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見算是開創了育生里的先河,特招在即,竟然私自結束特訓回家,離開之前,他自愿在后果自負的保證書上簽了字。
集訓一共三十天,每一天都是煎熬著過來的,原想著堅持堅持總能過去,可到后面他思念魔,真的一秒鐘都不想再等了。
滿腦子都是寧晚的影,閉上眼就是的一顰一笑。
育對孟見來說并不是唯一,他的文化課在樹幾乎是和寧晚齊名的,所以即便任,也算是有任的資本。老師對他的行為雖然也不滿,但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只能由著他了。
回來的那晚,寧晚就問他,“你的同學都還在集訓,你一個人要怎麼辦,特招考試怎麼辦?”
當時孟見不急不慢的告訴:“我自有打算。”
集訓分開的這些日子他已經煎熬夠了,如果參加特招的話,他還要去別的城市考試,也就意味著兩人又要分開。
無論時間長短,孟見都不想和寧晚再經歷一次分別。從意識到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寧晚全然不知他的決定和計劃。
因為孟見一個人私自先回來,開始兩天在家沒有去上課,到第三天時,他在寧晚出門上學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待會見。”
寧晚當時沒往深想,只以為他是說晚上下課后的見面,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到教室剛坐下來不久,打了早自習的上課鈴后,老田竟領來了一個轉班生。
當時正低著頭看書,沒注意老田進來,直到周圍的學生發出陣陣驚呼,鄭允也在一旁瘋狂捅胳膊時,寧晚才淡淡的掀了掀眼皮。
那一瞬間,真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老田在臺上一本正經的介紹:
“這是藝一班的孟見,大家應該都認識,從今天起正式轉到我們班了,希同學們以后能多向孟見同學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他。”
老田說完,孟見象征的打了個招呼,視線在班里懶散的掃了一圈,最后停在寧晚上。
拋出一個只有才懂的眼神。
寧晚:“……”
鄭允和西米都很激,暗暗的跟寧晚眉弄眼。說實話,這個意外別說是他們,就連寧晚自己一時都沒能接。
轉班這麼大的事,孟見竟然事先一點都沒給自己。
因為個子最高,孟見被老田安排到最后一排坐著,他的同桌正是之前被他丟到廁所外的紀律委員陳方明。
孟見拎著背包坐到陳方明旁邊,睨著新同桌有些意外:“嗯?是你啊。”
陳方明哆哆嗦嗦:“是,是我。”
孟見看著前方那個離他不遠的背影,心滿意足的勾著:“那以后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陳方明很來事的拿紙巾幫他了課桌,“見哥,有什麼能幫到你的,你盡管提。”
“哦,行。”孟見一點都不客氣,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忽然靠過來低聲音問:“你先告訴我,你們班哪些男的喜歡寧晚?”
陳方明:“……?”
孟見的轉班在學校里引起了好幾天的熱度,藝班的學生們集訓回來后更是震驚不已,大家紛紛議論年級前兩名的大佬現在到了一個班,豈不是敵人相見分外眼紅。
畢竟在大多數人的觀點里,誰都不想做那個第二,從前兩人隔了一個人工湖,還可以說是暗地競爭,現在在一個班里,可以說是從暗到明,進一個正面剛的狀態了。
【誰才是真正的年級大佬?】
連著好幾天,寧晚和孟見都是學生們飯后八卦的熱門話題。
寧晚也是花了些時間才習慣兩人為同班同學的事,幸好孟見雖然一聲不吭的轉過來,但他還算聽話,白天在班里幾乎不怎麼找寧晚,偶爾在經過的座位時會假裝蹲下系個鞋帶,然后趁人不注意往桌柜里丟一顆大白兔。
或者趁課間休息時在微信上互相撥:
孟見:【把頭轉過來讓我看一眼。】
寧晚:【不轉,我今天已經轉了六十八次了。】
只要寧晚拒絕了孟見,孟見的小兵陳方明三秒鐘就會到達戰場。
“寧,寧晚,能幫我講道題嗎?”
寧晚:“……”
雖然不知道孟見是用了什麼方法讓陳方明這麼刻苦,每天都來找自己講題,但寧晚明知是孟見的主意,卻還是會過去幫陳方明講。
搬個凳子坐在孟見和陳方明中間,看似和孟見不搭不理不,但最后一排是個非常適合談說的地方,人的時候,孟見經常會不老實的在桌下扣的手心,或者暗暗的牽個小手。
陳方明了兩人最忠誠和諧的“第三者”。
時間就這樣在彼此的小甜中悄悄流逝,到了四月,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高三的學生像上了永不停歇的發條,沒有任何娛樂活,所有的空余時間都用在了做題學習上。
這天中午下了課,寧晚和孟見一起在牛面館吃了飯,準備返回教室繼續看書。
結賬后,寧晚前腳走出門口,孟見后腳跟在后面,兩人保持著一點距離,正要一起朝教室走,寧晚忽然看到了什麼,表微微的愣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怔了幾秒后,忽然快速朝馬路對面追過去。
孟見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但來不及追問太多,寧晚的神很意外,意外之余還有些許驚喜和困,眼下的舉必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他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寧晚追了兩百米的距離,在學校附近的一個三岔路口停了下來。
紅綠燈替閃爍,看著穿梭在周圍的車流和影,目有些急切,孟見從后拉住:
“到底怎麼了?你慢點跑,看車。”
“是我媽。”寧晚回頭,眼里涌上難以置信的驚喜:“我好像看到我媽了!”
