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喬燼找周訴求助。
周訴說:“瞎子問聾子,你可算是找對人了。我這輩子就想看見姜飛那個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你要說我喜歡他,我不信。至于你家的那個叔叔,我覺得他是吹糖人的改行了。”
“什麼意思?”
周訴說:“不想做人了唄。”
喬燼一想,覺得這話有哪兒不太對勁。
微信叮咚一聲,又跳出來一條,他點開一看是霍泰。
——喬同學,我買了一些工,但是不知道怎麼選擇木頭,還有雕刻的話應該先畫圖嗎?
喬燼回復:要的,先畫出人設圖,然后再據人設圖的模樣將木頭鋸同木偶頭大小的三角形面木坯。
霍泰疑:三角形面?
喬燼:是,然后把你要雕的人頭像按照比例用刻刀定點,因為偶頭會比真人小一些,定好點了在面部正中作一條準線,再把兩頰斜削定出五。
“然后呢?先從哪一步開始雕刻?我要找找視頻學習嗎?”
喬燼從來沒有教過人,不過霍泰為人溫沒有什麼攻擊,和周訴給他的覺差不多,再加上雕刻是他的興趣,他在撥過來語音電話的時候想了一下便接了起來。
“先從眼睛開始,然后再是耳朵,大廓先刻出來再慢慢修整。”喬燼用相機給他拍了張照片,說:“如果是演出偶就要把頭頸部挖空便于表演的時候套手指,如果是自己雕刻練手可以先省去這個步驟免得初學掌握不好刻壞了。”
霍泰電腦被調到靜音,看著屏幕上活靈活現的戲偶,問:“我小時候看過我媽媽雕刻的那種,眼睛和都可以,那是怎麼雕刻出來的呢?”
喬燼說:“如果是刻眼睛活的偶頭,需要在腦后打個接通眼位,把雕刻好的眼珠用木塊塞上。”
“可這樣不是原木嗎?”
“這個是白坯,后面還需要在白坯上裱棉紙,用拌水膠過濾的黃土漿裹上,等它干了再用毒魚奇皮磨,也有用高溫烤瓷的,不過這個本比較高一些,也難一點。結束了之后再用竹刀細化五形,補隙修,然后再給偶頭按照人設著化妝,再用石蠟拭看起來會亮一點,頭發胡須之類的在最后完。”
霍泰聽完,笑了下:“這也太難了。”
喬燼停頓了下,說:“不……不難的。”
霍泰說:“不知道喬同學愿不愿意收我這個徒弟,雖然不太聰明但還算好學,不會給師父丟人。”
-
“叩叩。”寧藍敲了下書房門。
“進來。”
“您又干什麼了,喬燼在樓下眉都快擰個麻花了,過會說不定就要愁死了。”
陸銜洲微愣,隨即笑了下說:“我下午騙他來著。”
“騙什麼了?騙財騙?”
“我騙他說喜歡我。”陸銜洲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眉眼含著一溫的笑和寧藍解釋:“他不會控制信息素,偽發的狀態刺激生腔分泌出來的東西他不懂,我告訴他那是因為喜歡。”
寧藍沉默了下,說:“不愧是您,不要臉的程度讓人塵莫及。”
“他后來還主親了我想要驗證是否真的喜歡,可見他其實真的喜歡我,只是自己沒發覺。”
“?這種事就不用說細節給我聽了吧。”寧藍把文件往他面前一放,“歪?要點臉?”
陸銜洲點到即止的不再說了,拿起文件翻閱起來。
寧藍說:“陸氏現在的收購計劃進行的很順利,陸平言除了這個之外還另外談了兩個合同,只不過有一家不太看好,至今也沒簽合約。”
“哪家?”
“重科能源。”
“這家咱們也不跟他簽。”
“為什麼?”寧藍頭一回覺得不清他的想法了,“他之前給我們遞過合作意向,招標會上我也見過,好的人,這次不跟陸氏合作估計也是因為您被……為什麼不簽?”
陸銜洲不急不緩道:“沒到時候跟陸氏撕破臉。”
寧藍想了想,陸銜洲擱下文件,雙手叉抵住下,微微抬頭看,“我退出陸氏是因為了傷,陸暉急于將我拉下來,安排陸平言接手公司,當年的陸氏什麼樣怕是沒人記得了,只記得如今。”
寧藍這下明白了,現在陸銜洲了傷就被拉下來,是于“弱勢”的,如果明目張膽的和陸氏競爭,那演的這一出戲就沒意思了。
他有一個雖然規模沒有陸氏大,但有資格和它競爭的公司,就不存在陸暉是否不仁不義的問題了。
人只有在劣勢的時候,才會被人同,雖然他不屑同,但同恰恰是最有用的利。
陸銜洲垂眼微笑,“時間不多了,陸老可能等不了那麼久,先委屈點吧。”
寧藍沉默半晌,說:“我現在相信喬燼會主吻你的話了。”
“怎麼?你也覺得他其實喜歡我?”
寧藍說:“老謀深算,防不勝防。”
☆、第33章星在我袖
寧藍下來的時候, 喬燼剛煮完牛, 看見便禮貌的問, “寧藍姐姐,你要走了嗎?”
