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陳若雨漲紅了臉,自知失言。**?其實是想說……小兄弟?小弟弟?二兄弟?……
臉更紅,快滴。
幹嘛要跟男人的那部位過不去?人的尊嚴跟那裡有個屁的關係,什麼**喻嘛。俗啊俗!後悔了,真是腦殘欠。
都是他的錯,他說什麼男人尊嚴人的,害跟著排比起來。
臭流氓,把帶壞了。可是文明人,這麼俗的話,絕對不是說的。陳若雨劈手拿起熱水瓶,開孟古就往外衝。
「喂,我們話還沒說完,你還有什麼新鮮勁的比喻,說來我聽聽。」孟古在後大聲笑。
笑?笑什麼笑!
陳若雨腳下抹油,溜得更快。要離他遠遠的,遠遠的,遠遠的……
可人生啊,有時候你怕什麼就來什麼。
陳若雨非但沒能離他遠遠的,還住進了醫院病房,主治醫生這麼巧就孟古。
事是這樣發生的。
陳若雨的那個投保客戶發生了車禍,原本投了保該能得到賠付,但偏偏在車禍定上出了些問題。責任定不一樣,獲賠的金額就差了許多。那個保戶是個單親爸爸,陳若雨覺得當初人家信任才花錢買了的保險,現在出了問題,該是出力幫他的時候。於是四奔走,找公司找警找相關單位,走各種流程跑各種關係,可這事還是不好辦,因為當事人雙方的口供不一致,而發生事故的地方沒有監控攝像頭,警方面也不好定。
折騰了大半個月,最後的重點落在了另一個當事人上。可那邊那人死咬口供不松,非說是陳若雨的客戶違反規撞了他。
陳若雨為這事焦頭爛額,為了獲得事真相,讓那幾人說出實,可是跑斷了。偏偏那幾天的娘親大人天天打電話給關切的工作和友況。
「若雨啊,我聽你大舅說,大公司的工資每年都能漲一漲的,你們公司是大公司吧,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你去了也一年多了,是不是該漲漲了?還有啊,隔壁樓的阿燕閨,也不是什麼好學校畢業的,工作才兩年,聽說就升上了經理,我也跟們說了,你也是經理呢,在貿易公司上班的,大公司,業務經理,對吧?」
陳若雨在心裡歎氣,該怎麼跟娘親大人說,這世道,十個上班族五個經理,另外三個號稱經理,剩下兩個想當經理。經理這個頭銜稱呼,真的不值錢。
許多人表面鮮亮麗,實際卻是租小屋啃泡麵,像就是這樣。
可不敢跟家娘親大人說,怕死——被煩死。娘親煩不死爹會,爹不行還有各路親戚,各路親戚還會帶上各路說不清關係的人馬。
於是又撒謊了,不是保險推銷員,是個在貿易公司上班的鮮亮麗的白領。
這種事讓陳若雨的心糟到極點。掛掉了母親的電話,滿心不是滋味地蹲在那個車禍另一方當事人的家外頭。
生自己的氣。騙子!這種生活有什麼意思?也生那不敢承擔責任的車禍當事人的氣,不說真話,讓人又傷又失財,他也過意得去?
也許是大太讓陳若雨曬昏了頭,也許是了母親電話和自己表現的刺激,反正陳若雨原本計劃好好跟人家談,然後悄悄套話把真相錄音下來就撤的計劃泡湯了。話是錄下來了,可也把對方狗淋頭地臭罵了一頓。
對方帶著朋友,共兩個大漢,原本就不是什麼文明講禮的人,對陳若雨推推搡搡,被罵了之後更是氣,開始手腳,陳若雨緒激之下了口風,錄音的傢伙在推搡中還掉出了口袋,被人逮個正著,這下更是燒著了火。
對方要搶,要保。於是一個人跟兩個大漢打了起來。
是真打!
真挨打!
