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則是邀請秦頤一日后首宗外相見,隨便什麼地方,只要秦頤出來就行。
在最后,那人留言說前兩件事的細節要當面講清楚才好。玉牌讀完就毀掉。
本來如果那前輩只是要求秦頤見面,秦頤或許就直接去了,也不會瞞什麼。
可偏偏這前輩提到了兩件事里都關乎到沈清棠。
秦頤不得不謹慎。
而沈清棠這時思索了一會,就看向秦頤道:“蘭庭你想去見他麼?”
秦頤有些遲疑。
說實話,那個前輩雖然脾氣很古怪,還不待見沈清棠,但對他確實不錯,玉簡上的功法是有用的,而且修煉了那個功法之后,秦頤明顯覺到自己用靈氣的時候不再像之前那樣有輕微燒灼的痛了。
如果秦頤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可能就去了。
可偏偏他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他有了沈清棠……
就不得不考慮周全。
而沈清棠看著秦頤沉糾結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了答案,這時他就輕輕推了一下秦頤,道:“既然這樣,那蘭庭你還是去吧。”
秦頤回過神來,不由得皺眉道:“什麼?”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
沈清棠這時目了,微笑道:“蘭庭你戒備心那麼重的一個人,都猶豫了,證明這前輩對你還是不錯的。”
而且原書中秦頤應該也是中途得到了什麼機緣才一下子短期提升了那麼多境界,說不定那個機緣就是這個前輩呢?
這麼好的機會,沈清棠可不想讓秦頤放棄。
秦頤聽了沈清棠這話,不由得啞然。
而接著,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沈清棠便已經出手,輕輕摘下了他臉上的面,道:“雖然太子戴那面也沒幾次,但既然有人注意到了,蘭庭你以后換一張面戴吧。”
秦頤留著那面本來也是為了沈清棠,這時沈清棠說讓他換,他也沒猶豫就道:“好。”
想了想,沈清棠抿了一下,又笑笑說:“我一會給你刻一個新的,好看一點的。”
秦頤神愈發和:“好,那我磨個胚子,你來刻吧。”
“嗯~”
·
不多時,秦頤果然尋來一塊漂亮的紅衫木,認真打磨了起來。
沈清棠就坐在一旁看,順便拿起從前秦頤戴過的那個木頭面端詳了起來。
端詳了一會,沈清棠有點驚訝:“這面過了十多年,還這麼新嗎?”
秦頤鋸木頭的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道:“這是我仿制的。”
最初的那張早就被他小的時候戴壞了。
想起這件事秦頤還有些微的憾。
沈清棠聽著秦頤這句話,抿了抿,心頭莫名有點吃醋——雖然他知道秦頤不知道他是穿書者,但還是覺得,那些從前的回憶他都沒有跟秦頤共過,好嫉妒又好羨慕從前那個沈清棠啊……
想到這,沈清棠沉默了片刻,忽然便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面,走到秦頤后,手圈住了秦頤的脖子。
清淡的芬芳籠罩上來,沈清棠的一頭黑發傾瀉而下,落在秦頤側臉旁,頓時讓秦頤握鋸子的手停了停。
秦頤到沈清棠異常的親昵和撒,這時便知道沈清棠有事——因為除了有事,沈清棠從來不會在他認真做事的時候打擾他。
想到這,秦頤便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木頭和鋸子,反手握住了沈清棠垂在他前的手,低聲道:“怎麼了,突然又撒?”
沈清棠雪白修長的手指在秦頤掌心撓了撓,就偏過頭去看秦頤的眼睛。
秦頤也定定跟他對視,赤的瞳眸中早就沒了最早期的那種冷漠和淡淡的戾氣,只剩下了平靜和溫。
沈清棠跟秦頤對視了一會,莫名就安心了一點,然后他就收回眼,默默一笑,靠在秦頤側臉邊,輕聲道:“我在想,我還有個小沒告訴蘭庭你。”
秦頤目微:“什麼小?”