“……”
孟見知道沈寧對寧晚的重要,分別九年,如果真的從國外回來了,對寧晚來說不異于重獲新生。
可分別九年,如果真的是沈寧,回來了怎麼不主找寧晚。
孟見覺得寧晚會不會是臨近高考,心理力太大,而所有的藉又都在沈寧上,所以才日有所思看花了眼。
他問:“你確定是嗎?”
“……”
寧晚一愣,自己也有點猶豫起來。
太久沒有看到沈寧,印象中對母親的記憶還停留在九歲,過去這麼多年,沈寧是胖是瘦,是長發還是短發,一概不知。
寧晚失落的嘆了口氣,仍然帶著一不甘:
“可我真的看到了一個和背影很像的人。”指著面前的田園賓館:“到了這就不見了。”
孟見抬頭看著賓館的名字,他知道寧晚的格,頓了頓,沉著的拉起的手:
“那我們進去再找找。”
寧晚也正有此意,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想錯過。
兩人一起進了田園賓館。
這是一家規模不大的快捷酒店,價格適中,大抵都是做著附近學生家長的生意。寧晚和孟見剛走進去就被一個穿著制服的人攔住:
“請問二位有房卡嗎?”
寧晚馬上抱歉的頷首:“不好意思,我們進來找個人,馬上就走。”
“對不起,最近因為街道頻發竊事件,我們賓館嚴格規定進出電梯的客人都必須出示房卡或有人下來接,否則不能進客房區。”
孟見聽這些兒的話覺得鬧心,他不耐煩的從口袋里掏出證件和錢包丟給男人:“我們開間房,算客人了麼?能進去了麼?”
“……”男人弓下腰,態度馬上轉變:“行行行,請進。”
孟見去辦手續,讓寧晚先上樓,“你快去,待會我上來找你。”
寧晚點點頭,轉便進了電梯。
然而疑似沈寧的人稍縱即逝,寧晚跑遍了所有樓層都沒有再看到那個背影。
走在五樓的地毯過道上,寧晚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從前不曾有這樣的希便也罷了,但現在出現了,整個人都無法再平靜下來。
驚喜,失落,惋惜,害怕,各種緒織在一起,寧晚垂眸站著,久久不說話。
孟見上來后看到的表就明白了一切,他上前,寬的了的頭:
“你不是和你媽經常聯系嗎,如果真的想知道是不是回來了,直接發郵件問問不就好了麼?”
寧晚拍了拍腦袋——對誒!
人一著急往往就丟了理智,寧晚回過神,馬上打開手機登陸了自己的郵箱,給沈寧發過去一封簡短的信:
【媽,你是不是回來了?今天你是不是來過學校?我看到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如果真的是你回來了,來找我好嗎?我在南島花園等你,一直在等你。媽,我想你……】
……
下午再上課的時候,寧晚全程走神,高中三年第一次出現了被老師點名答題卻茫然不知的況。
手里握著手機,隨時刷新著收件箱,期盼第一時間收到沈寧肯定的回復。
然而最后一節課結束后,寧晚沒有等到沈寧,卻意外等來了學校的黑面神教導主任。
主任一進來,跟班主任老田不知道說了什麼,臉非常難看,老田隨后目落到寧晚上,眼神復雜。兩人在教室門口似乎商量了許久,最后教導主任先離開,老田回到教室,走到寧晚座位旁邊:
“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寧晚:“……”
以為是自己上課走神的事,沒多想就跟了出去。可走到辦公室后老田卻把領進了最里面的主任辦公室,進去后寧晚詫異的發現——裴晉誠和尤容竟然也在?!
和他們坐在一起的,還有孟見的父母。
四個大人安靜的坐在一起,神看上去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十分凝重。
寧晚有些茫然了,低聲問老田:“田老師,為什麼我爸也在?”
話剛說完,后傳來一陣漫不經心的腳步聲,寧晚把頭一轉,看到孟見手抄在兜里,人懶懶散散的也跟著進了辦公室。
兩人目對視,流傳遞著彼此的疑問,簡單幾秒后,聰明的他們大概猜到了請家長的原因。
再天無的也會有出蛛馬跡的時候,寧晚早就做好被人捅破舉報的這一天,只是原以為的早,到了教導主任口中,居然變不爭氣的一句質問——
“你們才多大年紀就去開房!?是要學高二那個XX搞大肚子出人命嗎?!!!”
寧晚:“……”
孟見:“……”
兩人都是教導主任最得意的學生,他痛心疾首的捋了捋地中海的頭發,坐到凳子上喝了口茶,緩了緩激的緒后忽然冒出一句:
“做措施了嗎?”
“???”
寧晚當場就懵了,主任這個口氣有那麼一秒讓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可是再往后聽——都什麼和什麼啊?
“主任,不是,我……”
寧晚非常尷尬,正開口想解釋,旁邊靠在墻上的孟見卻好像忍了很久似的,憋不住的發出幾聲低笑。
他這個舉直接激怒了緒才平復下來的主任。
“你還有臉笑?!”
他氣得馬上又站了起來,茶杯重重的落在桌上,剛捋到頭后的一縷卷又沖到額前,彎一個調皮的勾。
他指著孟見:“都是你的錯!就是你管不住自己!出了事誰負責?啊?弄個小東西出來你養嗎?!”
孟見垂眸聽著,頓了會兒,視線淡淡轉向寧晚,勾笑了笑:
“我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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