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林家的骨氣
聽得眾人這麼說,那告狀的瘦子卻鬨了起來,“我哥哥就是吃林家的點心才被毒死的!我們冇銀子買,但林家每晚都會把冇賣完的點心送出來啊,我昨晚正好路過,得了兩塊,捨不得吃,回家給哥哥吃了,結果……嗚嗚,早知道我就吃了,毒死我也不能毒死我哥哥啊。哥啊,你好命苦啊,都是我害了你啊。如今我說話都不信,讓你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他哭得是鼻涕眼淚,淒慘之極,不時還要在側的兄長上拍兩下,看得眾人都是心生不忍。
都說人活在世,多行善事,總有好報。
林家老爺子就是個仗義又明理的,老太太董氏也善良和氣,作為林家子孫自然也冇有那天生惡毒又小氣的脾氣。
點心鋪子平日售賣點心,總不會那麼可丁可卯,做了多賣多,免不得在天氣不好的時候,剩下那麼幾斤,於是林大河就囑咐林華關門的時候,散給周圍鄰居的孩子或者過路的窮苦人,結個善緣,也省的糟蹋了好東西。
幾月下來,不說鄰裡和睦很多,就是城裡眾人對林家鋪子的評價也是極好。
但偏偏就是因為這份好心,這份善緣,才招惹了今日的禍患。
林大河這會兒真是後悔,那些點心就是扔去喂狗,也總比讓人拿了反誣鋪子下毒強啊。
但世上從冇有後悔藥,不能退,就隻能迎難而上了。
“縣令大人,小人有話說。這人既然說是我們鋪子的點心毒死了他哥哥,而我們鋪子堅決不會承認,索不如開膛驗,看看到底這死者是不是被點心毒死的。若是,我們林家認罪。若不是,求縣令大人替小人冤證清白,懲治誣陷小人一家的惡人!”
林大河一個頭扣在地上,很是堅決,後林家老也都跟著磕頭,“求縣令大人做主,求縣令大人冤!”
樓縣令捋著鬍子,沉了片刻,自覺冇什麼問題,就道,“那好,既然雙方多有爭執,就開膛……”
可惜不等他說完,那苦主弟弟又開始哭嚎起來,“大人,不能啊!我哥哥已經被毒死了,若是再被開膛破肚,死後不能投胎,孤魂野鬼,小人如何心安?”
他抱了牢牢不放,臉上滿是絕,“哥啊,可憐你死的這麼慘,還要被刀割斧劈!都是弟弟冇用啊,弟弟不如隨你一起去了,咱們兄弟一起死!”
“啊呀,太可憐了,明明這死人臉都青紫了,一看就是被毒死的,林家還不認賬,這是指買通仵作,給自家罪呢!”
人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聚了一些地,怪氣的嚷著,惹得周圍百姓,有的附和,有的想反駁兩句,但一件他們的兇狠模樣,又把話吞了回去。
林大河惱恨極了,極力堅持要求,“縣令大人,一定要開膛驗,否則隻憑他幾句話就定罪,小人一家不服!”
就在這樣的時候,林老爺子一行人終於趕到了。
林家村裡老老,幾乎在村裡的都跟了來,足足百十口,呼啦啦往縣衙前一站,得眾人都往旁邊退了很遠。有地平日驕橫慣了,就罵咧咧道,“哪裡來的土包子……”
偏巧他到的是林平這個愣頭青,心裡惦記叔叔弟弟,聽地說話不好聽,哪裡還會做慣孩子的家長啊,一把扯了他的膀子就搡了出去。
地吃痛,差點兒摔個跟頭,還想上前,就見林平旁呼啦啦過來十幾個後生,他立刻蔫了……
林老爺子卻是顧不得這些,拱手高聲同堂上說道,“縣令大人,小人來自城南林家村,賤名林雄,也是林家鋪子的東家。聽得鋪子有事,特意趕來,還請縣令老爺準許小人上堂。”
兒子惹禍,爹出麵。走到哪裡,都是這麼個規矩。
樓縣令點點頭,示意堂前的衙役放人。
林老爺子大步上前,第一句就是問詢兒孫們,“都冇事吧?”
林大河還好,到底是大人了,林華和林仁林義三個卻是抱了爺爺的大紅了眼圈兒,“爺爺……”
林老爺子拍拍孫兒們,安道,“彆怕,有爺爺在呢。從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們林家行的正,站得直,不是誰能隨便欺負的。放心,很快爺爺就帶你們回家。”
說罷,他又向蔣師傅,“老兄弟,讓你跟著連累了。”
“老哥,彆這麼說,一家人,一起福,有事自然也一起承擔。”
蔣師傅也不多話,掃了對麵一眼,臉不好,“我自從三歲學廚,後來宮,又到了礦山,不敢說做出的吃食天下第一味,但從來都是乾乾淨淨。今日這事,說不得要老哥想辦法,還我一個清白,也還林家一個清白!”
“放心!”
眾人在堂上如此幾句,聲音並不小,聽得外邊有人好奇,就問道,“這上堂的老爺子可是夠氣的,林家是個什麼人家?”
旁邊有人知道,就道,“你可是孤陋寡聞了,這林家說起來不是大戶人家,就住城南林家村,但這位老爺子卻是咱們北茅縣的一個有名的人。聽說當年在關外殺過蠻人,手下起碼百十條人命呢。還救了個將軍,得了賞賜,卸甲之後安家立業,平日在十裡八鄉,聲名極好。”
“哦,原來如此,是殺過蠻人的老英雄啊。”
北茅縣挨近含山關,每次蠻人犯邊,這裡都是先倒黴。不說每家每戶都曾有人死在蠻人手上,也差不了多。
所以,一聽說林老爺子是殺蠻英雄,人人都對林家偏了三分。
但偏偏有人唱反調,那些地不知道是不是自覺了林家人的欺負,又開始怪氣的扯著脖子嚷著,“哎呀,殺蠻英雄也得吃飯啊,說不得當初還有幾分氣,如今就剩下滿腦子的壞水,坑害大夥兒,往自家撈銀子呢。”
“可不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林家村的人聽了這話,自然要惱怒,忍不住就罵了起來,“哪裡來的小子,我們大伯殺蠻人的時候,你還在老孃懷裡吃n呢,冇有我們大伯這樣捨命殺敵,你早就給蠻人當奴隸放羊去了,還敢大放厥詞,真不怕天打雷劈!”
“土包子,你敢罵小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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