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分, 夜場聚集瘋狂搖擺的人影, 靡頹放縱的燈紅酒綠侵蝕大腦皮層, 使人分不清真假意。
VIP二層隔音包廂避開外面的震耳聾,地上跪著一個哆哆嗦嗦的年輕男人。
“峰哥, 錢,我媽去拿了。”年輕男人抖的合手跪求,“您放心...放心...我媽肯定能拿到錢。”
皮質沙發中央, 近四十歲著花襯衫的頭壯大漢叼著雪茄, 抬手自己的大頭,臂肘是一頭虎的青紋。
左右兩邊, 陪酒濃妝艷抹的伏在大漢兩側。
“五十萬啊, 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峰哥顯然不信年輕男人的話,瞇起眼了一口雪茄。
年輕男人恐懼地打了一個激靈,立馬說:“峰哥,我媽的親兒從小就在仲家養著,肯定有錢, 五十萬...五十萬肯定有。”
近四十歲的頭大漢想到那張照片里的姑娘, 下流的咧起大, 笑瞇瞇地說:“磊子, 爺要人,不要錢。”
“是是是。峰哥您放心,我媽這就去找了,馬上就給您帶來。”齊磊點頭如搗蒜,不停的用袖子汗, 面煞白的握住右臂。
齊磊冷汗岑岑的看向掛鐘,還有一天,媽再帶不來初諾,自己這條胳膊和兒可就分家了。
“磊子,爺只要人,可不想找仲家的麻煩。”峰哥把雪茄煙摁進煙灰缸,又說:“這要是仲家來人找,那你這胳膊兒...”
齊磊連忙否定搖頭:“不,不會的。峰哥放心,那姑娘是個雛,你想想就富二代的做派,要是真看上,不早就...哪能留到現在...”
頭大漢知道齊磊說的意思,瞇瞇的笑笑,老牛吃草的一幕幕漾在腦子里,迫不及待的和曼妙的軀來個激烈撞。
“呵呵,不的不重要。”頭大漢又叼起一口雪茄,手不老實的了一把旁邊花頭的腰。
“就算被仲家那兩個公子哥都玩過了,那也是人家的事兒。爺就是圖那姑娘的臉和子,嘖嘖,長得是真好。”
“是是是—”齊磊戰戰兢兢的附和,“峰哥說的對,不過您放心,我媽說那姑娘肯定是個,仲家那大爺早有未婚妻了,二爺也不待見。”
峰哥頗為滿意的笑笑:“好了磊子,只要你媽把人帶來,你的胳膊兒還都是你的,說不定以后你再來拿錢,爺還能白給你點兒。”
“謝謝。”齊磊激的差點頭磕在地上,“謝謝峰哥,謝謝峰哥,小弟激您的大恩大德,大恩大德...”
“這要是過了時候帶不來人...”頭大漢臉上膩的油一抖,“磊子啊,可別怪爺不給你這胳膊兒面子了哈。”
“峰哥,峰哥,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我催催,催催。”齊磊栗驚恐地爬到頭大漢的腳邊,汗如雨下的說著。
頭大漢給邊小弟一個眼,小弟撥通電話,打開免提塞回齊磊手上。
嘟——
嘟——
嘟——
***************
“那個男的今年三十八,胡峰,手臂紋了一只虎,外面的人都他虎峰。”
“這名耳。”
“當然耳,前兩年被你打進醫院的嘚瑟鬼,那個職高前老大就是跟胡峰混的。”
高大俊漠的年瞥瞥角,薄涼淡,冷冷開口:“呵,老子還以為是什麼狠角。”
“聽說是狠,江湖老人了...哎呦呦,師傅,您按是把我往死里按啊。”任允非趴在按床上,后背水油亮,是泰式油按的功勞。
來自泰國的按師傅著一口不太標準的中文和英文,混雜說:“sorry卡~爺您的皮太soft了卡~”
任允非捂著后脖子從按床上坐起來,揮揮手說:“得了得了,卡什麼卡?行行行,您走吧,按的我這個腰酸背疼。”
仲野俊凝重的坐在旁邊的按椅上,拔寬闊的軀裹了一白浴袍,浴袍襟的隙里,健碩膛上的若若現。
“我說,我費了這麼大勁請你來做大保健,你就這麼浪費錢啊。”任允非對于仲野來私人高檔會所只洗個澡泡溫泉的行為歸結為浪費。
泡溫泉,已經是他現在最能消遣的娛樂活了,夜場早都戒了,連酒也很喝。
“咳—”仲野表不自然語氣嚴肅,“在諾諾面前別瞎說。”
“說什麼?和姐姐說你來跟我做大保健?”任允非和他貧,又笑得無語搖頭,“野哥,你可算是完了,以后啊別說泡溫泉了,我看找你出來吃飯都費勁。”
仲野向后仰頭,闔眼倚在按椅的椅背上,千金難買他樂意,比起泡溫泉,他更喜歡和他的小仙膩在家里。
可是如今,他還沒有這個機會。
他給發過短信,要關好門窗,誰也不要開門,還把程如芳和自己說的話告訴,提醒多加防范,明早自己會在樓底下接一起上學。
如果可以,他也想住進那間公寓,當然前提是不被當變態流氓。
更何況他也不敢夜闖,盛夏,雄的發期達到最旺盛的階段,年輕氣盛的大小伙子怕自己一個難以克制就再無法挽回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真的小心翼翼,生怕不高興。
強迫來的溫總還是差那麼一點意思,他不著急,這輩子,有的是時間慢慢和耗。
“要不和虎峰談談?”任允非站起穿上浴袍,收起貧,言歸正傳,“虎峰也不會傻到和仲家作對。”
“難道虎峰不知道是仲家養大的麼?”仲野角微勾,冷笑反問。
任允非對著鏡子擺弄發型,推測說:“我看虎峰八是以為姐姐被你玩膩了,才敢這個心思。”
怎麼誰都覺得他會膩?
