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活在怨恨之中。是周啟明增加的那條設定，讓想起了一些東西。

家里還有個老父親，一直在等回去。媽媽癌癥去世，父親頂著力不愿意再娶，笨拙地給梳頭發，做早飯，把養了大姑娘。

每次和其他人談起爸爸，總會收到其他人艷羨的目。

上次見面已經是十七年前，過一扇小小的地牢天窗看見了他，明明才四十多歲人，頭發卻已經全白，滿憔悴。

陸言問系統：“能和通嗎？”

龍看起來似乎不會說話，只剩眼白的眼珠有些許嚇人。

[完進化的龍。污染度7200，已經是龍湖的一部分了。]

[病變天賦：蜃樓、母胎增。]

[病變方向：海蛇化。]

蜃樓就是他們遇見的鬼打墻，母胎增就是周啟明打掉的幾個孩子。

[太久沒說話，已經不會說了。但是還聽得懂，你可以試試。]

于是，陸言站了出來，走到了湖邊。

這時候現場的氣氛已經繃，一即發。

龍朝陸言齜，出了比起那些嬰不逞多讓的尖牙。

周啟明急了：“你來這干什麼？”

一說話，他上那說不出來的味道好像更沖了。

陸言強忍著干嘔的，對龍說著：“你并沒有進化出擬態的能力，你這個樣子，不可能進人類的居住地，找到你父親的。人類社會有更強大的天啟者保護。”

“我可以幫你，把你父親帶過來。我也是國企的員工，這是我的工作證。”陸言拿出了特別行部發的ID卡，“你父親——”

[趙誠。]

“趙誠，我見過的。他一直在找你。”

那瞬間，龍猶帶怒意的表變得怔然。

“我對著鎖龍井說的話，你應該聽見了。”陸言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你是個好人，這不是你的錯。”

龍轉過了頭，目死死地盯住了陸言，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被這麼一個污染注視的力，不亞于高考當天一早醒來，發現已經錯過了語文考試。

周啟明是想想，都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也難為陸言居然面不改。

龍張開，發出了一聲嘶吼。

周圍濃郁的霧氣緩緩消散，出了離開的路。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走。

龍的蛇尾拍打湖面，發出了像是海妖一樣高昂地聲。說不上難聽，但因為過于刺耳，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跡從偵探的指中溢了出來。其他人倒是好點，只是微微有些眩暈。

數以百計的小龍們從湖里爬上了案，瘋狂地朝剩下三人涌去。它們沒有，因此上岸后，像是一條條長蟲，不停扭。姿勢雖然扭曲，但速度卻快得嚇人。

陳十二嚇得當即就要使用鐵砂掌，這種污染值不高的小污染他一拳一個。

但他的作，被陸言呵止：“不要反抗！信我。”

陳十二只好抑住戰斗本能，看著這些小龍排排坐，繞著他圍了一圈。

好在，這些恐怖丑陋的污染也沒有對他們發起攻擊。

龍張開，吐出了長長的蛇信子，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

[龍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你沒把爹帶過來，就撕票。]

陸言把系統的話給其他人復述了一遍，并且寬道：“你們放心，三天之我一定會回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周啟明如今靈力閾值也才回到六千多的水準。顯然打不過龍。

更何況，之前龍都能讓他在無意識中被鬼胎寄生，兩者顯然不是一個量級。

陳十二猛男落淚：“醫生，你一定要回來啊！”

周啟明很震驚：“陸醫生，你怎麼知道在說什麼？”

陸言不假思索地回答：“天賦914，種通。”

在從周啟明那得到6200貢獻點的報酬后，他就買了本“天賦序列周期表”。編排這個序列表的喬博士表示，這個排序是綜合了能力強弱、對人類的幫助程度等因素綜合排序的結果。

序列號914的這個天賦，用很單一，只能和智慧生對話。很多覺醒了這個天賦的天啟者，都為了業界優秀的醫。

喬還表示，每個看起來垃圾天賦都只是放錯位置的寶貝。

至現在，讓陸言來糊弄人，還是很有用的。

*

燕京。特別行部總部。

辦公室，部長有些不太自然的扯了一下自己的領結。他在總部一直被人做“鐵閻羅”，但此時竟然對著空氣練習著笑容。很慈祥，像隔壁天天晚上出門遛彎的王大爺。

唐尋安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接，因此辦公室里只有他一人。

幾分鐘后，耳麥里傳來了聯絡員的聲音：“暴君到了。”

辦公室大門被推開，迎面而來就是一凌冽的冷氣。

唐尋安拉開了椅子，在部長對面坐下。

“這次去哪？”他把黃塵很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

王部長哈哈大笑：“你才剛從國外回來幾天，又想著出去干什麼？別太累了。”

唐尋安沒有接過話茬，只是用那雙平靜的、像是假人一樣漂亮的金眼眸盯著他。

王部長只能著頭皮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想給你安排一個新隊友。他是治愈系的天啟者。可能對你有些幫助。”

唐尋安的角笑起來一邊，像是皮笑不笑的冷笑，還像是自嘲：“派過來送死嗎？”

“當年的事，你不用過于自責。我們一致認為并不是你的錯。”部長言又止，“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就算了。其實是因為他是治愈系天啟者的消息泄，但是他本人又不想來總部。出于保護對方安全考慮，我們才希讓他跟在你邊……”

唐尋安有點想煙，還想家里養的狗狗。

“資料給我。”他說。

部長遞來了文件。唐尋安掃了眼第一頁，眉高高挑起：“嗯？男的？”

作者有話要說： *超憶癥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醫學異象，屬于無選擇記憶的分支，臨床表現為大腦擁有自記憶系統。

第25章 、025

025/七流

陸言當初考駕照, 為了方便，考的是A1駕照。

整個駕校都在考C1，只有他著最貴的錢, 開著最舊的車。

教練對此很不解, 尤其是知道陸言的職業是醫生后。

畢竟A1駕照都能開長途汽車了，陸言考完有什麼用？

但現在，陸言開著房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 真的很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要是當初考的不是A1駕照，出于安全考慮, 陸言也不能開房車了, 只能靠兩條走出大山。

走山路可累人了。

說不定還沒走出去，就三天之期已到, 周啟明三人被歪龍怒而撕票。

陸言一個人開了大概兩個小時的車，手機的信號終于回到了服務區。

他選擇撥通了防治中心配備的統一客服電話。

陸言本來還在思考凌晨五點到底有沒有人在，結果不出一分鐘, 就有人接聽了電話。

還是一個老人。

“陸先生。”蘇扶風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今天剛好是我當客服值班，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嘖，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不出意外他升職你的專屬聯絡員了。]

特別行部不是什麼天啟者都要。

首先要家世清白, 沒有不可饒恕的案底, 其次要天賦有用——這個有用，指的是能對抗污染。

和污染的對抗比想象中危險，特別行部的工作人員死亡率向來居高不下。如果換一些毫無戰斗力的人上去，那就是派他們送死。

論壇里雖然有六萬天啟者注冊，除去在國外的，除去天賦沒用的。特別行部的員，至今也不到五百。

所以, 每個員的背后，都有許多人來為他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