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已經醒來了,傷口所幸不深,倒也無命之憂,見皇帝來,便虛弱一笑:“皇上公務繁忙,不必空來看臣妾了,臣妾沒事!”
皇帝坐在床邊,用手撥開德妃的頭發,聲道:“德妃,委屈你了。”
德妃問道:“貴嬪如何了?”
皇帝臉有些不悅,道:“發瘋呢,不用管,你好生休息,朕就是過來瞧瞧你,你沒事朕就安心了。”
德妃微微笑:“去吧,有小薰姑姑在這裏照顧著,臣妾沒事的。”
皇帝歎息一聲,“人人都想朕留在邊久一點,你卻一個勁地推朕走,跟皇後一樣,朕記得以前去皇後宮裏,不過陪說了一會話,就推著朕回書房,其實你們心裏是不是不期盼著朕來?”
德妃聲道:“深宮的日子,唯一的盼頭便是皇上,您來的那日,就連枯萎的花都是最的。但是,臣妾卻不能讓皇上耽於逸樂,忘記國事,尤其如今臣妾知道外間邪教作。今日臣妾不怨慎貴嬪,是因為臣妾確實是有私心的,臣妾知道一旦醒來,便會纏著您,臣妾不是吃醋,隻是不想皇上浪費太多時間在後宮裏,前朝需要皇上。”
一席話,說的皇帝心裏直泛酸水,他地道:“昔日朕冷落你跟皇後,如今想不到你們兩人才是最為朕著想的。”
德妃笑了笑:“什麽著想不著想?咱們後宮的子日子再苦,也苦不過一個等字,我們盡榮華,錦食,難道點等待之苦都不行麽?前朝的事我們幫不上忙,隻求安於後宮不要給皇上添就是了。卻想不到如今還是惹出子讓皇上分心了。”
皇帝俯下子親親的額頭,道:“朕不會分心,有你這樣理解朕,朕很心足,朕走了,你好好休息,朕晚點再來看你!”
德妃嗯了一聲,揚起一朵明的笑送他離開。
人人都道深宮苦,卻又有許多人打破頭要宮盡榮華,耐得住寂寞,安守得寧靜,日子就這樣過去了,若說苦,天下間有多苦比起等待還要淒苦萬輩?
皇帝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玄天閣。
慎貴嬪所說的話,像是一刺般深深地刺他的心。他在那一刻竟然無從辯駁,因為慎貴嬪所說的,都是真的。
無論邊有多子,他的心早在年時候便失落了。他會不斷地把邊的子與比較,們都給不了他那種安全和溫暖,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依賴還是,但是他知道這輩子也很難再這麽深刻地去一個子。
他怕,怕知道他心底最真的想法,所以,他才會在麵前說今晚要去皇後宮裏。他知道其實很想他寵幸皇後,因為皇後是親手為他尋的妻子。從德妃,他知道皇後對他的深,也知道德妃對他的意,這份和其他宮妃不一樣,們為了爭寵,會無所不用其極,唯獨這兩人,用們的方式守護著他。他不應該再傷這兩個人的心。
他很早就決定把這份藏於心底,至死也不會說出來,如今依舊是這樣打算,他正努力地把這份畸形的轉化為神聖的母子之。就算不能,就這樣藏於心底,永遠記得年時候的溫暖,已經足夠。
他不是個耽於的皇帝,他的肩膀上還挑著國的重擔,所以,他不會太痛苦。
郭院判與龍初夏在正殿裏喝著茶,說起慎貴嬪的病,郭院判歎息道:“貴嬪娘娘很差,長期缺乏睡眠,缺乏營養,的思緒混,經常喃喃自語,語無倫次,臣懷疑,患了瘋癥。”
龍初夏點點頭,“你說的我都知道,這種是神分裂中的被害妄想癥。”
“神分裂的被害妄想癥?”郭院判微微一愣。
“妄想癥是神分裂癥最常見的癥狀之一,可出現各種妄想,部分病人妄想非常突出。在疾病初期,病患對某些明顯不合理的想法可能將信將疑,隨著病的發展,與病態的信念融為一,自己不能識別。慎貴嬪由於之前被害過,一直都不能釋懷,加上宮中懷孕多胎嗎,都未曾試過有人可以安全無虞地把胎兒誕生,這個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籠罩著的心,力過大,神長期張,總覺得有人要傷害,久而久之,便相信了自己這種想法,當全宮的子都是敵人!”龍初夏簡單的解釋道。
郭院判讚賞地看著龍初夏:“太後娘娘,您不做大夫真是浪費了!”
龍初夏笑笑:“聽你我太後娘娘,真不習慣,你還是我初夏吧!”
郭院判搖搖頭:“那可不可,您如今是皇上親封的皇太後,都是稱呼,何必介懷?”
“你我什麽分了?況且,我這個皇太後可不會做得很長久,你也知道,我有自己的事要做!”那些年,郭院判一直陪著邊,他是知道的份的。
“嗯,總之,無論如何,你若是還記得老臣,時刻回來看老臣!”郭院判不舍地道。
龍初夏淺笑道:“放心,以後每年我都會回來,你若是放得下這皇宮裏的事,也可以跟我出去走走,你懸壺濟世,我則斬妖除魔,咱們父倆一起走!”
郭院判淚盈於睫,“你視我若父?”
“是的!”龍初夏道。
郭院判舒了一口氣,“這些年,你也是我唯一的兒!”兩人又說起豆豆,豆豆如今已經嫁給了宮中侍衛副統領林大人,兒群了。
兩人相視一笑,往昔種種仿若還在心頭,隻是一眨眼,就過了十八年。
有郭院判照看慎貴嬪,龍初夏心中稍安。待天暗下來,便喚了阿三回來,讓他留守宮中,則與祈寧一起闖一下這個蓮花教分堂。
火魔也收斂了子,跟著一同前往。他見到花子真,倒忘記了昔日的恩怨,兩人有說有笑的,花子真悄悄地對龍初夏道:“火魔的子改變了許多,沒有昔日那麽邦邦!”
龍初夏看了火魔一眼,有些欣地道:“恩,他這些年確實改變了許多,子沒有這麽暴烈,但是還沒有達到我心中的理想。”
“不可要求過高,這樣已經很好!”花子真微微一笑,又看了火魔一眼。
火魔也知道龍初夏與花子真在說他,回過頭看著龍初夏道:“我知道你說過你離不開我的,我對你很重要!”
龍初夏臉上微微搐,剛讚他兩句,又臭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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