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屠宰場已經從里世界搬運到表世界。新鮮的豬懸掛在街頭售賣，屠夫們嘆豬越來越，生意不好做，如今只好改行賣污染的。

第三區，這里幾乎了鳥類污染的天堂。

浮空島在此駐扎，米迦勒墮落一只巨大的金的鳥，像是瘟疫醫生一樣，有著長長的喙。背后長出了六雙翅膀，眸鮮紅。

一棵巨大的樹佇立在世界中央，樹纏繞著藤蔓，上面開滿白的花。風吹過，白的花輕飄飄落在地上。

盡管沒有人旁白，但陸言很快意識到，這棵樹是雁北變的，為了庇護最后的人類。

大樹底下，有著人類僅剩的一座幸存者基地。

這個基地的首領是周啟明，大多都是青年，看不見孩子和老人。僅剩的幾個科研人員無奈的搖頭，說再也找不到干凈的、沒有被污染過的水源。

絕的緒在基地蔓延。

周啟明全虛擬化的程度已經非常高，都照不出他的影子，像是幽靈。

他給自己疊了很多個BUFF，最多的就是[病變度-1]。如果不是這些BUFF，他也許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今天，周啟明發現自己的BUFF疊到了上限。

“原來只能給自己疊100個buff啊。”

陸言聽見周啟明道：“今天晚上，我會把大家都拉虛擬世界。以后不用再戰斗了，睡個好覺吧。”

人類一敗涂地。

進虛擬世界，起碼能無知無覺的死去。

偵探巍巍地舉起手：“老板……唐隊呢？唐隊不是說，讓我們等他嗎？”

周啟明著煙，上的西裝破破爛爛的：“唐尋安離開的時候，病變度99.3。你在期待什麼奇跡？”

這不是話故事，不可能有happy ending。周啟明覺得，唐尋安在把基地給他后，多半是打算找個地方孤獨的死掉。

當天晚上，世界樹的地下，最后一次亮起了人類文明的結晶——燈。

這點燈因為供電不足，顯得微弱而渺茫。

就像這里的人到也找不到的東西，希。

燈在清晨熄滅。

陸言的視線在這顆星球上梭巡，尋找著唐尋安的影。

唐尋安在沙漠。

如果不是半邊臉上覆蓋的鱗片，唐尋安的模樣和人類時相差并不大。但上傳來的氣息，毫無疑問，是屬于污染的。

唐尋安正在進食。一雙金的眼眸冷靜的可怕，地上是一個躺著的人形，模糊。

陸言的心微微一跳，不過在看清楚他吃的什麼東西后，略微覺好了一點。

躺在地上的人形生是城主，污染。

城主天賦很高，但實力不強，為了第一個被狩獵的對象。

唐尋安吃的滿臉都是，他依然握著黃塵。屠龍的人本卻為了惡龍。

陸言覺得自己像是看了一場加速的電影。

世界上再也沒有人類的蹤跡，唐尋安帶著他的刀，清理掉了陸地大部分的污染。

這些死去的污染無一例外，被黑龍吃得干干凈凈。

唐尋安為了陸地上最強大的污染，在吞食掉污染的過程中，也獲得了許多新的天賦。

死生、世界、審判、涅槃、裂變……

終于，黑龍的目投向深海。一切污染的起源。

他沉海底，像是走向最終的宿命。黑龍巨大的軀沒海底的瞬間，大陸中央那一顆樹上開著的花都謝了，像是無聲的挽歌。

弟弟的手從陸言的臉上收了回來，所有的畫面瞬間消失不見，把陸言從過去拉回到現在。

“明白了嗎，親的哥哥。”

“回溯時間的人，是以前的唐尋安。所以現在的唐尋安只擁有未來，沒辦法回到過去。世界也不可能有第二次重啟。”

“他功了，也失敗了。時間的確溯回到開始那一天，但他也永遠留在了這里，鎮我。畢竟哪怕是重啟世界，也沒辦法抹去神明存在的痕跡。”