陳若雨最後的印象是把那錄音的MP3握在手裡抱在前,倒在地上蜷著,蝦米一樣護著手裡的東西。那人扯的胳膊,踢肚子,很痛,而遠遠有人大:「你們在幹嘛!住手!我報警了!」
陳若雨有些迷糊,很害怕,嚇得半死。長這麼大還沒有這樣被人打過。有些想哭,卻好像哭不出來,聽到警車的聲音,聽到有人說要把送醫院,然後等清醒過來的時候,真的在醫院了。
陳若雨在急診室被推來推去的檢查,包紮,針,打針,折騰了半天後就睡過去了。等睜開眼,發現自己在病房裡。
警察來了,同事來了,還有的那個保單客戶也來了。保險賠付的事經過這番變化,似乎在朝著希的那個方向發展。打的那兩人被捕,錄下的東西也還在,對方為了自保,經協調承認了責任,又同意賠付陳若雨的治療費用和其它相關費用。
這些都是陸陸續續知道的。剛院的時候狀況不太好,當天晚上還發起燒來。據的同房病友所說,那一晚說了好多夢話胡話。
陳若雨聽了很不好意思,鬧一晚上,豈不是吵得別人沒法睡了。
那病友擺擺手,「沒關係沒關係,住院就是這樣,哪能跟家裡似的。不過話說回來,你跟醫生認識吧,我住進來幾天也就醫生查房的時候能見到他,可你住進來一晚上,他都一直在哦,還時不時過來看看你。」
「啊,是不是我燒得太厲害,病危急,又沒人陪護,值班醫生怕我出事。」陳若雨頭,現在還覺得頭暈得很,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真的沒什麼印象,只依稀記得拉著一個人的手,說了很多話。
「是燒得厲害。聽說39度,護士還給你打了兩針。」
陳若雨搖頭:「完全沒印象有打針的事。」
「你還拉著大夫的手說了很多話。」
真丟臉啊。陳若雨歎氣。不過病人發燒跟發神經似的,做醫生的見多識廣,應該不會在意的。
「你認識醫生吧?」病友還在說這事,「拉著床簾子,我沒太聽清,不過倒是聽到你一直蒙古大夫。」
什麼?又侮辱當醫生的人了?
陳若雨張了,有些傻眼。「那個什麼,醫生沒生氣吧?」
「沒有吧。我沒看到他的表,就聽到他有陪你一直聊天。你說孟醫生什麼什麼的,然後孟醫生就有應你。」
陳若雨張更大,吃了一驚。「我他孟醫生?」完了完了,也不知拉了哪個大夫胡言語了,都說什麼了?把別人當孟古了,這得多丟人。到底都說什麼了?
陳若雨小心翼翼問了,那病友搖頭道:「聽不清你說什麼了,我那時候也有點迷糊,半夢半醒著。你可以問問孟醫生啊,他今天會查房的。」
「問孟醫生?」
「對啊,孟古醫生。」
晴天霹靂!陳若雨這回的張得能塞下一隻大鴨蛋了。
「我昨晚是拉著孟古醫生說話的?」問。
「對。絮絮叨叨沒完沒了胡言語,我費很大的勁才聽懂你在說什麼。」答話的人站在病房門口。
陳若雨猛轉頭,對上了孟古的眼睛。
白大褂穿他上,真是叉叉地帥氣啊。
陳若雨很想裝暈倒,可那時刻需要氣的尊嚴又讓強撐著維持臉上的表。不心虛,自在的很!
孟古領著兩個小大夫走了進來,查房診病。
陳若雨閉上了眼,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的境。
很丟臉的被人揍了,住進了醫院,病房很不錯,主治大夫是帥哥,名孟古。
陳若雨咬了咬,這種好想去死的心誰能會??明明決心一刀兩斷與他老死不相往來了,可總是這麼尷尬的見面是怎麼回事?
那脆弱的自尊心就如同男人那什麼被人飛起一腳猛踹……哦,不,是文明人,不能像他這樣說俗的話,做俗的比喻。
是文明人。
陳若雨臉漲得通紅,睜眼看了看孟古,他正代鄰床病友的用藥況,轉頭看到的注視,似笑非笑回一眼。
陳若雨把頭扭一邊,一邊心裡強調自己是文明人,一邊很想踹他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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