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遠接過,心頭竟有幾分熱,淡淡道:“先謝過沅王了。”
“不用,都是一家人。”
當天,姜懷遠就著人重新打造姜府的牌匾掛上。姜府看上去依舊是那個姜府,但里面住著的人終究是不一樣了。
有好事者問,“姜老爺,先前姜府出事,你”
“什麼事也沒有。”姜懷遠說,“不過是清理門戶罷了。”
短短一句話,就把關系撇得干干凈凈。因為姜府還需要收拾幾天不能住人,福泉便邀請他們到王府暫住。
這委實不大合適,即便兩家有結親的意思,但如今事還未,非親非故的
不想,福泉道:“姜老爺姜夫人多慮了,如今臨安人人都知道二姑娘是沅王妃。”
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傳出去怎麼就變味了?到大家質問的目,姜鶯連忙解釋:“不關我的事,當時我失憶,就莫名其妙當王妃了。”
不過要不了多久,就要當真的王妃了。
姜鶯一回玉笙院,就馬不停蹄地找孟瀾做嫁,準備嫁妝。那副恨嫁的模樣,讓孟瀾忍不住的鼻子,笑著罵了聲不害臊。
這一夜姜鶯獨自宿在玉笙院,不想起自己剛來到王府那日,滿眼都是的夫君。或許從的第一聲夫君開始,許多事就冥冥中就有了方向。
他們的故事開始并不妙,但結局一定圓滿。
翌日,姜家大房死而復生的消息傳遍臨安。臨安城郊,曹夫人也知道這事了。一開始并不相信,在心里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著。
不多時派去平昌街打探的小廝慌慌張張跑來,說:“是真的,姜老爺活生生地站在平昌街,正指使人修葺姜府。”
那瞬間,曹夫人和姜懷正心慌的不行。但轉念一想也是好事,姜懷遠肯定不知,他回來正好他們還能搬回平昌街去。
下午,曹夫人姜懷正,就連李姨娘都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姜羽,是聽說消息匆匆趕來的,平昌街圍了好多看熱鬧的百姓,姜懷遠一言不發盯著這伙狼心狗肺的東西。
還是曹夫人先開口,一開口就哭了:“大哥大嫂可算沒事,半年前聽聞你們出事老太太就病倒了,咱們一家沒大哥大嫂不行啊。”
“人沒事就好,不若先到城外的莊子吃一頓團圓飯?”
姜懷遠冷笑,“團圓飯?我看二弟還是去吃牢飯吧。你勾結海盜害我全家命,以為我不知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其實姜家大房出事后,不是沒人想過禍起蕭墻這種可能,但沒證據也不好說什麼,如今大庭廣眾下姜懷遠撕破臉,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姜懷正臉慘白,抖道:“大哥,不要說話。”
“咱們到府走一趟。”
這場鬧劇直到傍晚才停,人證證俱在抵賴不得。勾結海盜是死罪,更不用說還加上一條殘害手足。
曹夫人和姜懷正被投進大牢時,姜沁哭著趕來看。曹夫人拉著的手讓想辦法,但如今姜沁在高家自難保,還有什麼法子呢?
不過這事好歹沒涉及李姨娘,是真的不知道。如今姜家出了這等丑事,姜羽心驚膽戰地把李姨娘接回程家。
其實在程家過的勉強,但沒有法子總不能讓自己的親娘流落街頭。在程夫人惡狠狠的目下,姜羽帶李姨娘進了屋。
安說:“娘親不用擔心,程意高中,過不了多久就要回臨安接我了,到時咱們一塊去汴京過好日子。”
如今程意是所有人的希。
李姨娘一聽,抹了眼淚道:“真的?程意真的高中了?”
“中了榜眼,消息是前幾日書傳來的。”
李姨娘心疼姜羽又開始掉眼淚。這一年姜羽過的是什麼日子只有知道,如今苦盡甘來,至下半輩子能有個安生的地方,若程意爭氣些,假以時日定能幫姜羽掙個誥命回來。
母二人相擁,哭了一整夜。
分別的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正月底。要說臨安最近發生的兩件大事,一件是姜家大房死而復生歸來,親手將二房送進大牢,另一件就是臨安第一才子程意高中進士。
程意此人,學識相貌皆不錯,在臨安一直小有名氣,更是澄山書院的得意門生。他能高中似乎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但加上姜鶯就有的說了。
當初姜羽和程意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等著后續會怎麼收場。如今程意高中,想必會風風迎娶姜羽,而姜鶯也為沅王妃,可謂各有各的歸。
但還是有人憤憤不平,比如小鳩這會就在玉笙院罵著:“程家郎君那種忘恩負義的東西,高中進士也走不遠,指不定哪天就得罪人進大牢了。”
茯苓笑小氣,小鳩道:“這下五姑娘又該得意了,我就是看不慣得意的樣子。”
這事姜鶯倒是看的很淡,如今程意對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再說,等當了沅王妃,姜羽還能風得過?
這幾日天天出門挑做嫁的料子,頭飾,滿心想著的都是嫁人,本沒心思關心程意姜羽那對狗男的事。
茯苓安說:“五姑娘再怎麼風也比不上二姑娘,咱們二姑娘是王妃,論品階不知比高多。”
確實是這個道理,就算程意高中進士,也只能從翰林院編修做起,不過正七品的職哪能與沅王相比。想到這些,小鳩心里又快活了。
知道姜鶯恨嫁,孟瀾也開始為準備嫁妝。同時,福泉從王府庫房取出不珍寶,說要為王妃打造冠。
一切有序地進行,過了正月,終于傳來王舒珩回臨安的消息。
那天天朗氣清,流云溶溶,形拔的男子方從船只上下來,姜鶯就朝他奔去,“夫君——”
碼頭人來人往,姜懷遠氣急敗壞地想要阻攔,可惜才手人就跑遠了,孟瀾也是一驚。的兒,竟粘人到這種程度了嗎?
王舒珩從船上下來,一冷風的氣息被姜鶯擾。他是個冷淡的男子,鮮有冷漠之外的緒,臨安人都知道這一點。
因此姜鶯朝他奔去時,眾人都覺得沅王妃太不矜持了。然而下一秒,他們就見那個臉上常年墜冰的沅王,朝姜鶯出了胳膊
撞進他的懷中,速度飛快像一只春日的喜鵲。王舒珩形一晃,不笑出聲來。
“想我了?”他笑的膛都在震。
姜鶯仰頭,眼睛已經紅了,“嫁還沒有做好,但我想親了。”
灼灼目面前,王舒珩俯在額頭上印下一吻:“這不是來娶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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