自己看起來就這麼浪不靠譜?
仲野煩躁不耐的抓抓短發,也難怪那麼抵自己的,即便是喜歡那麼多年,可他呈現給的面貌的的確確和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差不多。
“要不你把這事兒告訴仲伯伯,讓仲伯伯把姐姐回仲家待兩天。”
“我爸今天去澳洲了,不在家。”
“我靠,澳洲?這麼遠。”任允非訝異地看向鏡子里反的他問,“你哥不總裁麼?出差還要仲伯伯去?”
“不清楚,大概是有事需要董事長親自出面吧。”對于集團的事他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父親去澳洲是為了公事。
“那你就去姐姐公寓住兩天,效果都一樣。”任允非給他支招,意味深長的笑說:“正好還能促進促進,注意保護措施。”
“滾蛋!老子哪有那麼齷齪。”他完全被人中了才憤慨反駁。
任允非接著又說句實話:“野哥,人啊,得貴在有自知之明。幸好姐姐搬出去了,這要仲伯伯不在家......”
仲野放棄心掙扎,舒服地頭枕椅背,闔眼說:“那就先訂婚,等年齡到了再領證。”
“一個十七一個十六就想著訂婚結婚領證,嗯,牛!”
任允非對這坐火箭的速度塵莫及,幾百年自己也趕不上,不對鏡子豎了個大拇指。
仲野沒心思和任允非打哈哈,心間忐忑不安,拿起手機撥通電話,想確認是不是在睡覺。
兩聲過后,姑娘那邊接起了電話。
年磁嗓音低沉如鐘,關切問:“睡了麼?”
“嗯,寫完作業就睡了。”
“誰敲都別開門,明早上學我去接你。”
電話那頭的姑娘停頓幾秒,心懷歉意的緩緩說道:“對不起,仲野,給你添麻煩了。我沒想到我媽會把電話打給你。”
“你媽該慶幸把電話打給我。”他雙眸沉黑如墨,口吻涼薄,“諾諾,有人惦記你和打我臉沒什麼兩樣。”
那邊的姑娘還沒來得及回答,音筒里卻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手機里都聽的清清楚楚,當場的敲門響可想而知。
仲野面一沉,當即從按椅上起向更室走,一只手拿手機,另一只手解浴袍帶子,說:“你別害怕,也別掛電話,我馬上過去。”
不知怎的,聽到他沉著安自己說“別害怕”,由心而生的恐慌竟降了幾分,“嗯”了一聲后聽他窸窸窣窣換服的聲音。
“艸!老子肯定要收拾他們這些狗比!”狠戾年暴怒急躁,邊換服邊罵,“老子他媽都不敢你一手指頭,那些狗比竟然惦記上了。”
不能說話出聲,只能靜靜聽著仲野在電話那邊怒罵發飆。
門口咚咚砸門聲不曾減弱,音筒里是車子引擎發的聲響。
他也知道現在沒法說話,正好趁火打劫過過癮,角勾起,單手扶方向盤,肆意狂妄地抬眼看后視鏡。
“諾諾,你知道我想什麼呢麼?”
不知道。無聲應答。
“我想娶你當老婆,天天晚上抱著你睡。”
夠了,這個變態,天想些有的沒的。初諾得臉漲紅發燙,氣他這個時候還能說這些葷話。
上輩子的年暗災,極致忍,這輩子的他找到了突破口,還不太能適應仲野的流氓做派。
“說實話五十萬賣你,你媽太虧了。還不如把你給我當老婆,這生意穩賺不賠。”
商人的兒子傳做生意的天,然而從來不是一場金錢博弈。
水眸微斂,兀自暗嘆,自己也不是什麼蘿卜白菜,可以放在菜市場隨便買賣。
“老婆,上大學前訂婚好麼?”仲野薄笑意明顯,說說愈發大膽放肆,“放心,肯定不讓你懷孕。”
神病!
這個實打實的神病!
虧自己剛才還因為那句“別害怕”,放下這兩天他意圖不軌,監視自己的見。
結果幾句話打回解放前,他反而變本加厲...還趁不能說話的時候,老婆。
不知何時,門外敲門聲消失,既而響起的是音筒里沉啞的嗓音:“老婆,我到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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