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戚程衍帶著來到了一家中餐廳。
餐廳臨湖,地理位置很好。一路走進去,目之都是古香古的擺件,且件件價值不菲。
其實關知意對這里悉,因為這家餐廳開了十幾年了,是哥哥關元白最常來的。
走到常去的包廂門外時,服務員幫著開了門。
門開后,一片落地玻璃窗印眼簾,窗外是湖全景,視野極為通。
而往里些,是一張紫檀木桌,桌上茶熱氣升騰,清香縈繞。此時,桌邊正坐著一個男人,那男人面容俊朗、儀表堂堂,正安靜地喝著茶。
正是關元白。
“來的快。”戚程衍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了。
關元白嗯了聲,抬眸看向了關知意。他眼神并不嚇人,可關知意一抿,毫沒猶豫地坐到了戚程衍邊上。
關元白冷哼了聲:“還以為你會用幾百個借口不來。”
關知意臉上堆起了笑容:“怎麼會,哥你很久沒約我吃飯了,我當然要來。”
“是你太忙,我約不到。”
關知意角微微一,桌底下的手揪了揪戚程衍的擺。后者會意,很配合地繞開了話題:“點菜了嗎。”
關元白收回視線:“還沒。”
門的服務員聽到后連忙拿了菜單過來,先遞到了士手上。
關知意這會狗得很,立馬把菜單轉了個方向,推到了關元白前面:“哥你點。”
關元白:“自己想吃什麼點什麼。”
“不用不用,哥你點的我都吃。”
關元白瞥了一眼,笑罵:“瞧你這個樣子,好好說話!”
關知意看他笑了這才放下了心,“我這不很正常嘛。”
“油舌。”
關元白低眸點菜,他對關知意雖嚴厲,但也確實是好,菜單看下來后,點了幾樣都是關知意吃的。
點完后,又遞給戚程衍看:“今天要不是你,估計也不會來。”
戚程衍:“哦?是嗎。”
關知意:“哪有啊……你能不能有點自信。”
“你還敢否認?”關元白道,“之前多次我打電話你回家或者你出來吃個飯,你都推三堵四說自己有事忙。”
關知意眨著眼睛,開始裝失憶:“有嗎?”
關元白懶得理,淡淡道:“程衍,你記得吧,這人從小就追著你跑,你說什麼就聽什麼,我說什麼就不聽什麼。”
戚程衍看著菜單,角微揚。
關元白道:”八歲的時候,我說讓跟你姓,當你妹妹算了。竟然當真了,高興得一整晚沒睡著。”
陳年糗事竟然還要出來說?!
關知意看著戚程衍似笑非笑的眼神,耳朵都紅了。
“哥,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什麼好的?”關元白往后一靠,緩緩道,“哦,那就說說你那男朋友吧。”
“…………”
戚程衍微微一頓,“男朋友?”
關元白冷漠臉:“你不知道?你那表弟也沒告訴你一聲?”
戚程衍跟華泓希很多天沒聯系了,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關元白看他的樣子,解釋道:“你表弟跟小五在一起了。”
戚程衍眉頭一皺,看向關知意:“真的?”
關知意其實不太能在戚程衍面前撒謊,他平時對很好很溫,但如果他真的不高興了,那威懾力對而言比關元白還厲害。
所以看到戚程衍質疑的眼神時,聲音都卡了:“哦,這,這個啊,我們在一起了……吧。”
戚程衍眼眸微瞇:“什麼 ‘吧’。”
“沒有沒有,就是在一起了。”關知意想起和華泓希的約定,咬咬牙確定了,“就前幾天的事。”
戚程衍放下了菜單,臉有些嚴肅:“你們才見過幾面就在一起?”
關元白盯著,顯然也在等答案。
關知意強行穩住心神:“一見鐘這種事,有時候就需要一秒。”
戚程衍:“……”
關元白:“……”
關知意喝了口茶冷靜了下:“哥,你怎麼知道的,爸告訴你的?”
關元白:“要不然呢,呵,知道你跟華家那小子在一起了,他別提多高興。”
“真的啊。”關知意頓時覺得都值了,爸高興就好,爸一高興,就不會來干擾了!
“小五,談不是開玩笑,你確定你就喜歡泓希了。”
關知意看向戚程衍,可發現自己越看他就越心虛,于是干脆只盯著自己的手指:“我,喜歡他的。”
“你了解他多。”
“你不是很了解他嗎。”關知意小聲嘟囔,“華泓希怎麼說也是你弟弟,應該還有保障的吧。”
“怎麼,你覺得是我弟弟就是三好公民了?”
“啊……”
戚程衍手給了腦袋一下:“清醒點,先好好了解。”
關知意了,捂著腦袋看著他。
戚程衍目微沉:“聽見沒有。”
“……聽見了。”
菜慢慢上來了,期間,關元白和戚程衍兩人又不間斷地訓了一通。
關知意一臉心塞,本來想著戚程衍在這就能被哥罵,結果現在倒好,兩人一起罵……真是來錯了。
后來總算消停后,才終于開始吃飯。
安安靜靜地吃飯降低存在,另外兩人則邊吃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什麼票上漲下跌的,什麼公司項目七七八八……
一個字也聽不懂。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關知意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劉云給打來的。
關知意接了起來,“喂?”
