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沒多久, 姜錦茜就回了南城。
回到南城的第一件事……搬家。
姜錦茜是言出必行的人, 答應過程敘之會搬去和他同居, 那就是回到南城便著手準備搬家的事。答應過他,便不會失信于他。
當然也不是不害忸怩的,從小出在一個傳統的家庭, 到的家庭教育便是傳統的中國式教育, 知道還沒有結婚便住在一起對一個生來說不太好聽, 但是……姜錦茜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流言風語的,其實現在的, 對于他人對自己的評價, 已經不太看重了。
那些人與毫不相干,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就要維持一個完的傳統的形象嗎?
憑什麼呢?他們甚至都不曾介自己的生活。
難道要為了一群與的生活沒有點滴集的人,而與程敘之鬧不開心?程敘之是這小半輩子的,姜錦茜就是個很普通的人, 每天閑來無事寫些言小說, 在書里謳歌,贊頌,本就是一個為了能付出一切的人。
————
等到搬完家,兩個人收拾好屋子, 姜錦茜累的直不起腰,躺在臥室的床上,有氣無力道:“我們晚飯吃什麼呀?”
程敘之去洗手間洗了下手,出來的時候拿著紙巾慢條斯理的著手, 聞言他抬起頭,眼帶笑意的看,提議:“想吃火鍋嗎?”
叮——
姜錦茜雙眼一亮!
沒有忘記第一次來程敘之家的時候,那個時候跟在他的后幫打下手,聞到他炒的火鍋底料……香的鼻子都掉了!
但是那次……沒有吃到……
這次可以吃到啦?!
姜錦茜撲騰一下跳了起來,從床上跳到程敘之的上,他雙手接住,因為突如其來的重力和沖擊力令程敘之有些措手不及,他往后退了幾步,停在那里。姜錦茜雙自自發的圈在他的腰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眨了眨眼,問:“真的吃火鍋嗎?那我們現在就去超市買東西?”
程敘之看著姜錦茜,雙眼亮晶晶的,滿是驚喜,他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便開心到如此程度。
似乎是了的染,程敘之的眉眼也染上幾分笑意,他點頭:“真的吃火鍋。”
“耶!”姜錦茜開心的在他的懷里不停的扭來扭去,眉眼彎著,程敘之看著帶笑的臉,突然覺得,真好養活。
姜錦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程敘之:“就我們兩個吃,會不會太單調了?我們花朝和霍大哥一起吃吧,好嗎?”
程敘之點頭:“可以。”
姜錦茜笑著拿出手機給蘇花朝撥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還未等那邊開口,姜錦茜搶先道:“花朝花朝,晚上一起吃飯嗎?”
激的在程敘之的懷里上躥下跳:“程敘之弄火鍋,你和霍大哥一起來吃好不好?”
電話那端,蘇花朝推開上的人,艱難道:“火……鍋?——嗯……”
話音未落,雙臂撐在側的人便是猛地一撞,蘇花朝下一,忍不住驚呼,反應及時,手捂住自己的,卻沒想到那聲尖已經通過電流傳那邊人的耳中。
姜錦茜眨了眨眼,聽到那邊糲的氣聲,瞬間了然。
和程敘之對視,程敘之的臉上也是帶了點尷尬的神。
啊……
大白天的啊。
這樣真的好嗎?
姜錦茜磕磕絆絆道:“那什麼,我覺得火鍋還是兩個人吃比較好吃,就、就不你了。”頓了頓,“你們……繼續,繼續。”
匆忙的掛了電話,姜錦茜后悔的小臉皺一團:“啊啊啊!我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好尷尬好尷尬啊!”
程敘之看一副懊惱至極的表,手墊了墊的屁,聲安道:“沒事。”
“怎麼會沒事啊!你說、你說……”姜錦茜眼珠子提溜轉著,心里有個邪惡的想法浮現上來,悄咪咪的湊近程敘之的耳邊,低了聲音說:“聽著好像很激烈啊,我這一個電話打過去,你說會不會……泄了呀?”
泄了……
泄了……
泄……了……
程敘之腳下的步子一滯,他停住腳步,看向姜錦茜,面無表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嚇人,姜錦茜莫名有點發怵,了下脖子,拍了拍他的手,說:“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程敘之沒有,他蹙了下眉,聲音無奈:“你似乎很懂?”
咕嚕。
姜錦茜聽見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連忙擺手:“略懂,略懂。哈哈。”
他輕描淡寫道,“那再說說,還知道哪些東西?”
姜錦茜心哀嚎,知道哪些?知道的可多了!寫了那麼多小黃文……其實知道的……真的蠻多的。但是能說出來嗎?說出來會不會被他……五馬分尸?哦不,是榨干。
求饒:“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程敘之看真的急了,也不再挑逗,把放下來。姜錦茜腳一踩到地,立馬一溜煙的跑下樓,頭也不回的說:“下樓去超市買東西啦!”
程敘之跟在的后面,步調不經意之間變得輕快起來,像是踩著一簇穿堂風,鼓鼓吹過,心里驚起一陣山洪。
————
程敘之推著手推車,姜錦茜跟在他的側。
經過鮮區的時候,姜錦茜突然想到了什麼,說:“我忘記買酸了,我去拿酸。”
“待會一起去。”程敘之挑著牛,說道。
姜錦茜卻說:“拿瓶酸而已,不用一起去,我過去拿酸,再回來找你啊!”說完轉就往酸區跑。
程敘之挑好牛,回一看,姜錦茜早跑的沒影了。他無奈,只好自己接著挑,等挑好之后去收銀臺等。
姜錦茜小跑到酸區,微著氣,挑了幾瓶酸之后轉走,步子剛邁開幾步,就聽到有人自己的名字。
“姜錦茜?”像是不確定般的口吻。
姜錦茜偏頭順著聲音去,看到來人,驚喜:“敏敏,你怎麼在這里啊?”
