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紅千盼萬盼總算把元平帝給盼來了,元平帝的人影還未進青玉宮,便早早有宮人進來告訴了素紅。素紅聽罷,馬上與榻上的主子說道:“娘娘,陛下來了!”
元平帝從鼻子里哼了聲。
總算知道要過來了,他以為把自己的都給忘了。
因傷了的緣故,這一聲從葉凝的里發出來,倒像是貓兒在撒一般。素紅聽在耳里,笑地道:“娘娘這般模樣真教人憐惜呢。”
憐惜二字兒就不適合用在葉凝上,元平帝瞅了素紅一眼,又是輕哼了聲。
“扶我起來吧。”
“是的,娘娘。”
元平帝半躺在榻上,又吩咐道:“你們可以退下,在外頭守著,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得進來。”素紅應了聲后便領著其余宮人退了出去。
葉凝進來時,整個青玉宮都是靜悄悄的,繞過紅木彩雕屏風后,葉凝便見到了元平帝倚在床架子上,闔著眼,掌大的臉蛋上毫無。
元平帝咳了幾聲,聽起來似乎十分辛苦。
葉凝輕輕地喚了聲:“陛下?”
元平帝這才緩緩地睜開眼來,“知道要過來了?葉凝,你在外頭玩得流連忘返是吧?你……”話音戛然而止,元平帝注意到了葉凝后多了個太監。
他神一凜,目立馬掃向了葉凝。
葉凝苦笑一聲,說道:“陛下,臣妾是無心的,這不能怪臣妾,是您的暗衛太過聰明,識破了臣妾。臣妾別無他法,唯有帶他來見您。”
阿一從葉凝后走出,他跪在地上,“微臣拜見陛下。”
元平帝看著葉凝,“發生了何事?”
青玉宮里的地龍燒得火熱,比起外頭的寒冬,青玉宮里就像是初夏,葉凝了上的斗篷,隨意地放到一旁的太師椅上,說:“陛下問你的暗衛吧。”
葉凝自個兒倒了杯茶,坐在一邊,打了個哈欠,又道:“陛下的暗衛還真是忠心耿耿呢。”瞅了阿一一眼,他打從跪下后頭便一直是低垂著,眼睛也是一直看著羊氈。
想到方才阿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的后,然后毫不留地掐住的脖子,葉凝就心有余悸。
“阿一?”
元平帝沉聲道。
雖然換了個殼子,聲音也相當虛弱,但帝王的威嚴之氣仍然不減。阿一此刻無需多想,便知躺在榻上的良妃就是貨真價實的元平帝。
阿一又將之前與葉凝所說的話和皇帝重新說了一遍,語氣也是一模一樣的。
葉凝的心中不由得有幾分詫異。
原以為阿一對著皇帝的時候語氣不會這麼冷,不料也是冷冰冰的,他的表也沒有變過。葉凝暗暗稱奇,原來阿一無論對誰都是一張這樣的臉。
元平帝聽了阿一的話,心里頭倒也有幾分欣。
真不愧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暗衛。
元平帝本來是不打算讓人知道這個的,畢竟實在是太過天荒夜談,且也有損他為皇帝的聲威。不過如今阿一知道了也無妨,阿一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
元平帝道:“以后十六你便來青玉宮向朕稟報。”
沒等阿一回答,葉凝就出聲道:“陛下,此事不妥。青玉宮人多眼雜,且阿一面生,而素紅又不知此事,難免會有意外發生。臣妾認為既然如今阿一知曉了,陛下不如十六時過來乾和殿。”
元平帝道:“也好,就這樣辦。”
話音落時,元平帝咳了好幾聲,脖子上的傷口又開始在作痛了。葉凝見狀,起給元平帝倒了杯溫茶,“陛下今天喝藥了嗎?”
元平帝說:“還不曾。這事你可有查出什麼蛛馬跡來?”
葉凝道:“有些頭緒了,臣妾已是讓小永子去舞園里打聽了,想必再過些時日就能有結果了。”
微微一頓,葉凝又道:“陛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一回陛下有上天庇佑,可下一回又不知們會出些什麼招數。臣妾的青玉宮里的人雖然沒有二心,但遇到毒蛇之流的也毫無招架之力。為了陛下著想,臣妾想著不如在陛下邊添幾個像阿一那樣武功高強的暗衛。若是這一回有暗衛在旁,興許陛下就不用苦了。”
說著,葉凝不聲地瞥了眼阿一,隨后又和元平帝道:“陛下意下如何?”
