很強大,有安全,會保護他。

封北挑眉,“現在不就是嗎?”

高燃說,“親哥。”

封北調笑,“那這輩子是沒指了,下輩子看咱倆有沒有做親兄弟的緣分。”

高燃忽然說,“要不咱倆拜把子?”

封北兄長似的把手臂搭在年肩膀上,個頭不高,才到他口,小小一只,“弟啊,現在是二十世紀,咱不興那一套了,你我聲哥,誰欺負你了,我就給你撐腰。”

高燃的小心思被看,他難為的撓撓臉,想起來個事兒,“小北哥,你那天為什麼在曹隊長面前管我燃燃?聽起來好別扭,怪怪的。”

封北的面部一熱,微紅。

他下意識那麼說的,像是在有意搞出親的樣兒給曹世原看,也在宣布所有權,這是我的人。

稚的。

事後封北有去深思過,只有一個結論比較能接,就是他跟這年投緣。

封北希以後能在年的長路上給點兒幫助,用他從那些人生閱曆裡面得到的經驗來教導年。

如果能跟著他做事,那再好不過。

不能也不強求。

封北在心裡歎口氣,他對著年的時候,總是會拿出最多的耐心,甚至去縱容。

親哥哥疼親弟弟,都沒這麼個疼法。

已經寵的過了頭,無法無天了,再這樣下去,得往他脖子上騎。

想起來呂葉匯報的況,封北的眉頭皺了皺。

曹世原那家夥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接近年的機不純,他得提防著點兒,不能讓對方從他手裡把人給搶走。

“你那天怎麼跟曹世原一道兒去了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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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哼了哼,“曹隊長騙我。”

他把事說了出來,像一個了委屈的小孩子,等著家長給抱抱舉高高。

封北眉間的皺痕更深,他抿了下薄,“下次再見到他,別搭理。”

高燃手著兜,“你也是騙子,你們蛇鼠一窩。”

封北年的頭,“語。”

繞一圈又繞回正題。

高燃說表哥跟王偉不是一個小團,玩不到一起去,“王偉很皮,只跟同樣皮的人玩兒,他們常去附近的幾個村子野。”

封北沉默片刻,問起村裡平時都會生什麼矛盾。

高燃說都是些小事,誰家的吃了誰家的稻子,誰家的豬拱了誰家的菜地,誰借了誰家的鐵鍬扁擔之類的東西不還等等等等。

拐進巷子裡,封北突然停了下來。

高燃看看前面的小沙堆,又去看旁的男人,臉青白青白的,他咕嚕吞口水,“小北哥?”

封北的呼吸重,渾,整個人沉浸在難言的恐懼當中。

快要死掉了。

當初高燃聽到男人怕沙子的怪癖,除了好笑,不可思議,就是好奇,真上了卻看不下去。

男人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讓高燃心裡很不好

“換條路走吧。”

他走兩步現人沒跟上,還杵著呢,像跟大木樁,“不走麼?”

封北的肚子,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眶充,嘶啞著嗓音說,“哥走不了,你來扶一把。”

高燃,“……”

遠離小沙堆,封北又是條漢,仿佛前一刻的虛弱無助都是錯覺。

高燃問道,“你為什麼怕沙子?”

封北說,“天生的。”

高燃撇,“假的,我不信。”

封北抹把臉,糙的掌心裡全是汗水,他苦笑,“突然有一天就怕了。”

高燃的直覺告訴自己,男人沒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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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意外他深有會,譬如他個河瓢突然頭疼,突然溺死,突然來到平行世界,突然擁有了一個能力。

“突然”這兩個字已經讓高燃有了生理的反,還有恐慌,反正多數時候都沒好事。

高燃對男人生出了同心。

這麼大個子,長的又壯又結實,邦邦的,走路生風,眉一皺嚴肅起來非常可怕,其實心是個大姑娘。

是的吧?

高燃踮起腳男人的寸頭。

純碎是頭腦一熱幹出的行為,不能想,一想就覺得自己特傻

但是封北沒想翻篇,“幹什麼呢?”

高燃臉上燙,他佯裝鎮定道,“你。”

封北屈指在年額頭彈了一下,“頭上都是汗,有什麼好的。”

高燃仰著頭,視野裡是一片蔚藍的天空,火紅的太,還有男人剛毅的臉,頭暈眼花,“對啊。”

封北看著傻小孩,“那你還不把手拿下來?”

“我拉胳膊。”

高燃說著還做了個展運,“你為什麼出門必帶水?”

封北擰開杯蓋喝了幾大口水,“下次再告訴你。”

高燃看到男人冒著青渣的下被水打,有水珠從男人突起的結上淌過,埋進深灰的褂子裡,他咽咽唾沫,了。

封北杯子裡剩下的兩口水進了高燃的肚子。

.

高燃跟封北分開走,半路上遇到了那只狐貍。

他騎著自行車經過,不打算停下來,車突然被一只手給拽住了,差點兒摔倒。

曹世原拿出一張五十的紙幣,“小朋友,去幫我買一點糖。”

高燃提著自行車甩甩,卻沒甩開拽著後座的那只手,他氣結,“這附近又沒有小店,我上哪兒給你買糖去?”

曹世原蹙著眉心,“不要糖,也不要那種糖,只要水果糖,檸檬味的。”

高燃翻白眼,“你沒聽我說的麼?我沒法給你買。”

他推著自行車走,沒推,又推,還是不行,氣的頭皮冒火星子,“曹隊長,你別我罵人啊。”

曹世原把手進口袋裡,拿出來時指間夾著一張一百的,“你幫我買糖,這錢就是你的,你可以用來買書,打遊戲,請同學吃飯。”

高燃晃自行車,不為所,“我要回家做作業,沒空。”

曹世原眉心蹙的更,手一用力,直接將年從車上拽了下來。

高燃怒了,他把自行車一甩,結果那手跟鐵鉗子似的抓著車後座,存心跟他杠上了。

曹世原抬了下眼皮,口氣冷淡,“只是讓你幫我買個糖就這麼反抗,要是封隊長,你怕是早就屁顛屁顛跑去買了。”

話落,他又拿出三張一百,全塞進了自行車前面的簍子裡面。

紙幣的聲響非常聽,充滿了|

高燃吸一口氣,這人的太難琢磨了,以後見到一定要掉頭就跑,他退讓一步,認栽了,“車給你,你自己去買。”

曹世原側過頭,目落在年的臉上,眼裡沒有溫度。

高燃脊梁骨涼,還想怎麼著?非要他跑去買了親手捧著遞過去?

旁邊那戶人家的門從裡面打開,中年人推著輛托車出來,怪異的看了眼門外的一大一小,他沒管閑事,只說,“小同學,麻煩你把車往邊上靠靠。”

高燃把車挪到裡面去,自己也靠邊站。

托車出了巷子,高燃收回視線,冷不丁的看見了曹世原肩後的跡。

他一驚,這人傷了跟沒事人似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曹世原抓住年的手,被甩開了,他又去抓,將人扣在前。

左邊的巷子口猝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本該去局裡的封北站在那裡,逆著,看不太清面上的表,只見眉間擰出了深刻的川字。

高燃嚇一跳,連忙大力掙開曹世原的鉗制。

曹世原沒防備,後退一步撞牆上了,到了傷口,疼的他一張臉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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