是施敏敏。
施敏敏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看到姜錦茜的背影的時候不確定是不是,于是試探的了姜錦茜的名字,結果真的是姜錦茜。
快步走過來,解釋:“學生會有點事,所以提早回來了。”說完之后問姜錦茜:“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嘖……
一針見。
要怎麼說呢……
回來和男朋友溫存……這個回答是不是太開放了一點點?
姜錦茜想了想,了下,說:“在家里待的煩了,所以就提早回來了。”低頭看施敏敏手里的東西,岔開話題:“你也來買菜啊。”
“嗯吶!學校的食堂還沒開門,外賣我都吃了個遍,所以覺得還是出來買點菜自己弄好了。”施敏敏解釋完,眨了眨眼,把沉重的購籃放在地上,有點猶豫的問姜錦茜:“茜茜,你知不知道……上次你的事,是誰干的?”
“知道。”相比于施敏敏的猶豫,姜錦茜顯得十分的坦然,說出那個名字:“于歡。”
“你知道?”施敏敏驚得瞪大了雙眼。
姜錦茜出一個笑來,“至于這麼驚訝嗎?”
“你知道是做的啊……我天。”施敏敏頓了頓,抬頭問,“于歡背了個分,你知道嗎?”
“分?”姜錦茜顯得一臉茫然,自從得知是誰做的之后就再也沒有去管過其他的事了,網絡上的東西都消失了,而依然生活的很好,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問過那些人到底是怎麼了。
“對啊。”施敏敏重重的點頭,“本來是說要開除的,但是后來父母過來,就和校長院長說了好久,最后沒有開除,只是背了個留校察看的分。”咬了下,說出自己聽來的那些話:“我聽說是程敘之要求的,要把給開除……茜茜,你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嗎?”
是程敘之要求的。
開除。
留校察看。
姜錦茜晃了晃子,突然想到那天的夜晚,出租房小小的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黃暗淡的臺燈,被他小心認真的抱在懷里,聽到他安自己說,“有我在,怕什麼。”
那天他來,就真的什麼都不怕了。
能讓人毫不猶豫的死去,也能讓人選擇從地獄一步一步的爬上人間。
逃了黑暗,進他的懷里,到他帶給自己的,和那抹炙熱。
一直以為他是,可知道現在才知道。
他是的保護層。
原來他說的,不要怕。
不僅只是陪在的邊。
還是幫排除萬難,規避險阻,把遇到的,所有人生中的壞的遭遇都給一并刨除,還一個明、敞亮的世界。
姜錦茜想。
原來程敘之,是這樣好的人。
看向施敏敏,扯了個笑,“我不知道這些事,他不讓我知道這些的,敏敏。”頓了頓,說:“不過于歡是有了分是嗎?——好的。”
犯了錯,就應該罰。
于歡做錯了事,就應該得到這個分。
施敏敏看著姜錦茜,臉上掛著微末笑意,很淺很淺,眉眼溫婉,人的笑著。施敏敏是從一開始就支持姜錦茜的,哪怕論壇上出那麼些消息,也選擇相信,相信姜錦茜不是那樣的人。
所以現在也是,只要姜錦茜說不知道,那就信,不知道。
施敏敏:“不知道也好,省的到時候于歡來給你找麻煩,說你給下絆子。”
說的這個,令姜錦茜竇生疑:“來找我麻煩?明明該委屈的人是我不是嗎?”
所以施敏敏覺得姜錦茜活的太瀟灑隨不諳世事了。說:“你難道不知道嗎,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的是,于歡是有分的人,我從別人那里也聽到,說是你故意陷害、把那些事都栽贓到的上,在四訴苦,大家和你又不親近,怎麼可能站在你這邊?”
“可是我呢?”
“你……”施敏敏嘆氣,“論壇上有個技帖,分析了你的照片,說是ps的,然后有個人出來頂罪了。”
“誰啊?”
“陳……凱亮?好像是這個名字。”
姜錦茜驚愕。
陳凱亮……當年那件事,姜家說給陳凱亮父母五十萬,讓他們出個聲明說那些都是假的,陳家也沒有同意,那現在……竟然同意了?
為什麼?
施敏敏沒注意的走神,接著說:“于歡的話是,已經有人出來承認并且道歉了,那個人也了分,可是你姜錦茜卻把這些事栽贓到我的上,很惡心。”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誰賣慘最厲害,誰就最值得人同。你越沉默,別人就越以為你沒有理,你知道嗎?”
姜錦茜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沒想到于歡會這麼狠,們好歹也是同班同學不是嗎?
沉默了許久,再抬頭的時候眼里一片平靜,緩緩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吧。”
“?”施敏敏不解。
姜錦茜淺笑:“我不想再摻和進那件事里了,想怎麼賣慘怎麼說我都沒有關系了,”見施敏敏張口說話,姜錦茜立馬制止,接著說:“賣慘,我也要跟著賣慘嗎?我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欺瞞他人。而且做什麼我就跟著做什麼……要是□□,那我總不可能也跟著一起吃,對吧?”
“噗嗤——”施敏敏被最后一句話給逗笑。
姜錦茜笑著說:“這些事都過去了。”
“那你……現在還好嗎?”
“嗯……很好。”
“那就好。”施敏敏突然想到什麼,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她不記得自己是誰,只知道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但是她知道他很討厭她,因爲他眼中的厭惡那麼明顯,所以她乖乖地躲著他,即便同在一個屋檐下,也儘量不讓他看見自己.一場車禍,他撿回一隻小白兔,他最討厭弱者,對於小白兔一樣的她當然同樣討厭,但是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這隻小白兔居然…好像…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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