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宮拂羽冷冷看了黎長風一眼,便手拉起沈清棠,帶著他一飛沖天。
一道絢爛的金消失在了天際,場中的氣氛倒是瞬間隨著宮拂羽的消失變得活絡了一點。
黎長風這時看著宮拂羽消失的背影,一雙劍眉不自覺地便微微皺了起來,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做,只是轉過頭,看向后的秦頤道:“走吧,回武院了。”
話音剛落,黎長風便發覺秦頤看著不遠天際的眸中有冷浮,可很快,秦頤便垂下眼,低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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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繚繞,仙鶴佇立,青玉池中漂浮著無數朵裊娜仙氣的紅蓮,水上一條白玉浮廊延過去,便是幾間極為華麗清雅宛如宮殿的院舍。
院舍之間都是打通的,中間立著幾白玉長柱,僅以紗幔或是夜明珠簾隔開,其中擺設無一不致奢華。博古架上更是擺滿了各類流溢著靈的珍寶。
雖然早就知道宮拂羽有錢有閑,但看到宮拂羽住的景象時,沈清棠還是有些震撼。
就拿那庭前無比繁茂的一院雪白的瓊州雪絳梨來說,一株梨花樹都要值數萬下品靈石。
雖然換算中品靈石只要幾百,但一塊中品靈石已經是陵城這種地方普通人家家里數月的消費了。
宮拂羽這時一揚手,又有幾個姿貌翩翩,穿著華麗衫的白玉傀儡邁著蓮步走了進來,幫他鞋,寬。
等到宮拂羽換好一襲寬松的云錦素衫,歪倒在琉璃榻上的時候,面前的茶幾上已經擺滿了酒,果品和靈食。
這時他含笑朝沈清棠招了招手,就道:“小徒弟,過來。”
沈清棠依言走了過去。
等沈清棠走近了,宮拂羽又沖他揚了揚下:“坐。”
沈清棠坐下了。
結果剛一坐下,宮拂羽就手塞了一塊糕點給他。
沈清棠怔了一瞬,平靜地慢慢咽了。
宮拂羽見狀,一雙桃花眼中的芒愈發瀲滟,然后他就注視著沈清棠慢慢吃完糕點。
等沈清棠一吃完,他便慢條斯理地道:“小徒弟啊,我跟黎長風一樣也是金丹,你為什麼要選我呢?”
沈清棠聽到宮拂羽這個問題,不由得抬眼看了宮拂羽一眼,接著他便微微笑笑,從容道:“師尊為何選我,我就為何選師尊。”
宮拂羽怔了一瞬,不由得瞇瞇眼,哼了一聲道:“小頭~”
可隨即他又展一笑道:“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頭。”
沈清棠啞然。
而宮拂羽這時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桌面,便道:“不過徒弟,那個黎長風說的沒錯,為師雖然是符院院長,但確實不太擅長畫符,你要是真想找個會畫符的師尊,還是趁早跑路好了。”
沈清棠微微一怔,接著就淡笑道:“師尊不是說過麼?您一個金丹教我一個練氣,無論如何都綽綽有余了。徒弟相信這一點,也相信師尊。”
宮拂羽眸中笑意更深:“小徒弟真乖。”
不過宮拂羽也沒那麼好說話,這是他挑了挑眉,話鋒又一轉道:“可徒弟,你看為師這打扮也該知道,為師或許什麼都缺,但就是不缺錢用。只要你好好跟著為師,為師是不會虧待你的。”
“只不過為師有一樣忌諱,一般人若是犯了,為師可以不計較。但你若是犯了,那為師可就要將你逐出師門了。”
沈清棠有些意外——怎麼這又是原著里沒有的劇?
不過他還是問:“那敢問師尊的忌諱是什麼?”
宮拂羽哼了一聲道:“為師的忌諱就是黎長風那個眼高于頂的萬年金丹,跟他門下所有的弟子。”
“你不許跟他們往來,如果在宗門見到,見一次,給為師打一次,打死了,算為師的~”
沈清棠:……
過了半晌,沈清棠無奈一笑道:“師尊,別的都行,可這一條徒兒恐怕做不到。”
“為什麼?你難道今日沒看到那個黎長風如何挑釁你師尊麼?”
