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東君翻了個,砸了吧一下,已經完全陷了自己的夢鄉之中。
葉鼎之看了下那微微閃爍的蠟火:“你點了安眠草。”
玥瑤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會離開,但我還是想勸勸你。”
“很多人都要勸我,可是我如何能回頭呢?百裏東君要帶我離開,可是北離皇帝能容下我嗎?他讓我去南訣,可是南訣的皇帝又能讓我過平安的日子嗎?還有我的教眾們,他們希離開那片苦寒之地,擁有一片自己的家園,如果我離開了,他們怎麽辦呢?是不是隻能被北離的軍隊屠殺?”葉鼎之問道。
玥瑤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燭火,沒有話,葉鼎之口中的“教眾”很多都是曾經和玥瑤生活在一起的北闋民。
“這些事,百裏東君不會想不明白,他不願意去想,你應該提醒他。”葉鼎之沉聲道。
玥瑤笑了笑:“怎麽提醒他呢,他現在看似很強大,可卻也很脆弱啊,他現在心裏一個執念,南下南下。似乎到了南方,一切就會變好。”
“一切都不會再變好了。”葉鼎之搖頭道。
“是我們外,害了你們。”玥瑤輕歎一聲。
“不必和我道歉,做錯事的人都已經被我送到了地獄。”葉鼎之低聲道。
“不,我還活著。”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
葉鼎之轉過頭,手一揮,房門便被打開了,一襲黑的男子站在那裏,微微地駝著背,耷拉著肩,一副無打采的樣子。
“魄飛盞?”玥瑤一愣。
“當年是我把你的妻子送進了啟城,但我還活著。”飛離抬起頭,看向葉鼎之。
葉鼎之雙拳握,惡狠狠地盯著飛盞。
玥瑤急忙手拉住了葉鼎之,低聲道:“你的傷還沒有好,魄飛盞是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武功不在四尊使之下。”
“那又如何?”葉鼎之一掠而出,瞬間來到了飛盞的麵前,他比飛盞要高出一個頭,微微垂首,俯視著他。
飛盞的黑袍被輕輕吹起,可神卻分毫未變,依舊是那一副無打采的樣子。玥瑤就著微弱的燭,看清了飛盞的臉,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飛盞練的是哭喪功,練此功法的人平日裏總是麵無表,神頹喪,但這功夫練到第九重的時候,便是
“哭喪至終,笑麵閻羅”。方才飛盞的臉上便是一詭異的笑容,像是咧出來的,隻看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
飛盞微微仰頭,便以那一張詭異的笑臉對著葉鼎之:“你殺了我的弟弟。”
“他該死。”葉鼎之一掌對著飛盞打下,“你也該死!”
飛盞撤步一退,退出了房門。
下方的客棧大堂之中,有五人同時仰起頭,為首那人摘下了風帽,看著上方微微一笑:“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
“那人是誰?”旁邊一個矮矮胖胖的人問道。
“不清楚,現在誰能殺了葉鼎之,誰就是北離的英雄,號召令我已經發出去了,自然想殺他的人不。”為首的人笑道。
葉鼎之揮出一掌,把欄桿打得碎,飛盞微微一撤,整個人落到了大堂之中,他回過頭看了那五人一臉。
“這笑得比我還難看啊。”矮胖的那人了額頭上的汗。
葉鼎之也低頭看到了那五人,微微皺眉:“又是你們這幾個太監。”
“葉教主,你的臉看起來似乎不太好。”為首的那人著手中的玉扳指,“看來那你的傷還沒有好。”
飛盞看了邊那五人一眼,猶豫了片刻,點足一掠衝出了客棧大門。
葉鼎之見狀立刻從二樓一躍而下,直奔客棧大門而去。
“攔住他。”為首之人低喝一聲。
矮胖男子率先踏出一步,卻被葉鼎之一揮掌,直接撞飛了三張桌椅,倒在了地上。
“滾!”葉鼎之低喝一聲。他現在本不想和這五個太監糾纏,一心隻想殺了那個飛盞的男人。
為首的太監低頭沉了片刻,沉聲道:“瑾威,瑾言,你們隨我跟上去。瑾玉,瑾仙,你們上樓看一下百裏東君他們是否還與葉鼎之一起。”
“得令。”瑾仙和瑾玉縱一躍來到了二樓,其餘三人則衝出了客棧,跟著葉鼎之和飛盞而去。
玥瑤聽到下方的聲音,出一指將蠟燭熄滅,隨後左手握著一把梅花針,隨時準備撒出去
瑾仙看到原本似乎有一亮的房間忽然漆黑一片,便看了瑾玉一眼,瑾玉從懷裏掏出了一顆夜明珠,直接丟進了房間之中,整個房間瞬間通亮起來,玥瑤一愣,手心中瞬間流滿了汗,握著的梅花針也不知該不該丟出去。
瑾仙和瑾玉走進了房間,便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玥瑤和躺在床上的百裏東君。
瑾仙微微點頭示意:“這位便是傳中的北闋帝吧,你與百裏東君的故事,我曾聽白虎使過。”
玥瑤後背已經冷汗淋漓,卻強行保持著鎮定:“你們二位是五大監中的那兩位?”
“在下掌香監瑾仙,這是掌冊監瑾玉。”瑾仙回道。
瑾玉也點頭微微示意,隨後便轉頭看向百裏東君:“他睡著了?”
“他太累了。”玥瑤回道。
瑾仙點了點頭:“一番大戰加上晝夜奔波,是該累了。”
玥瑤緩步走到了百裏東君的邊:“你們想怎麽樣?”
瑾仙笑了笑:“姑娘不要誤會,我們奉命捉拿逆賊葉鼎之,並沒收到要殺百裏公子的命令,當然就算收到。”
“我們也打不過。”瑾玉接道。
“方才大監讓我們上來看一下百裏公子在不在這裏,我們便來看一下。”瑾仙笑道。
瑾玉神淡定,也接了下去:“現在看來,房中空無一人,想必葉鼎之早就從百裏東君手中逃了。”
“姑娘,就此別過,也替我轉告一句話給百裏公子。”瑾仙轉過,了手中的劍,朝著門外走去,“瑾仙非常欽佩他。”
“瑾玉也是。”瑾玉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