“那麼怕水的人，卻永遠死在了深海。”弟弟的臉上再一次浮現了冷冰冰的笑意，“真的很有趣。”

陸言的腦袋很疼。

他就像是一臺老舊的電腦，被裝上了新的程序，以至于主機超載，開始發熱發燙。

但他依然保持了冷靜，詢問：“你是我嗎？為污染的我。”

“這麼說，未免過于草率。與其問我是誰，不如問你是誰。”弟弟微笑著，看向了陸言銀的眼眸：“按照系統的說法，我只是一條反噬了主人的壞魚魚。你如果愿意，可以給我取一個名字。”

他牽起了陸言的手，輕輕吻了吻他的指間：“我容忍螻蟻的冒犯，只為了再次回到你的邊。”

陸言渾冰冷，他在這一瞬間，想起系統說過的很多東西。

【盡管它看上去很弱，但它的確是上限最高的那一條。】

【它的自主意識有點強。也許我們該把它去除掉了。】

【它可不是什麼好魚。壞魚魚，是會反噬主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簡單概括】

弟弟：一周目的好大兒，在最后的進化中背叛了陸言，占據了陸言的，為了最后的贏家。（但后悔了）

第150章 、150

150

陸言把指尖從對方的手里離。

他往后退了一步, 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王魚已經失去意識很久了，但活著的時候一向溫順而乖巧。

如果不是弟弟親口承認，陸言很難相信, 它會在進化的最后關頭, 吞噬了自己的主人。

但是聯想到系統的多次警告, 似乎也不是很難理解。

他的神逐漸平靜：“你把我到這，是想做什麼？”

弟弟微微側過頭, 眼眸是濃郁到化不開的紅：“不是我在你, 哥哥。加上沈輕揚。只剩下最后一部分, 你就可以歸位了。”

“或許, 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他打了一個響指。

整個拉萊耶像是被摁下了倒退鍵，時空奇異的流了起來。

面前的巨龍尸逐漸從破損變得完整，一直到某個節點，驟然消失不見。

而遠, 傳來了渡的聲音，像是來到了碼頭。

面前的人朝陸言出手, 語氣溫：“抓住我, 哥哥。”

陸言遲疑片刻，握住了弟弟的掌心。

“這里是28年前, 一切開始的地方。”

海水輕的涌, 把兩人送到了城市的口。

陸言看見了一艘捕鯨船，正是章魚船長開的“諾亞”號。

如今這艘船就停靠在拉萊耶的邊緣。

“到了，到了。”船頭，年輕的陸城神激, “我的預知是對的，就是這里，就是這！”

還沒有變章魚的羅毅穿著拿出了防水照相機, 道：“好不容易到了拉萊耶，大家來拍個照吧。老板！”

商人捧著大肚子，樂呵呵的從船艙走了出來：“遠洋航運集團投資了上百億，終于見到了點效。”

他正是克羅曼莊園的主人，安德魯，也是羅毅的雇主。

因為要拍照，上百號人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在諾亞號前方排了幾列，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羅毅正準備按下快門，發現鏡頭里了一個人。

他看向了不遠，那里有一個被黑袍牢牢罩住的人。

羅毅詢問：“會長，你不來嗎？”

人的聲音傳來：“我不喜歡被記錄。”

就是深海會的會長。一個壽命不知道多歲的人。

而這個聲音，對陸言來說格外耳。

是他的母親，江月。

在陸言的記憶里，這是一個小、溫和、逆來順的，后來因為忍不了陸城的家暴而自殺。

但是在這，大家對的態度，都顯得格外尊敬，甚至約有些敬畏。

“很疑對不對？”弟弟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很好理解，知道柏拉圖的‘理論’嗎？世界是一個廣闊的囚籠，你對真實所有的認識，都來自火照到墻上的影子。你看見的，不過是們想讓你看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