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樓停小聲說:“其實唱的很好聽的, 就是我不習慣聽著安眠曲睡覺。唱了也白唱,反而會很辛苦。”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問題, 跟唱歌的那個人沒有關系,別來了別來了。
樓君清沒有要退票的意思,只是淡淡道:“唱不睡就昏睡。”
樓停:“……”
靳珩:“……”
果然你是去打孩子的。
靳珩輕咳一聲,看看把對面孩子嚇得,都嚇傻了,作為父親,這個時候就是要而出, 他摟著樓君清的肩膀說:“至於的嘛,就說一句你唱歌難聽,那孩子也沒撒謊啊,多大點事。”
樓停忍不住在畫面外豎起大拇指。
是個勇士。
樓停在畫面的表沒有任何變化,但樓君清仿佛就是可以聽見樓停做的小作,看了他一眼, 樓停頓時原地立正, 雙手背後, 連大拇指都沒再豎。
乖巧的不行。
靳珩那邊沒察覺樓君清的不對,繼續說道:“別說唱歌了, 你就是哼哼小曲都能跑調,我都聽不下去, 就別難為孩子了。”
樓停了,想讓父親為自己小命著想快別說了,但沒等他開口,對面畫面驟然黑了下去。
掉線了嗎?
還是怎麼回事?
下一刻,對面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喊聲:“啊——嘶!”
“疼疼疼……”
“別……啊!”
乒乓的聲音也不絕於耳,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聲音才漸漸平息下來。
而黑下去的畫面也重新有了人鏡。
樓君清比起剛才沒有任何變化,非要說的話也就是頭髮有些,他正在打理。
剛才在旁邊話說個不停的靳珩已經不見了。
樓停抿了抿,悄悄在心裡給父親點蠟。
樓君清說:“去睡覺。”
“哦,好,那爸爸你的飛船……”樓停話沒說完,樓君清已經掛了視頻。
樓停還想問一下,票要不要退,不退的話來就問問時間是什麼時候,他得去接人,結果直接掛斷,樓停歎了口氣,應該是會退票的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樓停便沒在管這件事。
而是回了臥室躺下,晚飯都沒吃。
沒有出乎樓停的預料,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雖然alpha信息素還沒有散的太多,約能嗅到些,但還是覺心神不寧的。
樓停想了想,起去翻櫃,他記得房間裡有賀雲舟留下來的服……
櫃裡服不,他帶來的一些,還有賀雲舟又在當地給他買了不,相比之下賀雲舟那幾件就有點不夠看。
樓停拿了一件襯衫,對賀雲舟而言是合,但對他而言就大了不。
不過也好,省的再多套一件。
樓停乾脆拿襯衫當睡穿。
再躺下,果然覺好多了。
這一晚,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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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蒙蒙亮,樓停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他皺著眉頭卻沒睜眼,手在床頭索著找手機。
拿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多。
這也太早了。
誰會這麼早過來找他?
樓停剛睡醒有些迷茫,他丟下手機躺了一會,然後才起去看看外面是誰一大早的按門鈴。
然而,在過門鈴看見外面的樓君清以後,樓停那點瞌睡蟲瞬間清醒。
這……?!
我還沒睡醒,還在做夢嗎?
怎麼昨天視頻還在家裡的爸爸,今天就跑到這邊門口了?
票、票沒退?
門外,樓君清還在等著。
樓停也沒來得及多想,連忙給他開門。
“爸爸你怎麼來了。”
“我……”樓君清話音一頓,看著樓停的著打扮有些沉默。
“怎麼……了?”順著樓君清的視線看去,樓停頓時啞言。
完。
出來的太急,忘記換服了!
他這還是第一次穿,沒經驗,出來的時候都忘記把服換掉。
還好是爸爸,要是被別人看見可怎麼辦。
正想著,樓停覺肩上一沉。
樓君清進來說:“去換服。”
樓停攏了攏肩上的外套,說:“嗯。”
換了件自己的服,樓君清的外套直接掛起來也沒拿出去。
樓停趁著這個時間洗了把臉,讓自己能快速清醒些,出去的時候,臉上的水珠還沒淨,他用洗臉巾沾了兩下,問:“爸爸你怎麼來了?”
樓君清喝了口水,一本正經道:“哄你睡覺。”
樓停:“……”
爸爸你認真的嗎。
樓君清問:“幾點走?”
“去劇組嗎,導演給我發了消息,今天劇組上午要全場消毒淨化,讓我下午再過去。”要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間還沒起來。
如果樓君清不來的話,他還可以再睡幾個小時,然後九點十點左右起床吃飯。
樓停不是一個嗜睡的人,但他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睡飽覺了。
樓君清點了點頭,起走向臥室,“過來。”
樓停:“……?”
不是吧?
爸爸是認真的?
不會真的想哄睡他吧?