沈清棠眼珠轉了一下,神地小聲道:“現在暫時不告訴你,等比賽結束了,我再告訴你。”
秦頤:“你也學會吊人胃口了?”
沈清棠笑瞇瞇地道:“不是不是,只是現在氣氛不對。”
秦頤:……
但最終秦頤也沒怪沈清棠故意釣著他,只是手了一下沈清棠雪白的額頭,就道:“既然現在不說,那就起來,我把面做完,明天還要出門見人,不能沒有戴的。”
沈清棠果然就不舍地起來了。
秦頤不聲的笑了一下,繼續做面。
大約半個時辰后,面胚子做出來了,秦頤吹掉上面浮出的木屑,就把面給了沈清棠。
“剩下是你的,可別做的太丑。”秦頤意有所指地道。
沈清棠瞥了秦頤一眼,低低哼了一聲,卻沒生氣,而是扭頭就一臉期待地拿起了一旁的刻刀。
秦頤這時就道:“你先刻,我去泡杯茶。”
沈清棠明白秦頤的心思,這時就連忙道:“去吧去吧,慢點回來。”
秦頤:……
秦頤推門出去了。
沈清棠就拿著刻刀,對著那致的紅木面開始雕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
外面“喝茶”的秦頤等不了了,皺皺眉,他就走到門前敲了一下門:“好了麼?”
里面無人應聲。
秦頤猜到什麼,這時又溫聲道:“要是雕壞了也沒關系,我再做一個就是了。”
還是無人應聲。
秦頤神一點點凝重了起來。
接著秦頤又喊了兩聲沈清棠的名字,依舊無人應答。
秦頤的一顆心徹底提了起來,他臉一沉,抬手就想撞門直接進去,偏偏就在同時,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一團雪白跳出來,撞到了他的懷里。
接著,一個散發著淡淡清香氣,致無比的紅木面便晃悠悠地出現在了秦頤面前。
近距離地看到那面,秦頤的呼吸微微一滯。
這面……很別致。
左邊是一棵海棠花樹,花瓣枝葉的浮雕栩栩如生,樹枝就這麼蔓延展開,延展到面上方。
然后又有朵朵的花瓣墜落下來,落到右下角的一株蘭草上,蘭草細的紋路被鏤空,又嵌上了幾條細細的銀鏈,十分清素雅致。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這海棠和蘭草的含義。
秦頤口只覺得被一腔溫熱蘊滿,再沒有任何隙了。
“好不好看?”沈清棠滿心期待地,睜大了黑潤漂亮的眸子,邀功一般認真去看秦頤。
秦頤這時終于回過神來,然后他就珍而重之地輕輕接過沈清棠手中的面,啞聲道:“好看。”
“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面了……”
沈清棠看著秦頤這麼認真的神,自己倒是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此刻他雀躍的心又很快把赧然之給遮蓋了過去,他拉著秦頤的手,就催促秦頤快點把新面戴上。
秦頤靜靜戴上了面。
這新面遠沒有舊面那麼笨重,小巧別致,還恰好遮住了所有秦頤有疤的地方,留出了秦頤清瘦優的下頜那一片冷白的。
面流暢的線條配合著秦頤完的骨相,更是一下子就把他襯出幾分貴公子的氣質。
從前那個面……實在是丑得像街上要飯的,那些弟子看了,也難怪會覺得秦頤長得丑。
但現在這個就不同了,戴上之后,完展示了秦頤的所有優點,還巧妙的遮住了缺點,流蘇晃之際,竟是還給秦頤平添了一分風流瀟灑的韻味。
沈清棠看著戴上新面的秦頤,實在是眼睛都有點挪不開了。
“蘭庭真好看,面也好看。”沈清棠拉著秦頤的手,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喜和高興。
“到底是我好看,還是面好看?”秦頤忽然低聲問。
沈清棠怔了一瞬,然后他就雙眸明亮地凝視著秦頤,異常認真地聲道:“當然是蘭庭最好看,沒有蘭庭戴,這面也好看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