沈清棠沉默片刻,還是坦誠道:“因為黎長老今日收的那位弟子,就是徒弟的道。”
下一瞬,沈清棠就眼睜睜的看著宮拂羽俊面容上的表,裂開了。
沈清棠心頭一跳,還想解釋,宮拂羽卻已經挑眉打量了他片刻。
隨即宮拂羽就一拽拉起沈清棠道:“走!”
沈清棠連忙道:“師尊去哪?”
宮拂羽道:“你不是還沒跟那個小子雙修麼?那就還來得及,去武院休了他,為師給你找個更好的!”
沈清棠:???
·
一炷香的時間后
宮拂羽黑著臉,冷冷看著垂眼靜坐在對面,一臉溫和乖順的沈清棠,哼了一聲道:“沒出息。”
“見個男人就走不道了。”
沈清棠也不反駁,只聲辯解道:“蘭庭真的很好,師尊最初不也是想選他麼?”
宮拂羽臉一沉:“我一開始眼瞎了不行麼?”
沈清棠啞然失笑。
宮拂羽看著沈清棠臉上和清雅的笑意,一雙桃花眼閃爍了一下,忽然就道:“哎,罷了,不說這些了。正好你師尊今夜有事出門,就帶你去見見世面吧。”
沈清棠見到宮拂羽不再追究秦頤的事,心頭便松了口氣,這時不疑有他,就從善如流道:“好,都聽師尊的。”
宮拂羽以扇掩面,勾一笑。
沈清棠:?
·
是夜
金飛揚,笙歌靡靡,無數的花瓣飛舞著從鑲金嵌寶的天花板上飛旋而下。
沈清棠木然坐在一旁,看著被數個男簇擁著喂酒,衫半散,笑意的宮拂羽,心頭一片沉默。
這個宮拂羽,跟原著真的不一樣,而且……好像已經崩壞了。
宮拂羽喝了男喂的酒,這時又瞟了沈清棠一眼,微笑道:“好徒弟,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不要害,告訴師尊,師尊幫你點。”
“師尊,有的是錢~”
說著,宮拂羽嘩啦一下,揚手擲出一片靈石。
那些簇擁著他的男頓時一陣瘋搶。
沈清棠:……
默默了一下額頭,沈清棠看了一眼不遠掛在墻上的石英自鳴鐘,輕聲道:“師尊,快宵了。”
宮拂羽漫不經心一笑:“宵是個什麼東西,誰敢管你師尊我?”
沈清棠啞然,覺得勸不下去了。
可偏偏宮拂羽這時還湊了上來,手了一下沈清棠臉頰上細膩的,笑了一聲道:“好好,果然沒猜錯,真的是個小可人。”
沈清棠靜靜看著宮拂羽,神有些無奈,倒也不推開宮拂羽,只打算等宮拂羽玩夠了就回去。
宮拂羽看出他還是子,他又何嘗看不出來宮拂羽也是?
方才那些男還都只敢喂酒,連大都不敢。
又是一個裝出來的風流浪子,也不知道宮拂羽是了什麼刺激才會變這樣的?
沈清棠正在思索著宮拂羽上出現的跟原著一系列不同的匪夷所思的現象,忽然,一道熱浪從沈清棠頭頂飛過,只襲宮拂羽面門而去!
宮拂羽瞬間醒了酒,拿起折扇一擋,便擋住了那團滾燙的火球,可他漂亮的扇子也在此刻被燒出了一個大!
宮拂羽頓時心疼不已。
最煩人的,還是沈清棠就在這麼一瞬間被人給拉走了。
而沈清棠,則是跌了一個悉的懷抱里。
可跌到這懷抱中,沈清棠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慶幸,而是——糟了!
秦頤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秦頤這會就這麼忍著怒氣,牢牢將沈清棠護在后,赤眸中幾乎要冒出火星,直直地盯著面前的宮拂羽就道:“宮院長就是這麼當師父的麼?真是為老不尊!”
宮拂羽這時冷著臉,嘩啦一聲甩掉掌中破扇,便道:“黎長風沒教養,養出來的弟子也一樣,跟前輩說話都這麼不尊敬的麼?”