樓停連忙過去拉住他說:“不睡了爸爸,你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睡覺。”
“……”
樓停無奈,覺爸爸好像在把他當布偶娃娃,他側躺在床上。
樓君清拿著紙質的樂譜半坐著靠在牆邊。
別的先不說,但是就單單這個氛圍就給人一種很溫馨的覺。
真有點哄睡的那個味了。
他這個角度稍稍抬頭就能看見樓君清手裡拿著的紙質樂譜,看上面的筆記,好像還是樓君清自己一筆一筆寫上去的。
爸爸很認真的在準備譜子。
在開始唱歌之前,樓君清手擋在樓停眼前,言簡意賅道:“閉眼。”
樓停順勢閉上眼睛。
再如此溫馨的場景當中,樓停剛才被冷水撲滅的困意又約有了點複發的意思,他靠著樓君清,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隨後,只聽面冷心熱的父親緩緩開口……
剛口一個音,樓停驀地睜開眼睛。
樓君清沒注意到樓停的問題,反而專注的看著手上曲譜,按照上面的歌詞繼續唱。
樓停眼神都木了。
這首安眠曲是樓停聽過的最令人激的安眠曲。
一個音符能發出的音就那幾個,也是不知道爸爸是怎麼準的避過了所有標準答案,選擇了一個這麼刁鑽的音調,是怎麼唱出來的樓停還覺得奇怪呢。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有點像是在你困得不行眼皮聳搭下來隻想睡覺的瞬間,耳邊響起了暴躁的dj。
而且還是一曲跑調的暴躁dj。
樓停覺現在已經不是困不困的問題了,他要是睡不著,爸爸會不會真的一手刀把他劈暈,然後拍照發給父親,借此來證明他的安眠曲是十分有效的。
“睡著了嗎?”
“嗯。”
“……”
樓停正在想別的事,聽爸爸問了就下意識的回了一聲,然而這個字出口樓停才發覺不對。
緩緩抬頭,樓君清已經低下頭,面無表的看著他。
樓停角微抿,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自己免於挨揍。
眼見著樓君清已經抬起手準備劈了,樓停連忙趴在爸爸上,乖巧的誇獎說:“爸爸唱的好好聽。”
“真的?”
“嗯!”樓停說:“天籟之音。”
“那繼續。”說著,樓君清重新拿起曲譜。
樓停:“……”
行。
繼續就繼續吧。
聽歌總比挨揍強。
然後樓停被迫在一個小時聽了數十首不同的安眠曲。
無一例外,都很難聽。
樓停木訥的大腦遲疑的想著,如果唱歌是傳天賦的話,那爸爸唱歌這麼難聽,我唱歌這麼好聽,父親的唱歌水平得達到什麼地步才能中和掉爸爸的?
“睡了嗎?”
“……”
閉眼,沉默且安靜。
樓君清果然很滿意,拿手機拍下了樓停睡覺的樣子。
樓停心裡松了一口氣,總算過關了,我以後再也不隨便說爸爸唱歌難聽了。
樓君清推了推樓停,“去做飯。”
樓停:“???”
剛哄睡就醒做飯,屬實是有點著急了吧。
還是怕我裝睡在考驗我呢?
一時間,樓停不知道該不該起來。
樓君清見他沒反應,又說:“我了。”
樓停聞言一想,樓君清在飛船上肯定不會吃飛船餐,而且來的這麼早,肯定是從飛船上下來直接來他這邊,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確實是該了。
樓停便起說:“我這就去做飯。”
樓君清:“裝睡?”
“……”樓停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跳下床,匆匆跑了出去,“我先去做飯了。”
樓君清見狀有沒追,而是低頭看手機。
剛才把樓停睡著的照片發給了靳珩,還配上了一小段安眠曲的配音。
靳珩:【你真把兒子打暈了?】
樓君清:【滾。】
靳珩:【就你那歌,多難聽啊。】
說著,靳珩發來視頻,樓君清手接通以後就想掛斷,靳珩好像似有所似的,連忙說:“等等,先別掛,給你試個好玩的。”
畫面中,靳珩拿著手機找到了賀雲舟,他把手機藏在後,雖然畫面中沒人,但卻可以聽見聲音。
靳珩播放了安眠曲,問:“這安眠曲是不是特別難聽?”
賀雲舟當即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東西?
難聽的五花八門的。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調的音符,誰也不服誰的覺。
安眠曲這麼簡單,演唱難度幾乎可以和兩隻老虎媲,怎麼還能唱的這麼難聽呢?
靳珩看著賀雲舟那表面上明顯嫌棄的表,就知道接下來賀雲舟想說什麼。
然而,沉默許久的賀雲舟開口之時,卻略顯鄭重:“雖然音質很糊,但依稀可以聽出我嶽父那天籟般都嗓音,一首簡單地安眠曲都能讓爸爸唱出不一樣的覺,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安眠曲。父親,爸爸唱歌很好聽,你不要講。”
靳珩:“???”
你是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