“知意,昭那個角……”
“已經有結果了嗎?”關知意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麼樣了。”
劉云遲疑了下,沉聲道:“沒了。”
“沒了……怎麼會。”
劉云道:“之前在試戲的時候看大家的反饋,我也以為肯定是你的了,但是……哎,這種況也不是沒有過,誰知道中途殺出什麼程咬金。”
關知意眼里的一點點熄滅了,輕吸了一口氣,把那突然涌上來的難過和失落忍了下去:“我知道了,那先掛了。”
“你也別太難過,這個,以后還有其他機會嘛,你現在就好好準備進綜藝。”
“嗯……”
關知意把手機掛了。
“怎麼了。”關元白見臉都變了,問道。
關知意悶悶道:“角沒了。”
戚程衍頓了頓,側眸看:“你之前說的那個角?”
“嗯。”
關元白淡淡道:“沒了就沒了吧,沒什麼要的,吃飯。”
怎麼就沒怎麼要的。
多喜歡那部小說,多想演那個角啊,從知道可以開始試戲起,每天都在看那個劇本,每天都在對著鏡子演那些節,花了多心思多力氣……怎麼就,沒怎麼要的。
心里的失落和沮喪被關元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一下子點燃了,關知意猛得放下了筷子,怒道:“那很重要!”
關元白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抬眸著:“你發什麼火。”
關知意瞪著他:“哥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那沒什麼要的!”
關元白臉微沉:“那你說有什麼要,有這個角沒這個角有什麼區別。小五,你在這個圈子已經折騰快五年了,什麼時候能放棄。”
“我不放棄!”關知意站起來,“你憑什麼讓我放棄,就因為覺得我會跟媽媽一樣嗎。哥,媽媽是媽媽,我是我,我喜歡做演員,我是真的喜歡!”
“關知意!”
“我跟你說不通!”關知意拿上包,扭頭就往外走。
關元白看著關知意甩門離開,眼神閃過一痛。
戚程衍起了:“我去看看。”
關元白按了按眉心:“麻煩了。”
戚程衍沒說什麼,起出了門。
餐廳靠湖,走出餐廳后是一個臨湖的長廊。戚程衍出了餐廳們后,遠遠看到一個影在長廊上。
他皺了下眉,跟了上去。
**
“小五。”
背后傳來他的聲音,關知意手了下眼睛,沒回頭:“我自己可以回去。”
戚程衍拉住了的手臂,“你等等。”
關知意還是不肯回頭,戚程衍無奈,繞到了的前面。
眼前的小姑娘已經戴上了口罩,只是眼睛通紅,睫上還有淚漬,看著委屈得要命。
他拿哭這事總是沒辦法的:“別哭了。”
關知意撇過頭,聲音悶悶從口罩里出來:“我沒哭。”
“都這樣了還沒哭?”
“……”
關知意此時心里得很,太想要昭這個角了,而且本來以為角十有八九是自己的了,結果竟然還是落了選。落選就算了,還得在哥這找不痛快,一肚子委屈都沒發。
“到底怎麼回事,好好說,我聽著。”戚程衍扣住的臉,拇指把眼底下的淚痕了,“都長這麼大了,哭起來還跟小屁孩一樣。”
關知意抬眸看了戚程衍,不知怎麼的,更想哭了。于是下一秒,眼淚也確實大顆大顆地冒了出來,一點都控制不住。
戚程衍愣了一下:“嘶你……”
“我剛才說的話你能不能當沒聽見啊嗚嗚嗚嗚……”
“什麼話?”
“就我們在來的路上,車里說的話……”
戚程衍想了一下,想起來了,來的路上,信心十足地說角應該是的了,還說到時候名單出來就給獎勵。可這會,角卻沒有了。
小屁孩大概覺得丟人了。
戚程衍笑著搖了搖頭:“什麼時候了你還提這個。”
“我就是要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沒有了……嗚嗚嗚嗚我為什麼要這麼自信啊……”
“沒有,我沒有覺得你好笑。”戚程衍一邊眼淚一邊哄,“聽話,不許哭了。”
關知意帶著口罩,所以哭讓呼吸都困難了,把口罩往下拉了拉,出了通紅的的鼻子:“可是我還是難過,我都這樣了我哥還氣我——”
“這是他不對,回頭我說說他。”
關知意平緩了呼吸,認真問道:“你能說的過他麼。”
戚程衍微頓,失笑:“我盡力?”
“算了……說不通的。”關知意垂眸,“也許他說的對,我折騰了五年沒折騰出什麼,是我自己有問題,是我太失敗了。”
“不是,只是機會一直沒落到你上而已。”戚程衍拍了拍的頭,“你很優秀,對自己有點信心。”
關知意心口一:“真的?”
“嗯。”
抑的緒好像在他溫的話語中消失了,關知意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心臟都復蘇了。
砰砰、砰砰——
跳得好響。
“行了,我送你回去,別再這里瞎走。”戚程衍道。
關知意任由他扣著自己的手臂,傻傻地跟在他的后。
“程衍哥哥。”
“嗯?”
“我,沒什麼……”
戚程衍回頭看了一眼,淡淡一笑,似乎是在笑長這麼大了哭起來還是這麼不管不顧。
關知意低了頭,聽見心臟還是用力且怪異地跳著。
其實,還是有話想說的。
想說,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好。
不對,應該是,比以前還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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