“是啊,再不走你老公要攆人了。”寧藍聽陸銜洲說喬燼主親他的事兒, 覺得這火還能再燒一燒,好歹讓這個老東西有了之后能做個人。
喬燼一聽老公兩個字, 臉頓時有點燒,磕磕絆絆的說:“你別……別說,師兄他……”
寧藍回頭看了一眼樓上, 低聲音說:“陸先生整天應酬你是知道的,工作起來又不按時吃飯, 胃早就壞了,前些年胃出在住院一聽公司有事兒直接把針頭拔了回公司, 差點兒沒死談判桌上。”
喬燼震驚的瞪大眼睛。
“你看他吃飯是不是不太多, 忙起來就喝點咖啡強撐著,不是我說,他這樣早晚猝死。”
寧藍瞄著喬燼的表,盡量往嚴重了說, 添油加醋的把喬燼嚇的臉都白了。
“牛養胃, 陸先生最近沒有工作了心里也難, 不如你去哄哄他?就算你們以后要離婚, 他現在總還是你的先生, 對不對?”
“嗯。”
“其實陸先生一點也不可怕, 從來不兇人,我們都不怕他的。”寧藍在心里罵了數遍刻薄的老東西,才又睜眼說瞎話道:“你撒個他就沒轍了,下次你看他要生氣了,就往他懷里躲,點兒。”
喬燼不大明白,“點兒?”
寧藍忍住手的沖,一本正經的說:“比如說你看他臉變了,要生氣了,你就主撲他懷里,聲音點兒喊老公,喊不出來你就喊師兄,反正隨便你,人點兒聲音點兒他就不會兇你了。”
“可是……”喬燼試想了下那種畫面,臉燒的滾燙。
“沒什麼可是的,相信寧藍姐姐好吧,難道你想被陸先生兇?”寧藍覺得自己變了,不知不覺都開始跟陸銜洲學的這麼詐了。
“不想!”
“那不得了,把你這杯牛送上樓給陸先生,他一定會很高興。”
-
“叩叩。”
“進來。”陸銜洲以為又是寧藍,隨口說了聲,結果半天也沒見人出聲,便抬了下頭,一看是站在門口局促的喬燼,“有事?”
“我……”喬燼剛在樓下跟寧藍說話的時候還能泰然自,一看見陸銜洲就張的話都不會說了。
“進來吧。”
喬燼捧著牛杯走過來,這才發現他在寫字,的筆在他手里像是個凌厲的劍刃,比劃勾頓之間極風骨。
——我于苦海揚帆,直至遇見你。
“會用筆嗎?”
喬燼搖頭。
“想學嗎?”
“我學過,但是怎麼也學不會,老師說我寫的字還不如狗爪子撓出來的。”
“那是你沒找到好老師,我這個老師絕對不會說你不如狗爪子撓的,沒教好你是他的過錯,你學不好盡管說我沒教好。”
陸銜洲拿過他手里的牛杯,看到本沒過便又送回來,“喝完再寫。”
喬燼這才想起來,捧著杯子遞到他邊,“你喝。”
“怎麼?長大了,連牛都不愿意喝了?”陸銜洲沒接,眉目稍冷的說:“明目張膽的讓我替你喝,長本事了。”
喬燼看他臉微沉,想起寧藍教的辦法,但思來想去還是沒好意思,只好低下頭說:“寧藍姐姐說……你胃不好。”
“別聽的,不在這一時了。”
喬燼見他果真不認真對待自己的,認真道:“不可以不喝。”
陸銜洲看著他燦如星火的眼眸,一下子被中了心,接過來把微甜的牛喝了,看著他不自覺吞咽嚨的樣子呼吸便是一。
“喬燼。”
“啊?”
陸銜洲作勢把杯子遞給他,在他雙手來接的時候一下子揚高,喬燼抬頭踮腳手去夠,被他一下子托住后頸低頭吻了下來。
喬燼瞪大眼睛,雙手甚至忘了拿下來,心臟如擂鼓般跳。
牛味和信息素的味互相融,喬燼本能的吞咽了下,勾的陸銜洲更加深,將他的呼吸連同意識齊齊的碎。
“你怎……怎麼又親我。”喬燼被他送開后退了一步捂住,后背全汗了,張的攥了手。
陸銜洲揚揚手里的杯子,說:“喬喬煮牛給我,這是給你的獎勵,你不喜歡嗎?”
喬燼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但每次陸銜洲吻他的時候他總覺得上發熱,心跳的讓他發慌,卻不覺得討厭。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慢慢想,不著急,你還有很長的時間想是不是喜歡我吻你。”
喬燼本能的順著他的話問,“那你還要經常、經常親我嗎?”
他不懂人世故,自然不會拐彎抹角,想問什麼都是直截了當的問,陸銜洲手點點他的,說:“我想,但是不知道喬喬愿不愿意。”
“可你每次都不告訴我。”
陸銜洲一愣,忽然笑了,“那我下次先征求喬喬的意見再親,好不好?”
喬燼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又覺得沒有不對,于是點頭:“嗯。”
陸銜洲在心里忍笑,傻乎乎的,征求意見了再親那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他真當自己拿到免死金牌了。
“來,教你寫字。”
喬燼有些退卻,“我要是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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