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不是！”

“那是為什麼？”

明央看著淵的眼睛。

“因為、因為......”

淵眼睛逐漸變得黑紅，那些一直翻涌不停如同烙印一般的記憶再次灼燒起來，燒著淵的理智和意識。

淵一直強忍著的仇恨和痛苦，在沒有看到明央之前，還能苦苦制，可在現在看到明央的瞬間，看到他現在唯一擁有、唯一能互相信任、深深著也深深眷著人時——

理智卻猶如決堤的大壩一樣，轟然倒塌。

痛苦、煎熬、脆弱、孤寂、無助......種種都猶如海嘯一般，撲卷而來。

明央：“怎麼不說話...？！”

他話沒說完，就被淵突然出胳膊，抱住。

兩只胳膊猶如鐵臂，不斷收，收，鐵箍一般箍得明央都有點發疼。

但更灼疼明央的是突然落到他脖頸上的一滴滾熱的，這讓明央試圖推開淵的手一愣。

淵從未有過的抑的聲音從明央耳畔傳來。

“哥哥，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沒調查到中央星人實驗基地最深的一個研究室里的人實驗供室麼？現在我知道了。”

“是我們古族。”

“原來我們古族就是聯邦口中的吞天族，但一切都顛倒了，顛倒了......”

“人顛倒了，黑白顛倒了，這個世界也顛倒了！！！”

“哥哥，我一直以為我遲早能見到父母和族人，因為古族傳承里說，越是天賦卓絕的古族崽，越是要早早單獨歷練，所以我一直以為我只是被放出來歷練而已，遲早我能為最厲害最優秀的崽，帶著我最深最完的人，回到古族。”

“可今天我才知道，我母親早就死了，是被炸死的......我父親也已經死了，在人實驗里死的。”

“我父親他很厲害，他是古族的王，是傳奇級的戰士，可也因為如此，他沒有那麼容易......死。”

淵微微揚起頭，無聲地吞了口氣。

“他一個人就被做了好多種實驗，好多種......”

“還有，我的族人們，也都死得幾乎徹徹底底，而且各個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我想報仇，哥哥，我想報......仇！我想報仇啊！！！”

淵闔眸，一滴眼淚了下來。

“但是我不能拖累哥哥，哥哥你以后就......就別管我了。” 第112章 第 112 章

明央覺到有滾熱的落到了他的耳朵上。

明央心口驀地一疼。

從未有過的覺席卷而來, 猶如水。

不只是源于護犢子的，還有縷縷不清不明的酸疼。

看到一向盡是年意氣雀躍皮實的崽子如此模樣，明央仿佛可以同那些仇恨、脆弱、孤寂、痛不生的苦楚......

明央突然抬起手, 第一次回擁了崽子, 抱住了他的后背。

淵一愣，眼眶里的灼熱卻更加洶涌起來。

“哥...哥哥？”

“從來，都沒有拖累一說。”

明央眼神進淵的眸底。

“你記住，從來沒有。”

這麼一個簡單的安，讓淵的緒徹底決了堤。

淵一直苦苦抑控制的緒徹底噴發，他死死抱住明央, 拼命地抱明央，幾乎把明央箍進自己的里去。

兩人腳下的地面, 水漬一滴, 一滴......

漸漸洇了一小片。

“哥哥......”

“哥哥，我好難啊，我真的好難啊！！！”

“我爸爸媽媽都沒了，沒了......”

“族人也都沒了。”

“我想殺死那些人, 殺死當年那些害了我們古族的所有人！”

“他們該死——都該死！！！”

明央什麼都沒說，只是就這麼讓淵抱著。

淵緒發，整個人陷魔怔一般的狀態。

足足過了有十幾分鐘, 他才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微微低下頭, 松開明央, 看著明央的臉。

聲音比剛才冷靜了很多。

“可是, 我不能把哥哥你牽扯進來, 我報仇也不會用淵的臉, 不然他們一定會用這一點攻擊你, 那就是一群沒有人不論黑白的畜生！”

“哥哥，一會兒你從這里出去，就當做......”

“他們會做什麼，都和我無關。”明央眼皮一，打斷了淵的聲音，擰眉：“問題是你。”

“哥哥？”

“如果你再說什麼和我割席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打暈綁起來扔回九天城域。”

明央沒有一開玩笑地道。

淵張了張，心臟酸得難。

他知道，他就知道......

如果讓哥哥得知了這一切，哥哥一定會主手進來。

但他不能拖累哥哥，不能！

那群坐在高層的畜生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他想殺死這群畜生，而不是簡簡單單將他們送到法庭審判！可這麼一來，他做的事一旦被發現，這必然將為某些人用來攻擊哥哥的污點。

“哥哥，你不......”

“不什麼？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哥哥，我倒是的確可以把你當陌生人，不管你的事。”

淵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你來這里是為了什麼，不過現在最好先別輕舉妄，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可以潛任何地方殺死任何人，但是這不是真正的報仇。”

明央看著淵。

“他們的罪行應該被公之于眾，惡貫滿盈名聲狼藉之后，再進行審判也不遲。”

“但是......哥哥，就算真能得到所有的證據，把他們一個一個全部送法庭審判，都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他們也會用盡一切辦法狡辯罪！”

淵攥著拳頭，指節咯咯直響。

“何況現在聯邦的法律已經取消了死刑，就算...就算到時真因為他們所作所為極其喪心病狂而改了臨時法條，即便真能判了死刑，那也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我父母、我的族人曾經過的一切生不如死盡侮辱的煎熬！”

“我說的審判并不單指法庭審判。”

明央眼梢一挑，眼角閃過冷意。

“把一群用非人手段傷害了我的人的垃圾送到法庭就算結束？你覺得那是我的風格嗎？”

“哥哥！”

“什麼都要有，你明白嗎？”

明央從淵懷里出來，輕輕拍了拍淵的腦袋。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一天兩天，先跟我回去，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先做什麼，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淵沒再反對，但實際上他心里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

明央帶淵離開之后，先去把寄放在某餐廳里的安安接回，然后一起回了九天城域。

淵沒想到哥哥還帶了一個小孩過來，很訝異。

“哥哥，這是誰？”

“九天城域里的一個小孩，安安，眼力天賦與眾不同，我把他帶過來幫忙找你。”

明央余一掃，正見安安拿了一棒棒糖送給淵。

小手舉得高高的。

“淵哥哥，你好，我安安，這是我最喜歡的糖，送給你！”

淵只是看著他，沒有接。

安安又踮了踮腳，小音清亮：“淵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你吃了糖就...就會開心了，真的！而且這個糖真的很好吃，我剛剛也送給了戰神哥哥，我最最最喜歡戰神哥哥，最喜歡你，我肯定不會給你們不好吃的糖糖！”

淵看了一眼明央，才將糖接了過來。

“你剛剛說，你最最最喜歡誰？”

“戰神哥哥！”安安起膛。

“那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淵看著背著他們的明央，手指挲了一下糖紙。

“淵哥哥你想問什麼問題？”安安睜大眼睛，“我一定努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