元平帝微微沉。
葉凝言之有理,若邊有幾個暗衛護著,的確安全不。只是……他與葉凝互換一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元平帝對阿一道:“十三和十七的傷恢復得如何?”
阿一回道:“半月前已是痊愈。”
元平帝道:“那就他們倆吧,傳令下去,讓他們……咳咳咳……暗中保護良妃。”恰好此時外頭傳來素紅的聲音,“娘娘,該喝藥了。”
“阿一,你退下吧。”元平帝吩咐道。瞥到葉凝脖子上的一圈紅痕,元平帝不難猜出阿一做了什麼,阿一能這麼警惕,元平帝心底欣極了。
當初他果然沒有看錯人,也幸好沒下殺手。
阿一應了聲,從窗子里跳了出去,手利落極了。素紅得到元平帝的回應,方推門而,屈膝給葉凝行禮后,葉凝直接道:“把藥擱下吧,這里不用你侍候。”
葉凝捧起藥碗,坐在床榻邊的繡墩上。
藥碗是溫的,不會燙也不會冷,葉凝舀了一勺,遞到元平帝邊,笑著說道:“素紅向來細心,陛下有素紅照顧,臣妾也放心。”
元平帝被嗆了下,睨了一眼葉凝。
“你當真這麼想?”
葉凝面不改地道:“當然。”
元平帝重重一哼,“素紅什麼都說了。”
葉凝輕咳一聲,“素紅與陛下說了什麼?”元平帝道:“你明知朕喜靜,而你的侍婢又聒噪得很,你還讓在朕耳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你這不是存心是什麼?”
葉凝恍然大悟,“陛下是誤解臣妾的意思了,臣妾擔心陛下會發悶,才特意吩咐了素紅。而且以前臣妾子不適時,也常常是素紅陪著臣妾說話解悶的。”
葉凝的表十分真摯。
元平帝哪會不知葉凝睜眼說瞎話,可瞧著絞盡腦說好話的模樣,元平帝竟覺眼前的葉凝怎麼看就怎麼有趣。遂他也不與計較這一點了,只不過……
元平帝又道:“你這幾日怎麼總去慧秀軒?”
“招寧昭儀侍寢呀。”見元平帝臉微變,葉凝改口道:“陛下放心,不是真侍寢,是假的。陛下的人兒,臣妾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敢的。再說了,寧昭儀的父親現在被委以重任去中林城賑災,臣妾也該多去看看寧昭儀才是。”
葉凝說:“陛下,我們的事讓阿一知道了,當真不要嗎?萬一他……”
元平帝打斷了葉凝的話,“朕信得過阿一。”
元平帝的語氣十分篤定,仿佛阿一永遠都不會背叛他。葉凝好奇地說:“臣妾聽阿一說,他跟了陛下十六年了。”
元平帝慨地說:“是呀,他跟了朕十六年。當初朕見到他時,他還只會爬,連話都不會說。”
葉凝問:“因為陛下對阿一有養育之恩,所以陛下才這麼信得過阿一?”
元平帝沒有回答,只道:“總而言之,阿一是信得過的。”
葉凝心中很是詫異,元平帝竟然能這般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一個人!可詫異歸詫異,葉凝也只能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陛下信得過阿一,臣妾也自會信任阿一。”葉凝喂了元平帝最后一口藥,擱下了空藥碗,說道:“陛下喝了藥可有好些了?”
元平帝說:“頭不怎麼疼了,是好些了。”
葉凝笑道:“陛下再熬多幾日,的蛇毒也能清了。王太醫的藥果真不錯,陛下剛喝完就見效了。”
元平帝說:“頭是不怎麼疼了,只是這里仍然脹痛得很。”
元平帝指了指前的兩團渾圓,“這幾日一直在疼,你以前可會如此?”
葉凝瞅了眼,忽然出古怪的神來。
咳了聲,一本正經地道:“陛下,是臣妾的月事快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黃桑娘娘終于要會人的痛了!為黃桑娘娘默默地點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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