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迤隻看著戴鵬:“大人都好說,不許帶細,也沒什麽好帶。額娘頭上那幾件就是全部。可妹妹還小,尿布裳不能不帶。”
戴鵬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幫著一起收拾,將他以為用的上的都帶走。
其實老太太大可不必那樣,因為曲氏手裏是一個錢也沒有的。本就沒管過錢。
最後,戴鵬不知從哪裏,又借了五兩銀子給了曲氏。
最後幫他們租了小院兒落腳。
又人送來了被褥。
曲氏咬著牙,一直都不哭。
倒是曲迤看到曲江哭了好幾次。
後來……
後來曲迤決定小選。那時候年紀不夠,大選也不能去。
再後來,曲江改名曲江。曲迤,二丫,都跟著額娘姓。
再後來,就聽說戴鵬走了。
從此後,這個人就從他們生命中消失了,知道他在那裏。但是誰也不會想著指他。
曲迤算是苦盡甘來,曲江也要親了。也有了差事。
二丫在哥哥姐姐照顧下,也不會過不好。
就連曲氏都找到了新的姻緣,沒有什麽過不去。
曲迤隻是有時候會想,人本該是,可有些人深,有些人真絕。
畢竟在那之前,戴鵬跟曲氏其實是很好的。甚至描眉之類古人認為是好的表現也有過。
可一夕之間,就全都變了。
親生的孩子,也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就算是曲江是自願跟著走,可要是他們真的不願意,也未必不會強留。
說白了,就是覺得無所謂,反正孩子還會有的不是麽?
曲迤睜眼的時候,居然看見了十四爺。
十四爺就坐在一邊椅子上看書呢。
曲迤眨眼:“爺?”
“睡好了?爺難得今兒休沐,回來瞧你,就見你正睡得好。”十四爺把書遞給一邊的雲雀。
“那爺我呀。”曲迤道。
十四爺沒應:“起來活活?”
曲迤點頭。
“你阿瑪的信說了什麽?”十四爺問的直接。
曲迤也沒磕,把事說了。
“爺估你也不願意。”十四爺道。
“嗯。不願意,沒必要。”曲迤道。
“要不要爺人給他回話?”
曲迤還真想過,這會子搖頭:“那就不用了,這話也不好傳。爺不手最好了。”
十四爺手怎麽說呢?戴鵬你別找你閨了,不認你。
這話好說不好聽,萬一外頭別的人知道了,這不是說十四爺不對?
畢竟這是個皇權男權父權的時代。
戴鵬肯定不敢得罪十四爺,可要是別的人,尤其是別的皇子知道了,這事就比較不好看了。
十四爺點頭,心裏想也沒什麽大事,就不管了。
也該是午膳時候了,十四爺問:“想吃什麽?”
曲迤想了想:“想吃的肯定沒有……”
這話覺得自己就是平常那麽說的,可十四爺聽著,就是委屈撒了……
“什麽東西沒有?沒有人出去辦!”十四爺一下就不樂意了。
小丫頭一向老老實實,什麽都不會要,懷孕了想吃什麽還沒有?膳房怕不是不想伺候了?
“奴才就想吃野菜,苦菜,馬齒這些,可是如今子不允許吃。”曲迤撇。
十四爺這一聽,好吧,那確實不是膳房的錯。
“吃點好的吧,要什麽野菜。”十四爺的頭。
“嗯,那……那想吃餃子行不行?三鮮的和香椿的。”曲迤道。
十四爺應了。
十四爺可不知道香椿早就過季了。
膳房聽著就發愁,好歹有醃的,就混著做唄。
做了三個口味,香椿餡,三鮮餡兒,還有個白菜餡兒。
結果就是,曲迤自己要的兩個口味都沒吃幾口,倒是把一盤子白菜的吃了。
十四爺哭笑不得。
曲迤倒是吃的十分滿足,天熱,吃出汗了。
最後小心翼翼來磨十四爺:“這天氣,好好洗洗沒事的,也不能懷孕了就不洗。”
主要是今兒他來了,要不然曲迤做主,怎麽都好好泡個澡洗個頭的。
可不能因為懷孕就髒好幾個月。之前胎像不穩養著就也已經很難了,哪怕天天也難。
十四爺實在是經不住磨:“你啊你,懷孩子把子還懷小了。”
最後十四爺同意了,索自己也在這邊洗。他本來是打算晚上回去前院洗的。
這會子,有人去膳房要水,倆人痛快洗了,又去院子裏坐著晾頭發。
樹蔭下正合適,不曬,但是也不涼颼颼。
大概是去年鬧的太厲害了,今年朝中辦了那幾個舉薦八爺的人之後,就安穩了下來。
十四爺也沒什麽事,不去接那些機的事,他每天真是打醬油,漸漸的就在造呆的比兵部多了。
九爺如今也往造跑。
他還真是有天賦,跟造那兩個從海外來的人都能通,沒事還跑去親自畫圖。
如今除了做玻璃,還有瓷什麽的。
倒是幹的不亦樂乎。
因為總是見麵,如今十四爺和九爺關係倒是好。
倆人湊一起,正事兒沒多,就閑話。
到能好好喝酒說話的了。
十三爺如今還是沒差事,當然了,皇子裏頭沒差事的多了去。
好在如今都有了爵位了,比以前好過了。
一整個七月,天熱的厲害,十四爺也就這麽跑著過。
八月初一的時候,是二阿哥滿月。
本來是初二,不過初二這一日不便,就改初一了。
府裏熱鬧的很,各家的阿哥都來了,朝中也來了幾個臣子,不過多數都是有親戚關係的那種。
也是這一日,十四爺瞧見了隆科多。
自打佟國綱出了事,佟國維這一支就又起來了。
之前也是皇上下去的。
不過,畢竟佟國維是老了,隆科多也該出頭。
隻不過,如今他也不過是鑾儀使,兼正藍旗一個副都統。
在京城裏有這號人,佟家三爺得響亮,可在皇子裏頭,倒也不太顯。至沒有後頭那麽厲害。
還不到時候呢。
十四爺家辦事,不可能不給佟家帖子。佟國綱,佟國維都給了。
不過,佟國綱畢竟如今算是閉門思過,他也沒臉親自來,兒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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